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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贝鞔禾冶稽c名,蹭一下從工位上站起來,椅子也因為這個動作拉扯出一道明顯的噪音。 陳景秀的臉色好像因為這個聲音更黑了,他虛指了一下她的電腦鍵盤:“你平常的打字數度快不快?都做些什么工作?” “我打字速度啊……”戴春桃心有顧慮,不知道陳景秀問這個問題是要做什么,會不會根據打字數判斷她平常有沒有開小差玩游戲: “就普通人的速度,一分鐘大概六十……個吧?” 陳景秀好像對她很失望,轉而望向謝微雨:“小謝同志,你匯報一下?!?/br> “我大概一百二,最近都在做校對,復印資料一類?!敝x微雨同樣一頭霧水,就怕下一刻話嘮子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舉動。 結果陳景秀指了指她的手提包,扭頭就往門口走:“關上電腦,拿上你的包跟我走一趟?!?/br> 聽到身邊傳來一陣同情的唏噓聲,謝微雨知道自己完了,上班第三天被老板炒魷魚了。 - 跟在陳景秀身后,她目睹路過的人對她投去或同情,或懷疑的目光。 如坐針氈的跟在他身后走到頂樓,謝微雨終于忍不住了:“陳總助,什么事情非得來這里說啊,我新來的,才三天,公司里的人我都不熟……” 她的腦袋差點撞到停下來的陳景秀身上: “你以為我是想盤問你啊,就你這樣文弱弱又皺巴巴的小姑娘,懷疑你踩只螞蟻都要哭出來?!?/br> “螞蟻做錯了什么?!?/br> “那你也沒做錯什么,怕什么?!标惥靶惆阎磙k公室的大門打開,舉著自己打著繃帶的手,“昨天晚上下班晚,路過我家門口那條陰溝路,不知道哪個孫子缺德偷井蓋,我啪一下掉進去,兩眼一黑,你猜怎么著,萬幸我發現自己還活著,就是他大爺的,我右手斷了?!?/br> 陳景秀說相聲一樣,把謝微雨忐忑了一路的心情化解了,他指了指總裁室正對著的辦公室,他的位置旁邊多了個明顯是新增的辦公桌: “聽說女生心細一點,我就想著從你們部門抓個人幫我打下手,等我右手能干活了,你再回去?!?/br> 原來是當總助理臨時文秘,謝微雨放寬心了。 助理辦公室和總裁辦公室一墻之隔,裝修和他們的辦公區天差地別,被大面積灰白冷色調充斥著的冷硬風裝修看起來有點冷清,辦公氣氛嚴肅到仿佛說話都得小上幾分貝。 陳景秀帶著她到辦公區走了一遍,又交給她一些簡單的工作,之后便低著頭去忙自己的工作了。那之后小半天,這屋子里就只有她和陳景秀兩個人辦公,偶爾陳景秀出去接電話,里面便安靜的只能聽到打字聲。 她開始懷念戴春桃嗑瓜子的咔擦聲了。 后來,隱約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她扭頭過去看,正瞧見外面走進來幾個人,領頭那人穿一件挺括干凈的白色襯衫,步伐如風,許是覺得被束縛的感覺不太舒服,他微抬下頜,將脖子上的黑色領帶扯開一些,一邊走,一邊和助理吩咐: “今年下半年的目標就定它,這是我們的優勢?!?/br> “對了談總,去年底那個項目,對方公司派人來對接了?!?/br> 第一天來這里跑腿,她本想站起來打個招呼,不等開口,談敘白已經停在她面前:“陳景秀不在?” 許是陳景秀和他打過招呼,他已經知道了她在這里的原因,開口便要找人,她將視線指了個方向,正好看到陳景秀快步走進來。 陳景秀輕車熟路的給大家做了個介紹:“給大家介紹下,這是謝微雨,我從網絡經營部隨便抓的,這段時間讓她幫忙打個下手?!?/br> 謝微雨畢恭畢敬的問了好,發現總裁助理全都是男人,他們好像很吃驚這個辦公室會出現個女生,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看得出來談敘白應該很忙,那之后四個助理回到工位上,各司其職,都在忙著自己的分內事。 辦公環境使然,謝微雨摸著口袋里用來解饞的糖果,打消了想要吃東西的念頭。 直到把手上工作忙完,她才靠在椅子上蹬腿緩解,剝了顆糖塞到嘴里。 晃眼看到隔壁陳景秀看向她,謝微雨會意,立刻掏出一顆糖丟過去。 辦公室就他們五個人,看到陳景秀有糖,其它人便也伸手找她要,她坐在位置上,一個一個投過去,擊鼓傳花似的。 直到做完這一切回椅子上,她發現總裁辦公室的大門不知道什么時候開了,她正坐著的那個位置,正好和他的位置處在斜角線上,一抬頭就能看到對方。 談敘白正坐在辦公桌前,目不斜視的盯著她。 她心虛的弄了下頭發,低著頭去看文件上的內容,奈何那道目光一直存在,就怎么死死的盯住了她。 又不是高中教室,吃糖也要看老板臉色? “謝微雨?!崩锩鎮鱽砟侨说纳ひ衾?,帶了幾分板正,聽起來好像要教訓人。 “在?!彼缓糜仓^皮站起來,尋著聲音的來源望過去,他換了個坐姿,一只手托著下巴,另一只手則靈巧的轉著手上的簽字筆,看到她愣在外面,他蹙了蹙眉,這下換成食指扣桌子: “為什么我沒有?” 沒有什么,糖嗎? 正在處理公務的男助理們統一抬頭,齊刷刷落過去一個吃驚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