皇墓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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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有很多房屋,她被扛到了最大的一間,然后被粗魯地扔在地上。 杜平眼眸下垂,用眼角的余光在房內環視一圈,正前方是張書桌,一個男人站在桌前,似乎正在看一張地圖。 除此之外,屋里還有四個人,三個坐在椅子上,看到她進來,立刻把目光投來,另一個身材異常高大,背對著她,正和看地圖的男人講話。 “大哥,撿了個漂亮娘們兒回來,嫩得很,你要不嘗嘗?”扛她進來的那男人楸著她的頭發,用力一拉,迫使她抬起臉來,“漂亮吧?頭一回見,比窯子里的頭牌還好看?!?/br> 那男子口氣臭的很,說話間臭氣都傳到她鼻子里了,杜平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移開視線。 正巧書桌前的男子也投來視線,頓時四目相對。 男子有一雙濃眉,將整張臉襯得霸道又男人味十足,小麥膚色很健康,頭發亂糟糟的,五官稱得上英俊,大約二十歲左右。 視線一對上,杜平就知道裝不下去了。 這個男人不好惹。 “哪里撿的?”張天問,“就她一個?不是jian細?” “還有一個小和尚,捆在外面呢,看著不像官府的人?!瘪R六嘿嘿笑道,“哪怕真的是,大不了嘗鮮了以后拿去喂狗么?!?/br> 杜平面無表情,她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地方,也是第一次聽見這種對話,沒有應對經驗。 張天又看她一眼,咧嘴笑了,他一笑起來,整張臉就邪氣橫生,看著就像個壞胚子。 他摸摸下巴:“是長得不錯?!彼麘袘猩⑸⒆哌^去,停在杜平面前,伸手在她臉上摸一把,“皮膚也不錯,看著像是富貴人家的?!?/br> 他的手掌長滿老繭,粗糙得很,碰得她雞皮疙瘩一個個立起來了。 杜平身體本能地縮了縮。 張天感覺到了,又咧嘴一笑,粗糙的大掌從她雪白的臉龐滑到脖子,又慢慢滑到肩膀,感受到少女瑟縮的反應,他很是享受。 他把手停在她手臂上,用力一扯,頓時從肩膀到袖子的布料全都破了,露出她凝脂般的細膩雪膚,整只手臂露在外面。 杜平不是不怕,屋里有六個男人,最差的結果……她垂眸,只要能保下她和元青的命,什么結果都能接受。 張天的手指在她手臂上的守宮砂摩擦幾下,壞笑道:“嘖,還是個雛兒?!?/br> 房間里另一個坐著的男人笑了,目光熱騰騰的:“老大,明顯是個雛兒呢,年紀都嫩著呢,不過,臉是真的好看?!?/br> 張天挑眉,勾起她的下巴仔細看,大拇指在她唇上來回摩擦,沒見到害怕的反應,便“切”了一聲,手掌移動,在她手臂上捏兩把,又滑到屁股上拍兩下,然后游移到大腿,用力捏兩下,終于看到眼前這個鎮定的漂亮姑娘臉紅了,他也滿意了。 張天拉起她的手,仔細端看,漫不經心地開口:“身上肌rou結實,虎口有繭,雙腿和雙臂上的功夫不是一兩年可以成的,是個練家子,說吧,誰派你來的?” “喲,還真是jian細?”身材最高大的男子不知何時已轉過身來,倚靠在桌上,似笑非笑。這男人虎背熊腰,卻偏偏長了一張娃娃臉,看不出年齡。 杜平已經冷靜下來,直直回視:“沒人派我來,是江上起了浪,無意中漂到這里?!?/br> 張天的眉毛挑得更高了,明顯不信:“小姑娘,別以為你年紀小我就會手軟,我眼里就只有敵人和朋友,跟年齡無關?!?/br> 他眼一瞇,用力捏住她下巴,口吻中滿是危險氣息:“嘴硬的下場,你不會想知道的,老子兄弟多的是,沒老婆的更是比比皆是,小心老子讓你一個個伺候過來,讓你爛死在床上?!?/br> 屋里的溫度都升上去了。 杜平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說完這句話以后,屋里其他男人明顯興奮起來了,雖然沒有明顯的動作變化,但眼神也好,表情也罷,都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這是一個賊窩,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此地的山賊。 