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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是一同進來,離開要分別從不同出口離開。 鐘霓站在對街,嘴里的香口膠早就嚼的沒有味道了,麻木機械地嚼動著。阿河最后的蹤跡是在維港,再之后就沒蹤跡了,找來找去,目標還是要放在陸欽南身上。 做回陸欽南,住的是豪華別墅,哪里還需住欣榮大廈那么簡陋的樓房? 見人進去,沒見人出來,出來的反倒是朗聿凡,出身不凡的朗少爺為什么會出現在這么臟亂的地方?做生意還需要同這里的三教九流小人物打交道? 鐘霓經過垃圾桶,吐出香口膠,沿著朗聿凡出來的地方走進去,迎面碰見的是韓定。韓定從她身邊走過去,忽地停下來,轉過身,瞇眼打量鐘霓的背影。 鐘霓壓了壓帽檐,繼續往前走,停在印刷防盜網門前。別的地方沒有監控,只有這里設置了三個監控。 她正要轉身離開時,韓定折了回來。 昏暗中,有人伸手將她扯進一旁狹窄的樓梯走道里。 ☆、079 危險盡在咫尺, 鐘霓猛地一激靈,本能要動手的同時, 被人捂住嘴, 摁壓在臟兮兮的墻面上。 男人身后是對面樓層窗戶溢出來的紅粉交融的霓虹燈。 鐘霓看清是誰后,一拳無情地襲向他腹部。 他忍著疼感, 更緊地貼住她,借著紅粉交融的霓虹燈,令眼前都有了顏色, 不再全是黑暗。 外面傳來腳步聲,韓定在附近安排了幾個輪流監督的馬仔,這會兒喊人下來,問有無看到一個女人經過?馬仔講有人直接過去了,沒有發生什么古怪的事。韓定講讓人盯好, 出了差錯一定搞死你啊, 搞死你不算, 還要搞你家庭。 混他們這一行,總要找個心里寄托,壞事做盡, 也要信一信因果報應,放狠話又不是做壞事?能不做壞事就放狠話, 他有女兒, 當然是盡量不做壞事,報應一報恐報三代人。 狠話威脅完馬仔,韓定離開。 昏暗的樓梯道, 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時輕時重的呼吸聲,眼睫翕動,嘴唇在他粗糙的手掌中也翕動。 干燥的手掌與她柔軟的嘴唇,毫無隔閡,親密無間。 是皮膚與皮膚直接的觸碰。 只有曖昧難辨的觸碰,才算親密。 粗糙的掌心發了潮。是感覺發了潮,在他掌心里蘊著愈來愈熱、愈來愈癢??上?,在這樣的場合里,感覺并不美好,墻是臟的,她的目光是尖銳的,她的口齒是鋒利的。 不美好,就令他清醒。 他淡淡看她,在她動上她的尖牙利齒時,五指一收,掐住她兩頰。 “松口?!?/br> 對面窗戶溢出來的紅粉交融的霓虹燈更多像朦朧紫色,打在她臉上,令他眼前都好朦朧。她惡狠狠地瞪著他,不肯松口,真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幼小動物。 陸欽南繃緊下顎,掐著她兩頰,稍稍用力,她后腦勺被迫抵上臟兮兮的墻面。他逼近她,拿掉她頭上礙事的帽子,隨手扔在發潮的地上,這才發現她的長發沒了,是利落的短發,襯得她這張輪廓分明的臉愈發張揚,一雙眼崩出來的厭惡之意再明顯不過了。 周遭剩一半的安靜,街與樓之外是嘈雜街市,氤氳著著濃重的市井氣息,與色彩濃厚的燈色同流合污。 陸欽南啞聲開口:“別咬?!痹捯粢宦?,她咬得更厲害,血腥氣全融入她味蕾中,久久不散。 她抬著眼睛,盯著他,是兇猛幼獸。 陸欽南面不改色,眼里卻難掩陰森,他目光靜得異常,對上她視線,“Madam,我留下證據,你講我是不是可以投訴你???” 硬碰硬,只更硬。鐘霓不吃這一套,她剛動動手指,陸欽南另一只手便摸到她后頸,大掌握住她后頸輕而易舉,要她被迫張嘴更簡單。 論力道,女人比不過男人。 可論口頭功夫,陸欽南比不過鐘霓——她張嘴,欲要朝他吐出一口血沫時,陸欽南手快,抽出手帕塞進了她嘴里。 太了解她惡性了,越是跟她硬碰硬,她反彈得更厲害。 他將手帕堵在她嘴間,毫不憐惜地用力捏著她脆弱的后頸,看她一拳一拳打在他身上,“Madam,我不是你的那位阿Sir,會毫無理由縱容你對我動手?!?/br> 他抬起目光,手掌稍稍挪開,目光定格在她唇間的深色手帕上。 鐘霓頓了頓,握成拳頭的手僵在他衣襟前,下一秒,他靠過來,胸膛抵住她的拳,目光更緊地逼近她,捏住手帕一角,緩慢地從她口腔內抽離,半路又停下,捏住她下顎,隔著有些濕了的手帕揩弄她唇內沾到的血跡,隨著動作,目光一沉,捏著干燥的一角用力揩弄她雙唇。 “Madam,你想從我這里入手調查,不妨用一用美人計,也許我心情好,大發善心,就會告訴你一兩件事情?!?/br> 她緊閉雙唇,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好一會兒,她偏過臉,吐出令人難受的血腥味。 他讓她失去了防空洞,她自然不會讓他好過。 他捏住皺巴巴的手帕塞進西裝褲袋內,“用得好……”他湊到她耳畔,蹭過她臉頰,也看清她眼里的憤怒,“講不定我會同Madam你自首,怎樣?” 鐘霓轉過臉,目光倏然平靜,淡淡笑:“陸生,直接一點,不如你講一聲你裝阿Sir裝上癮,愛上我,我或許丟棄原則放過你?!?/br> 天知道,她的平靜之下是怎樣瘋狂的暴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