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五角魂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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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景筠去世的第一年,四周大陸上多了一個令洲百姓都聞風喪膽的大魔頭,據說他年紀輕輕,靠著殘暴的手段屠戮親友,殺父囚母,以絕對的手段當上了百年隱世異族的一族之長,也正有了他,這個隱藏于外海之中的神秘族群才顯露在世人面前。 據說現在這個以殘暴手段上位的族長,是一個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公子,他容貌俊美,五官精致如同神造一般,身高八尺有余,武力超群,傳言還是大陸上世家名門宇文家族的后代。擁有如此優秀的外在條件,但他卻整日身著一身玄衣,腰掛玄鐵佩劍,他那一雙如惡鬼一般的紅色眼睛是他被世人稱為魔頭的最直接原因,這個稱號也搭得上的他的殘暴性格。世上坊間傳言他曾經一度在一夜之間屠戮了整個城池,還利用他們行巫蠱之術,城中百姓無一不是死相慘烈,從那之后,這“大魔頭”的名號就被叫得響亮了。 又是一簾幽夢,宇文蘭在木榻上蘇醒,他緩緩地睜開眼睛,轉頭看向窗外,晨曦已從海平面上升起,春去秋來,又是平淡無奇新的一天,空曠的大殿內燃燒著濃郁的憶夢香,混雜中可與之比肩的濃烈酒氣,整個房間透露著一股頹廢異常的醉生夢死之感??吭谒系哪腥耸瞧渲兴罋獾膩碓?,只見塌上的男人皮膚蒼白,眼眶凹陷,下巴上長滿了鴉青色的胡渣,也不知多長時間沒有處理,他衣袍松垮空蕩蕩得掛在身上,露出布滿黑色魔紋的胸膛。 宇文蘭手中拿著昨夜尚未喝完的酒瓶,他仰頭將瓶中的酒水喝盡,而后順手一砸,將精致的酒瓶砸了個粉碎。殿內外一片靜悄悄,沒有人出來阻止他,也沒有人出來收拾東西,更確切的說,沒有人敢。 他什么都沒有做,只是拿起放在桌上的那一個平平無奇的小木盒,像對待珍愛之物一般將它放在了心口之處,而后推開殿門朝外走去。 陰暗的通道內明滅不明的燭火在晃動閃耀,將走在其中的人影烘托出怪異荒誕的影像,男人面無表情冷著一張臉,將所有的外界之物排除在外,一心朝著通道盡頭的那一扇鐵門前進,沉重的鐵門在機關的運作下慢慢打開,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宇文蘭邁入門中,一瞬間屋中的燈光大亮,屋中的一切都被照得清晰。 這是一間沒有窗戶的屋子,只有一道鐵門連接著屋子內外,屋中書籍眾多,每一面墻上都靠了一個五層的書架,上面密密麻麻放置了各種類型的圖書,一眼掃過,九成都是宗教類別的玄經道集佛典,數量之多,類別之詳盡,可稱世上少有,可見屋子的主人必定是花了相當多的心思才將它們收集整理。 屋子的中間是一張古樸的紫檀翹頭案,上面同樣擺滿了琳瑯滿目的奇怪用具,不過最吸引人注意的是一個琉璃材質的五角燈盞,每一個翹角下面都掛了一只同樣是琉璃材質的鏤空鈴鐺,這一只琉璃五角魂燈是隱族派出去的暗衛從大陸上一個能人異士手中收回來的,據說能收集死去之人的魂魄。宇文蘭從得到這盞燈的第一天算起到現在已經過了一百八十八天的時間了,這是他當初用喂血復活之法失敗之后的新得到的一個術法,不管有沒有用,他都要為之一試,即使所cao之術違背天理又如何,為了他心愛之人能再次回到他的身邊,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輕言放棄。 宇文蘭坐在桌前,小心翼翼地將桌上的魂燈挪到他的眼前,他看著透明的琉璃中聚起的藍色煙團,心中升起無限的驚喜,這煙團在他觀察下日復一日地變大,從一開始的縹緲無處可尋,到現在的規模大小,已經超出了他最初對它的預期。也許,這個法器真的有用,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過不了多久,他就能夠與他的筠兒重逢了。 男人俯首盯著桌上的魂燈,臉上露出病態的笑意,他摸向自己的胸前夾層,將出門時藏好的小木盒取了出來,木盒緊貼在他的胸膛guntang之處,也間接沾染上了屬于他的體溫。宇文蘭指尖一擰,木盒的鎖被打開,盒中的一塊月白色蘭花手絹以及一個寫著囍字的布袋下一秒暴露在空氣中,他眼神貪戀地看著盒中的兩件東西,似乎在透過這兩件沒有生命的死物看向它們原本的主人??戳嗽S久,宇文蘭才終于狠下心將其中的手絹拿出,他將蘭花手絹放在了自己手上,緩緩貼上自己的臉頰,想感受景筠殘留在這手絹之上的最后一絲氣息,即使心臟在發疼,但是為了最后能引魂成功,他告訴自己不得不狠下心。 宇文蘭的指尖最后一遍撫過少女親手繡上的蘭花,似乎要將這張手絹的模樣牢牢刻在心上,等到撫過最后一個針腳,他閉上眼睛,將其丟在了桌上的干凈銅盤中,下一秒,盤中火光燃起,月白色的布料如殘畫一般被火光吞噬,在火光的明滅間燒為了灰燼。 此時,閉眼的男人才睜開眼睛,他取出一根袖珍的長勺,舀起盤中的新灰將其一勺一勺仔細灌入琉璃制的鏤空鈴鐺中,等到鈴鐺被新灰灌滿,他也放下了舀灰的長勺,將盤中剩余的灰燼用另一只布袋裝起,放在了打開的木盒中,落鎖,關上上蓋,又將其放回了自己的胸口之處。 裝好之后,宇文蘭將注意力又轉回了桌上的琉璃五角魂燈,魂燈的其余四個角如今已經盡數裝滿,他觀察著燈盞中的煙團的變化,可是就這樣靜靜守了五個時辰,中間的煙團依舊沒有明顯的改變,他揉了揉自己酸疼的太陽xue,嘆了一口氣,將鐵門關上,走出了屋子。 寢殿中弄亂的地方已經被下人收拾一新,就連原先濃重的香氣與酒氣也被徹底打掃,宇文蘭前去浴房沐浴,凈身之后穿上衣服,他從盒中取出裝有他倆結發的喜袋,將其如同成婚那日緊貼他的心口放置,在感受到了充足的心安之后閉上了眼睛。 這一次,他第一次在沒有在使用憶夢香的情況下再度憶起了他們的前塵,是一段這一年來從未見到的夢境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