進村的時候她注意過屋舍數量村莊范圍,如果沒估計錯,此處大概有兩千至三千人。 有些山賊會和官府勾結,像西北鐵騎那群子人,就是養寇自重的典范。不過,從剛才對話透露的信息來看,這群人應該是官府圍剿的對象。 這個地方應該已經靠近江南省,說不定已經是江南省的某個小地方……杜平沉思,心中有了腹案。 “這位大當家,誰會派我來?我來干什么?美人計?還是靠我一個人干翻你們所有人?而且還特地搭個和尚一起來臥底?”杜平道,“別草木皆兵,你看上去挺聰明,再好好想一想,就知道jian細這事兒不靠譜,論武功,你們有這么多人,論美人計,”她頓了頓,微笑,望過去,“明顯對你沒用,你的對手有這么蠢嗎?我和同伴只是意外流落此地?!?/br> 張天瞇起眼睛看她,這丫頭片子還叫他大當家?他的目光讓人毛骨悚然,看了好一會兒,笑了:“你膽子挺大,我喜歡?!?/br> 杜平鎮定地回視。 張天不規矩地在她胸口捏一把,充滿惡意地笑:“不過,老子喜歡胸大的,你太平了,暖床不夠味兒?!?/br> 屋里其他男人哈哈大笑。 杜平態度依舊鎮定,可臉上還是控制不住地紅了,是氣紅的。 肚子里有一股氣,拼命想要發泄出來,被她硬生生憋住。 娃娃臉男人一直盯著她,目光玩味,開口道:“大哥,陳家那只母老虎最近一直想買個未□□的女娃兒,要求就兩個,一要漂亮,非常非常漂亮,據說她挑了很久都不滿意,二要聰明,我覺得眼前這個應該符合要求?!?/br> 張天“哦”一聲,回頭望去:“想起來了,我也聽說了?!?/br> “陳家財大氣粗,開這個價,”娃娃臉舉起五根手指,笑道,“夠我們給所有兄弟買些好武器了?!?/br> 張天心動了,看看這漂亮姑娘,又回頭看看自己兄弟,笑問:“虎子,這只雛兒是你的菜吧?你向來喜歡嫩的,舍得?” “大事要緊?!毙旎⑿Φ?,“不過,給陳家送去之前,讓我玩兩天就好,只要不破她的身,其他都可盡興玩兒,大哥你看行不?” 他目光直勾勾落在杜平身上,就像在看一只落入網中的小鳥。 張天爽快地笑了,兄弟這么點要求能不答應嗎?可還沒等他開口,有人搶在他前面說話了。 杜平說:“不行?!?/br> 屋里一下子陷入安靜之中。 眾人以為聽錯了,目光紛紛投到她身上。 杜平背脊挺直,微微一笑,語氣平坦如在敘述一樁事實:“不行?!?/br> 張天斜睨一眼,哼笑一聲。 徐虎的眼睛越來越亮,大步走來,像是一堵高高的墻擋在面前:“小姑娘,你以為你有說不行的份兒嗎?”他半蹲下,一邊笑一邊賞玩那顆守宮砂,愛不釋手,“搞清楚你站著的地方,我這個人吧,雖然對女人溫柔,但女人若是搞不清楚,倒也可以教訓教訓?!?/br> 杜平根本不看他,目光抓住張天不放,聲音朗朗:“江南省兵力大概在一萬五左右,主力在鳳陽,約有五千左右,其次淮安揚州,各有三千,其余兵力分散各州?!?/br> 說到淮安的時候注意到對方眸光一動,杜平心知,此處應是淮安無疑,繼續道:“以你的人馬,攻下淮安應是四六勝負之數,可你仍選擇盤踞山中,說明外頭壓制你的勢力不只官兵?!?/br> 張天的表情正經起來,目光深深,“呵”地笑了一聲。 徐虎也松了手,站起身來。 “我姓盧,是前江南省知府盧謙之女,盧萍萍。父親蒙受冤屈入京處死,全家也沒入賤籍。我此生唯一心愿便是報仇,所以,我們的敵人是一樣的?!倍牌秸f,“大當家,我可以幫你?!?/br> 張天道:“我不記得盧謙有這么個女兒?!?/br> “我是外室之女,父親一直將我養在老家,也因此逃過一劫?!倍牌矫娌桓纳牟惶?,說得像真的一樣,“陳家能得大當家另眼相看,定有其獨到之處,大當家可以選擇做一次性買賣,一手拿錢,一手交人,對你來說等于是白得一大筆錢,自然是筆好買賣,不過,我私以為,這不劃算,你明明有更好的選擇,何必吃眼前這個虧?” 不等張天說話,屋里另外坐著的男人先耐不住性子,急切問道:“還有什么選擇?” 杜平也不藏著掖著,繼續說:“種過韭菜的人應該都知道,連根拔起是做傻事,應該好好養著,才能割完一撮又一撮。