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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簾晃動, 室內氛圍詭譎。他不僅僅是胡茬令人難以忍受, 連頭發也是, 發根有些潮,應該不久前洗過,那么, 是洗過后才這么柔軟的嗎? 她鎮定自若與他對視,他連目光也柔軟, 像—— 正月茶樓。他喂她吃他做的甜點, 那時,她幾乎是完全依賴他,全身心的被他迷住, 嘗過那么好味道的甜點,連他溫柔目光都像有了鱈魚醬、芝士的味道。每個動作、眼神,她都從中汲取到了豐富的營養,填飽了她會餓的安全感。 太荒誕了,她暗惱。 暴躁的情緒,突然急速地往下墜。她低頭俯身,半伏在陸欽南肩上,修長穿過他頭發,沿著他后頸線,滑向他脊背。像過去那樣,撫摸動作無比熟悉。 燈光傾瀉下來,陸欽南默不作聲,看著她躺進自己的影子里,沉默地接受所有。她控訴他的罪行,抱怨著,也不忘講明她自己的情緒。 她不高興,所以,她沒理由放過他。腿上的槍,她隨時能拿出來,指著他,但她沒有。 “你引我查到這一步,送我一顆價值不菲的鉆石,利用我,先后除掉韓定、宣文汀,接下來,你還想做乜呀?獨占全港市場?” 鐘霓琢磨了一會兒,掐住他下巴,要他只可以看著她,“還是講,你想做話事人?” 天知道,她問出這種問題,心頭跳得有多緊張,若回答不如她意,她是提前知道他的目的,卻不可以阻止。 陸欽南只是看著她,燈光作祟,他漆黑的影子在她眼里格外明晰。他動了動手指,還沒有實際動作,便被她用膝蓋摁住。 “你希望嗎?”忍不住,他想捂住她這雙眼,在她看不見的時候,實施情侶曖昧之事,親吻也好,撫摸也好。 鐘霓松開他,中邪了似的,竟順著他的話講:“我希望你不做,你就不會做嗎?” 陸欽南淡淡笑,“嗯?!?/br> 鐘霓惱羞成怒,“你會這么干脆?你不經我同意,讓我參與這么多事情,我給塞這么多問號,你利用我,無非是抓住我對你的好奇心,可若我對你失去任何感覺,你這場游戲就玩不下去!還是講,你非要我動手?” 她步步緊逼,今晚,一定要得到答案,“你非要我動手?” 榮叔總勸他,不要將鐘小姐牽連進來,講鐘小姐太聰明,搞唔好會壞事,日后事情若結束,阿粒走得了,他走得了嗎? 他當時回答榮叔了嗎?他不記得了。 他不討厭這樣的鐘霓,很喜歡。他握住鐘霓的手,追著她的目光,等她無路可退了,再也不許她講話,也不許她亂想。 “你希望我不做,我就不做?!彼侵v真的,怎么就不信他呢?狼來的故事,上演太多次,已經沒有觀眾了。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他做不來獨角戲,有力的臂膀將她整個人圈進懷里,吻住她嫣紅嘴唇,偶爾從唇間溢出來的聲音,都用于營造氛圍了。 她這樣聰明,明知道他在利用她,又為什么情愿由得他利用呢?乖得不正常。陸欽南有些后悔,后悔太過自信,自信地給自己找麻煩。 若一開始,他沒有刻意留下痕跡,讓她找到大B哥,暴露了身份呢…… 撞上Madam鐘,連打茄倫的時間,陸欽南都需要保持絕對的警惕,否則中了他心水的美人計,爬都爬不起來。 “停,停下?!彼粑?,氣息濃烈,雙手抓著他的衣襟,毫無威懾力,等她按上他受傷的腹部,他不得不停下。 “先回答我幾個問題,才可以繼續?!?/br> 陸欽南抿了抿唇角,聲音沙啞,請她繼續。鐘霓撇開眼,不去看他,“你會做話事人嗎?” “不會?!?/br> “理由?” 陸欽南玩弄著她的手,動作時輕時重,“我若做話事人,阿霓一定很為難?!痹拕傊v完,仿佛早知鐘霓會發小脾氣,他笑著吻她,嘗到她唇齒間細膩的葡萄酒香氣,想起今晚她出現在這里,身邊男伴是誰,想起她臉上輕快笑顏,笑意斂起,他停了下來。 停的太突然,情緒外露,她都察覺到了。她還在為剛剛的話而失怔,努力分辨真假的后果是,和以前一樣,她喜歡他的親吻,令人缺氧,又黏又潮的窒息感,淌在水里,輕飄飄的,好舒服。 她支起膝蓋,啄了下他的嘴唇,他的回答令人滿意,當然有漂亮理由催促他繼續。于是,陸欽南的一顆心,興奮地、快樂地跳動,快樂地不知滿足為何物,更不知收斂。 Madam鐘樣樣都好厲害,唯獨對打茄倫這種事情,偶有發揮失常,處于下風,臉頰泛紅,呼吸喘喘,她尋到陸欽南受傷的地方,一手狠狠按下去。 他停下來,兩人分開,眼對眼,呼吸連在一起,意猶未盡,難舍難分。 鐘霓推著他,看到他腹上白色繃帶滲出血跡,范圍在慢慢擴散,“你……” 言語間,陸欽南突然抬手,她下意識縮起肩膀。他看著她,戲謔一笑:“我受傷,沒力氣跟你動手?!彼羲缴蠞駶櫵E,動作慢條斯理,叫人心驚rou跳,臉紅燥熱,鐘霓用力拍開他的手,抿住酥麻的嘴唇,按住大拇指,眼底閃過零星的狡黠。 陸欽南身子慢慢往后,靠住沙發背,放在她腰間的手突然收緊,刺激到她癢處,她掙扎起來,按住他的手,不許他亂動。 鐘霓看了他一眼,再看他受傷的腹部,僅剩的耐心正一點點地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