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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棗聞言也擔憂地望著沈宜荏,欲言又止的表情倒引得沈宜荏輕笑出聲。 “去和冬兒說,讓她進來吧,我們也沒做什么虧心事,這么害怕做什么?” 第45章 尋死。 紅棗見沈宜荏執意如此, 待要再勸時,沈宜荏已親自從炕上走了下來,欲要親自給白山晴備好茶水。 紅棗連忙上前接過那茶碗, 無奈道:“姑娘安心坐著就是, 難道我是死的不成?” 說完這話,紅棗便轉身撩開了簾子,對外間等著回話的冬兒說道:“夫人要見她呢, 你去將她領進來吧?!?/br> 冬兒聞言,臉上現出了難色, 只道:“可她……” 紅棗沒等他把話說完,便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只壓低聲音道:“不必再說了,快去請進來吧?!?/br> 冬兒自然不敢違拗沈宜荏的吩咐,雖說世子爺命他好生伺候夫人,可他到底只是個奴仆。 片刻后, 冬兒便一臉嚴肅地將白山晴領進了院子里,只見白山晴一身粉色五彩蝶紋錦袍, 頭上帶著帷帽, 左右環視了這小巧精致的院落, 冷哼一聲道:“表哥當真是金屋藏嬌啊?!?/br> 冬兒卻不敢接茬,心里只盤算著今日這事只怕是不能善了,他得派人去稟告世子爺一聲才是。 “表小姐, 夫人正在里頭等著你呢?!倍瑑侯欁笥叶云渌?,只笑著岔開了話頭。 只是“夫人”二字卻正巧戳中了白山晴的傷疤,她愣在原地出神了一會兒,才忍著心中的酸澀自嘲道:“如今還未成親,夫人都稱上了?” 冬兒見她一臉哀傷, 心中只懊悔自己說錯了話,表小姐本就對世子爺情根深重,自己平日里為了討世子爺歡心,叫慣了夫人,一時之間竟沒改過來口。 “回表小姐,夫人與世子爺的婚事就在一個月后?!奔纫训米锪税咨角?,冬兒索性就破罐子破摔,提起了傅宏浚和沈宜荏的婚事。 白山晴卻只是粲然一笑,只是眸子里仍映出些似有似無的悲涼,“你不必在這候著了,我自己進去吧?!?/br> 冬兒忙應是,離去時他方才發現今日白山晴未曾帶貼身侍女,他正疑惑之時,白山晴已進了內屋。 冬兒便喊了個剛留頭的小廝,吩咐他去尋世子爺過來,而自己則與紅棗一棄立在屋外當門神。 他二人都屏住呼吸,豎起耳朵,生怕錯過了里屋一點聲音。 若是里屋傳出一點爭執聲來,他們兩人便會立刻沖進去護住沈宜荏。 與冬兒和紅棗想像的針鋒相對不同,里屋的白山晴正溫柔萬分地望著沈宜荏微微凸起的肚子,笑道:“五個月未曾見你,如今再見你,你竟已懷了表哥的孩子?!?/br> 沈宜荏見白山晴面容平和,語氣平靜,又憶起她與那蘇端婚事在即,便以為她早已放下了傅宏浚,便發自肺腑地說道:“山晴,我還未祝福你婚事在即?!?/br> 那蘇端雖瞧著不是什么好人,可山晴與他婚事已定,沈宜荏也唯有祝福而已。 而白山晴聽到沈宜荏的祝福后,臉色卻陡然一變,似乎在隱忍著心內的不悅,沈宜荏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之后,便想說些軟話打個圓場,卻聽見白山晴幽幽開口道: “你為何要騙我?”她聲音幽怨又涼薄,極力掩飾下的平靜聲調內好似蘊藏著一絲癲狂。 沈宜荏不知為何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可白山晴臉上卻仍掛著得體的笑容,她便壓下心內的不適,開口詢問道:“山晴,我何時騙過你?” “你喜歡表哥這事,為什么不告訴我?”白山晴忍住心中欲要毀滅一切的怒意,掛著甜美的笑容對沈宜荏說道。 沈宜荏語塞,她自知白山晴定是為了這事來的,可情愛之事如何能以對錯衡量?她并非橫刀奪愛之人,況且也是傅宏浚屢次三番地對她窮追不舍,她這才心動生情。 “不知我說這話你是否愿意相信,我本對世子無甚感情,只是機緣巧合之下,才與表哥生了情愫,但并非是我故意欺騙你?!鄙蛞塑笾坏媚托慕忉尩?。 白山晴卻嘲諷一笑,望著沈宜荏凸起的肚子說道:“機緣巧合之下生了情愫,是以如今肚子都顯懷了嗎?” 這話里的譏諷意味太濃,沈宜荏便也沉默不語,不知該說些什么才能平息白山晴心里的怒火。 “我沒有對不起你?!鄙蛞塑竽﹃艘粫鹤约旱亩亲?,斂著笑意對白山晴說道。 她從前與白山晴的確關系融洽,可這融洽的關系背后是她沈宜荏幾次三番不計前嫌地對白山晴施以援手才促成的,她與白山晴初遇時,可是被她當著眾人的面譏諷了一番。 她也為了幫白山晴撿金釵而差點命喪蘇端之手。 于情于理,她沈宜荏都沒對不起白山晴過。 “我把你當閨中密友,將我心地的隱秘情思告訴你,可你做了什么?你竟背著我和表哥搞到了一起,如今連孩子都有了,你怎么對得起我?”白山晴這時卻撕下了平和的笑容,將胸腔中積壓的惡意盡皆釋放出來。 白山晴說這番話時嗓音比先頭要響上一些,而外頭豎起耳朵聆聽的紅棗與冬兒聽見這聲后便立刻沖進了里屋。 只見紅棗一臉戒備地望著安穩坐在位子上的沈宜荏道:“姑娘,你沒事吧?!?/br> 白山晴眼見這冬兒和紅棗將沈宜荏看的如眼珠子一般,心里愈發不是滋味,只見她“蹭”的一下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從衣袖里拿出一把小巧玲瓏泛著銀光的匕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