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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也會有起床氣?傅時津頗有興趣挑眉,但要義正言辭:“昨晚叫你訓覺,你要鬧,現在怪我?” 鐘霓沒有理可講,只好同他不講理,悶在枕頭下,怨他:“你不可以再躺半小時嗎!”不等傅時津回應,她閉著眼睛爬起來,皺著眉,對著傅時津的方向,一張臉皺起,不悅不滿:“陪我躺半小時也不可以嗎?” 傅時津扣上腕表金屬帶的動作頓了頓,抬眸,目光焦距定在她臉上,看她連眼睛都不想睜開的模樣,笑出聲,扣好腕表—— 算了,他屈服。 重新躺回去,看她一張皺巴巴的臉立時恢復正常表情,變臉速度讓他總要忍不住贊嘆一聲。他抬胳膊,讓她好靠近他臂彎內,腕表勾到她頭發,卡進金屬腕帶的間隙里,他看她一眼,輕輕扯頭發,還是被她發現。 她皺眉看了眼,干脆利落地拽斷了兩根發絲,然后靠回原位,繼續賴床。 他摘下腕表,靜靜地看著腕帶間隙卡住的兩根被她毫不猶豫拽斷的發絲。 脆弱,不堪一擊。 半小時后,鐘霓終于睡到心滿意足,但太可惜,傅Sir假期不多,張Sir已對他實施奪命連環Call。鐘霓將手機丟給他,站到落地鏡前,捋起過肩長發,編頭發,好戴上貝雷帽。傅時津站在她身后,一邊看她一邊收手機,看她戴上貝雷帽,看她轉身,著一身牛仔裝,干凈利落的編發,以一副嬌俏模樣對著他。 無長發掩飾襯托,混血眉眼清晰濃艷,一雙亮眸露古靈精怪,一看便是狡黠的狐貍。 恐無人能收服。 傅時津掃了她一眼,端過桌上一杯清水,還未喝到,被她搶去,一口氣喝干,讓他無水可喝。 他傾身湊近她,“我記得我有講過,早上不要惹我?!?/br> 鐘霓得意揚眉,若無其事地轉過身,走一步就被人拽回去,被迫收下一個報復性的M Kiss。 婚后生活好像和她想象中沒差別…… 鐘霓跟在傅時津身后,笑了笑。 食過酒店早餐,傅時津開車帶鐘霓去欣榮大廈看新房。新房離油尖旺近,離西九龍警署也不算太遠,滿足他需求的同時也滿足鐘霓復職后的需求。 兩人上樓,與喪龍擦肩而過。鐘霓突然“咦”了一聲,轉身,一步跨下三個階梯,按住喪龍肩膀,喊住他。 傅時津站在樓道間,神色一沉。 喪龍心驚幾秒,聽到身后Madam鐘喊他喂,他心虛轉過身,對上Madam鐘笑臉,不知覺也跟著笑:“小姐……” “哈,你還記得我嗎?……唔,沙田馬場?!?/br> 叼!差點被嚇撲。喪龍飛快掃一眼樓道上的男人,裝模作樣地驚訝,拍腦門,“噢!是你??!” 鐘霓想了想,轉身找傅時津要錢包,抽了兩張大金牛塞給喪龍,“上次多謝你啊?!?/br> 有緣遇到,謝意到位就夠,互不相欠。 鐘霓牽住傅時津的手繼續往上。喪龍抬起頭,望見男人與Madam鐘相牽的手,心情古怪,但很快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有錢不收,傻得嘛。 新房原本裝修風格偏西式,白色為主。高價從別人買到現房,也是看中裝修風格簡單,無需再花時間裝弄。 傅時津坐在沙發上,看著傅太到處轉,轉完臥室轉廚房,轉完廚房轉書房,轉過了書房又跑來客廳,同他一起坐沙發上,看到前面電視柜,好新鮮的心又被激活。 上一次請喪龍買碟機,全搬到這邊了。 傅時津捏了捏手指,摸到西褲口袋內的火機,手指僵住,用力收回,按住太陽xue。戒煙時段,需忍耐。他盯著蹲在電視柜邊的鐘霓。 鐘霓翻到電視機柜中的碟片,翻了幾張,起身,臉色古怪,眉梢眼角玩味十足:“傅Sir ,原來你好這口?” 傅時津抬眼,對上她戲謔的眼神,眉頭一蹙,問題太莫名其妙,引他起身走近她。她捏著一張顏色鮮艷的碟片,側身后退,指著傅時津,“哎!別過來,站??!” 傅時津長臂一伸,奪過她手中的碟片,看到碟片上的封面女郎,表情古怪,好一會兒才捏著碟片,隨手扔回電視柜抽屜中,抬腿輕踢上抽屜關上。 “別人買的?!备麤]關系。 鐘霓“切”了一聲,順著他的話問哪個別人。 傅時津一臉平靜,好像那碟片真不是他買,她還以為自己抓到他小癖好小把柄。 “你剛剛遇到的那個人?!?/br> 鐘霓“???”了一聲,反應過來,是剛剛樓道遇到的衰仔,“你認識?” “嗯,他幫我做事?!眴数埵撬母?,日后一定會常在她面前出現,干脆就現在介紹她認識,避免日后麻煩。 哇,原來緣分真是妙不可言。鐘霓不由得贊嘆,又覺得哪里不對,“你點會讓他幫你買碟片?這種事情你該找我!我挑片眼光比他好——剛剛那個封面女郎很靚嗎?一點都——” 傅時津捂住她嘴巴,截斷她聲音,不想從她嘴里再聽到“靚不靚”的問題。 拉著她去主臥,問傅太對主臥有沒有哪里不滿意的地方? 她看一圈,搖搖頭,一切都太好,實在沒缺點可挑。 傅時津看她一眼,從身后將她圈入懷中,指床、柜子、地毯,又指窗幔,“都滿意?” “滿意滿意,能住都滿意?!?/br> 傅時津笑了,她好容易滿意,房屋裝修再簡單不過,也許,她對這些從來就無心關注;也許因為,他是薪水有限的傅時津,他一顆鉆戒要隱匿價值,乖乖地做一顆玻璃鉆戒;而房子,能住即可。若不是鐘嘉葦提出這方面問題,也許,她都情愿與他住那棟樓道燈隨時都會壞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