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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攥著他的衣服,更緊了。 “傅時津……我腿軟……”她又覺得不對,手好像在發抖,“我好像……全、全身都軟了……”她蹭了下他的鼻尖,微微仰起臉,他卻伸過手覆住她的眼睛。她不滿地叫他,他親了親她的臉頰,說:“乖,等一陣,等一陣好不好?” 他不能讓她看到自己現在這般無法克制住的模樣。這不是傅時津,這是陸欽南。 他自己都厭棄這樣的自己,怎么能給她看到呢? 她微微仰著臉,眼睫毛在他的手心里一下一下地掃弄著。她無力地松開他的衣服,往他身上靠過去,他摟住她,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額頭,眼底一片暗潮。許久后,他平靜下來,拿開捂著她眼睛的手,低聲喊她的名字。 她睜開眼,看他,摸了下他的薄唇,笑了起來。她說打茄輪時間長了原來這么累。他摟緊了她,說:“這次算個教訓?!?/br> 她纏上他脖子,在他耳邊輕聲說:“可是我還蠻喜歡這個教訓哎?!?/br> 傅時津微微一怔,似是不贊同她這種“喜歡”,拍了下她臀部,“這樣呢?也喜歡?” 她埋進他頸肩,找到他大動脈的位置,貼上去,“你再教訓我,信不信我咬你這兒喔?!彼f話好輕,氣息也好輕,比秋風還要輕。他心想,如果這一秒是另一種場景,她一定會咬他脖頸,咬住他大動脈位置,毫不猶豫。 毫不猶豫的令他貪婪,這接近死亡的錯覺,其實比活著更舒暢。 正當他要如何抉擇時,身后的水壺冒煙了。他借機松開她,轉身過去拿熱水瓶裝水。 “桌上有杯子,拿過來?!?/br> 她乖乖去拿。 桌上擺著幾個相框,有傅時津和他父親的合照、和坤叔的合照,還有他警校畢業照,亦有她的警校畢業照、兩人當初在一起時的親密相擁的照片。 她看了好一會兒,聽到傅時津叫她,她拿著杯子快步回到廚房。 他端著杯子坐在客廳沙發上。這里什么娛樂節目都沒有,沒有電視機,連能放音樂的東西都沒有。他看向鐘霓,“去睡覺?!?/br> 她搖搖頭,跟他一起壓沙發,順便喝了口他杯子里的水。 他推開她湊近的腦袋,再次講:“去睡覺?!?/br> 她搖頭,非得要跟他在一起。 不知她受了什么刺激,今晚好纏人。他按了按額頭兩側,想起喪龍在電話里說的話,也由得她今晚這樣纏他了。 她不想睡覺,說現在還早,拉著他去臥室,關上門,從門后的掛袋中翻出幾個飛鏢,塞到他手里,推著他往后退,退到墻根為止。 她指著門后掛著的飛鏢盤,“陪我玩一會兒?!?/br> 他眉頭一挑,覺得好笑,“你要跟我炫耀你進步了?” 她驚目回頭看他:“你點知???” 他轉了轉手里的飛鏢,笑著看她,抬手,飛鏢扔了出去——他還是看著她。鐘霓愣了愣,側目看向飛鏢盤,正中紅心!居然都不用看的! 她又驚又喜,還以為自己練飛鏢終于有效果可以超過他,沒想到他居然都不用看了。她抓住他的手,興奮道:“教我,教我?!?/br> 他瞧著她興奮的樣子,眼底漾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不教?!?/br> 她眉頭一皺,“教!” 傅時津認真蹙眉,搖頭。 她也認真蹙眉,認真思考,“阿Sir,你怎樣才肯教我?” 他輕笑,“Madam,我教你,有乜好處???” Madam幾乎想都不用想,踮腳親了下他下巴。沒了明顯刺人的胡茬,親起來總算舒服一些。 他右眉一挑,目光垂到她臉上,好靜。 她見他沒反應,勾起他的手指,“你教我嘛,打個商量,你教我,我就少話,你不是最不喜我吵你嘛?!?/br> 他扯了扯嘴角,輕嘆了口氣,按著她肩膀,讓她轉過去,從身后圍住她,握起她的手,捏著飛鏢,說:“看一眼,然后立即確定好紅心位置,如果你視力夠深,判斷力夠好,你會馬上判斷出距離以及角度,手腕用力,帶動胳膊——不是整個手臂用力,把飛鏢扔出去?!?/br> “你以前講上半身也要動哎?!?/br> “……是我搞錯,后來發現不對?!?/br> “喔?!?/br> 鐘霓按傅時津的話,手腕用力,帶動胳膊,將飛鏢扔出去——沒有中紅心。她懊喪,扭頭看傅時津,“冇中……” 傅時津站在她身后,看她回眸,又嗔又嬌的眼神惹得他好無奈。他不想慣她,由她自己去琢磨,可又見不得她那嬌嬌嗔嗔的眼神。 他上前,從身后握住她的手,手把手地教她。 有一件事情,他剛剛想起來,她連喜歡飛鏢這玩意兒都是因傅時津。 教了幾回后,他松了她的手,她立即叫了一聲。他拍拍她后腰,“自己練,熟能生巧?!?/br> 她不情不愿“喔”了一聲。 他后退,倚窗而立。 她自己練,好認真,是一心要超越傅時津嗎?他站在她身后,盯著她的背影默默不語。練了許久,她手腕有些累了,忍不住甩甩手腕。見她還要練,他上前握住她的手,幫她扔了最后一個飛鏢,輕而易舉正中紅心。 “不要玩了?!闭f著,捏著她下巴讓她轉過臉來。他想吻她,安慰他空寂的精神。煙癮作祟,心慌如麻。他想吻她,于是也這樣做。鐘霓順勢纏住他脖頸,冰涼的指尖落在他后頸上,溫溫軟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