和陳家做一筆買賣就只能得到一次好處,但只要和我合作,我心甘情愿做你安在陳家的釘子,互通往來,財源滾滾?!?/br> 這里的山賊有不少都是莊稼漢出身,她這個比喻打得淺顯易懂,屋里這群男人頓時都若有所思,覺得挺有道理。 張天哼笑,捏住她的下巴左看右看,語氣吊兒郎當:“盧謙還能把女兒養成這樣?” 他想了想,這個官兒的確是他見過行事做派最不像官老爺的一個,有點意思,“呵,可能也只有他會這么養女兒吧?!?/br> 下巴被捏痛了,雪白肌膚上沾上好幾個紅色指印。 杜平很想罵一句,別碰我。 可她忍著,一動不動,神色自然。 身邊圍著三個男人,汗酸臭一陣一陣傳進鼻子,可杜平不敢表現出半絲厭惡,她穩穩地站著,穩穩地說:“大當家志存高遠,這回賺的銀子只夠給現在的兄弟買武器,那將來的兄弟呢?想要壯大就必須有更多人,更多錢,否則只能永遠蝸居此處。一個英明的首領不應該只看到眼前,只有利益才是最長久的?!彼敝蓖M這個男人眼里,“大當家,我會是一顆好棋子,但是,請給我相應的尊重?!?/br> 張天嘴角掛著笑,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他的決定,說話依舊不正經:“你想要怎么尊重?男人跟女人應該是怎么個尊重法?” “君以國士待我,我當以國士報之?!?/br> 張天學問不深,但他向來自律,這么多年下來,跟著寨子里的儒酸老書生學寫字,學讀書,普通的典故詩文他都能聽懂看懂。 這句話他聽得懂,而且很喜歡。 國士這兩個字,把他盤踞內心多年的野心,還有向往上層貴族的文化,仿佛明月撥開烏云,把他照了個透亮。 而且,不就一個女娃兒嘛,女人能翻多大的浪?他拿得住。 張天笑了,松開她的下巴,抬手隨意一揮。 另兩個男人立刻領命,后退兩步,背手而立,不再對她施壓。 杜平看著他,也笑了。 “我想洗個澡,換件衣服,然后請大當家跟我講講陳家,再跟我講講需要做什么?!?/br> 張天露出滿意的表情,聽這話頭,是個懂事的。 第44章 【二更】再沒有第二個女…… 這里山清水秀,是個好地方。 可惜住了一窩土匪,哦,以后說不定還會變成逆賊。 在杜平的要求下,她和元青被安排在一間茅草屋,里面擺設極其簡單,地方又臟又亂,簡直讓永安郡主重新認識了何為貧窮。 她本來覺得自己在上層人士中算是體恤民情的那一撥,眼下一看,羞愧覺得自己也帶點“何不食rou糜”的無知了。 元青除了她剛出來時緊張地問了句:“你沒事吧?”在得到她肯定的答案后,放心地松了口氣,然后便一言不發,再也不說話了。 一直是杜平在旁邊講話,解釋她在里面遇到的情況。 元青躺在稻草床上,低垂著眼。 杜平嘰里呱啦講一大堆,看到他還是那副死樣子,頓時瞇了瞇眼,手指移到他腿上,在受傷處不輕不重地一按。 力道算不上大,但那邊骨頭都折了,哪怕輕輕碰一下都會痛。 可元青似乎感覺不到痛,抬眸看她一眼,又低下頭去。 杜平有點冒火了,刷的一下站起來,叉腰問道:“你這是什么意思?不高興就說出來,擺出這幅樣子是想干嘛?” 元青又看她一眼,輕聲說:“沒有不高興?!?/br> 杜平“哼”一聲,明顯不信,這點道行還在她面前說謊?他還嫩著呢?!安痪褪强床黄鹞覇??覺得我一個丫頭片子,就應該等著你來救,自己一個人脫險簡直就是啪啪打你臉?!?/br> “不是?!痹嗉泵Ψ裾J。 “你覺得自己腿折了不能動手,痛恨自己無能;你覺得應該你來護著我,有你在居然還讓我陷入危險,痛恨自己無力,沒有行好保護之責,不是嗎?”杜平斜眼睨過去,看到他啞口無言的樣子,接著說,“這不就是看不起我嗎?我只能被你保護,不能保護你?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是朋友?還是累贅?” “我沒有這個意思……”元青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讓郡主陷入危險之中,他卻無計可施,他只是在生自己的氣,可為什么被郡主一說,就變成這幅樣子了?“我知道你很厲害,可是……”可是還是想保護你?可還是不愿你被抓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