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第159節
他下巴點了點,朝著從空間裂縫中出現的守門人們。 守門人:“……” 怎么感覺被小看了呢? 云書沖祁念一眨眨眼:“闊別十幾年,讓為師好好看看你進步到什么程度了,好徒兒?!?/br> 祁念一:“……” 失策了。 漏了這一環。 她看向凌晗,對方沖她微微點頭。 祁念一:“你確定?天梯中可不能用血脈之力?!?/br> 凌晗頷首道:“放心,我們可以輪換,一層聯手,一層一對一,給我一點時間調整,一定能如你所愿,在入夜前登上五十層?!?/br> 剛才那一番修整之后,他的狀態好多了。 不僅如此,身體遭受巨大的壓迫之后,就連先前一直困頓他很久的境界桎梏,也有了些許的松動。 或許,這三十天,在靈氣如此充裕的九霄天梯中,他應該能沖破自己的瓶頸。 宋之航看著凌晗,兩人眼神相交,心底各有盤算。 宋之航向凌晗頗為敬佩地點點頭。 他沒想到,居然能有人比他還拼。 他們這一層選擇了一對一。 在場,只有祁念一和凌晗兩人,境界遜色于元嬰境后期的守門人。 越境挑戰,祁念一從來都是不怕的。 她金丹境的時候就能越境斬殺元嬰境后期的妖修。 同境界中,劍修戰力最強。 自從來了南境,祁念一已經很久沒有被叫過戰斗瘋子了。 其實還有點懷念。 眾人擔心的是凌晗。 宋之航往他身上貼了好幾張符,他手頭各種護身符,幾乎全給凌晗貼上了。 讓凌晗覺得自己斗法時,像一個移動的符紙人型展示立牌。 越往上層空間越大,也為六個人的斗法預留出了充足的空間。 他們一人占據一個角落,力求不讓自己影響到同伴。 氣氛凝滯下來的瞬間,戰斗打響。 云書仍是向先前那樣,隨手一拍,和他對戰的守門人就暈了過去。 他撣了撣袖擺,寬大飄逸的玄色長衫微微撩動,上好的衣料流光浮動。 然后,找了個清凈的角落席地而坐,好整以暇地看著祁念一如何和境界高于自己的守門人對戰的。 第一次交手太過倉促,他只能隱約窺見她滄浪劍的劍意,進入九霄天梯后直到現在,遇到的對手對她來說,都算不得太強。 云書左手搭在膝蓋上,右手隨意地放在身側,掌心虛握,那是一個長期握劍的習慣,不知為何,他此時手中無劍。 從他現身開始,就始終未曾拿過劍。 祁念一躬身行禮,照孤光如同一道白練,被她從腕間緩緩拉開,半透明的劍身纏繞薄霧,透出中間赤紅色,流動著的劍芯,清冷出塵中,透露著一種妖異的美感。 她沒有再看云書哪怕一眼。 斗法時,她向來非常認真。 守門人眼力不凡,一眼就看穿了這場斗法,她的弱勢在哪里。 她修為不及,打不了持久戰。 守門人嚴格遵守著自己的職責,盡全力阻止闖關者攀登天梯,盡全力贏下這場斗法。 他元嬰境后期的靈壓盡數展開,磅礴地其實向祁念一壓去。 守門人同樣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里。 他更熟悉九霄天梯。 他知道,現在他的對手,除了要和自己斗法外,身體還承受著來自空間非同一般的壓力。 再加上自己的靈壓,若她不退,這樣的壓力,足以將她的身體撕碎。 但—— 祁念一沒有退。 她身影無比靈巧地在守門人身側躲避著,rou眼很難捕捉她的身影。 照孤光柔軟的特性被她發揮到了極致,似乎她手中的并不是一把劍,而是一條長鞭,能靈活地纏上敵人的脖子。 她沒有刻意學過練過,但無論非白鑄出什么劍,在她手上都格外合適。 既是非白的緣故,也是她自己的緣故。 很久之前劍尊就說過,她天生一顆劍心通明,無論什么樣的劍,哪怕只是一截枯枝,到她手中,同樣能如臂使指。 她那時不懂劍尊眼底的情緒,如今卻懂了。 既如此,她當然要把這樣的特質發揮到極致。 照孤光在她手中,時而靈活柔軟,時而被靈力灌滿,堅硬如堅冰,一切變幻無端,都任由她的心意。 或許這就是非白最初鑄造照孤光的想法。 元嬰境中期,她再使用碧海潮生時,人眼已經無法捕捉,她究竟在同一時間,揮出了多少劍。 潮氣彌漫了整個第四十一層的天梯,森冷的寒氣不僅席向祁念一自己的對手,更是覆蓋了所有守門人的腳下。 寒氣直逼頭頂,讓人有一瞬的眩暈。 空中傳來輕笑,祁念一翻身直上,踏著看似凌亂實則自稱規律的步伐,整個人如同醉酒后在空中行走一般。 云書有些訝然地揚起眉峰。 轉浮萍身法。 他這個便宜弟子,究竟什么來路? 守門人眼前一下失去了祁念一的蹤影,倉促間意識到了什么,剛一抬頭,就撞上了迎面而來的劍尖。 這一瞬間,他似乎聽到萬頃潮聲遠渡碧海而來,繚繞在這或許會通往九天之上的天梯中,在他耳畔發出空靈曠遠的回響。 祁念一收劍時,其他幾人還沒分出勝負。 她走到云書身邊,看到云書贊賞般的撫掌輕嘆:“一劍封喉,贏得很漂亮?!?/br> 祁念一卻道:“并不是一劍?!?/br> 她豎起三根手指,認真道:“三百三十劍,你沒認真看?” 他當然看到了,她剛才那看似是一劍,其實是因為出劍速度太快,驚起的殘影。 云書頓了下:“我那是,一種夸張手法?!?/br> 他正解釋著,祁念一面不改色的從旁走過,不再看他。 云書:“……” 這臭脾氣哪家教的? 不消一會兒,其余幾人就已經結束戰斗。 搖光打得興奮了起來,對和她對戰的守門人道:“師兄,這次時間太短,咱們下次好好過招?!?/br> 和她對戰的守門人給了她一個無語的眼神:“要不是當了這守門人,誰想和你打?!?/br> 最后結束戰斗的是凌晗,他打完后,原地調息了一陣,這才緩過來,對祁念一道:“我好了,我們去上一層吧?!?/br> 祁念一緩聲道:“不急,你先休息好,不然我們哪怕去了也贏不了?!?/br> 此時,距離祁念一所說的入夜,還有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要連闖九層,每個對手都是元嬰境后期甚至巔峰。 他們究竟能不能做到。 他們不知道,所有人闖關的進度,在九霄天梯之外,是可以看得見的。 大半個白天過去后,前十層的人員漸漸穩定了下來。 之后沒再擠進去的人,頗為可惜地退敗,但并沒有離開,而是在九霄天梯之外,席地打坐,等待著有人受不了天梯之內的壓力退出來,他們便可以撿漏補進去。 九霄天梯隱于云層之中,從外面看過去,不像一個階梯,而是更像一個倒懸著尖頭向下的塔。 越往上層,空間越大。 外面的人雖然看不清里面究竟有多少人,具體是什么情況,但卻可以看到,最快的一群闖關者,如今到了哪一層。 因為每當新的一層天梯被人攻破時,就會從白色變為赤紅之色。 就像有人往這一層的天梯中點了一把火,瞬間將天梯照亮。 人群中還有不少神殿之人,以及像上官熙這樣在等人的人。 有好事者問及從前九霄天梯最快地攀登記錄時,神殿有人回憶道:“應該是上一屆吧,那位神子登天梯時,他只用了三天,就登上了第五十層?!?/br> 聽者紛紛咂舌:“不愧是那位大人,這也太可怕了,三天五十層?會死在天梯上吧?!?/br> “等等,你們看?!?/br> 有人顫抖著聲音說:“三十層了?!?/br> 他看著如今的天色,太陽還在枝頭高掛。 “這也太快了吧?!?/br> 三位副尊也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