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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nk和野澤,也有過許多個這樣的晚上嗎? 到了中午,Frank就去上班了,他留了午飯給我,我一個人坐在餐廳里,穿著Frank的睡衣,一邊用筷子挑rou,一邊給周易衣打電話。 她要跟我聊一個節目的事,后來,又問昨晚休息得好不好,有沒有失眠。 我攬著遮住眼睛的頭發,深呼吸之后,小聲地說:“我和他上床了,昨天晚上,我倆都沒喝多?!?/br> “安全措施呢?” “戴了,我來的時候買好了?!?/br> 她沉默了一會兒,說:“保護好自己,畢竟……我們不是對每個人知根知底?!?/br> 后來,周易衣也沒再說什么,看樣子,她已經對我和Frank的事麻木了,就像我對李梓爍麻木那樣。 周易衣唯一糾結的點是野澤,而我也一樣,雖然我們都沒說出來,但還是有隱隱的擔心, 到了傍晚,Frank回來了,他給我帶了很多吃的,問我中午有沒有吃飽,有沒有睡午覺。 我已經換好了自己的衣服,正坐在沙發上看手機,我說:“我待會兒就走,你這么忙,我待在你家很不方便?!?/br> “明天周六?!彼f。 “不是周幾的問題,”我站起來,Frank就在我的對面,我說,“我臨時有工作,所以要回北京了?!?/br> “到底怎么了?告訴我?!?/br> 我搖著頭,說:“沒怎么,就是有工作,等下次,還有時間見啊,又不是要去死了?!?/br> 相信我的表情一定很禮貌,很溫和,我看著Frank的眼睛,然后,不安地挪開視線,盯著墻角里花瓶看。 幾秒之后,被Frank攬住了肩膀,他將很輕的一個吻印在我嘴邊。 那一瞬間,我腦子里全是我幻想出來的、他和野澤的一切。 于是,我抬起胳膊猛地掙脫,狠狠地推了Frank一把,但我無法做出一個無所謂的冷漠表情,我只會比被推開的人狼狽許多。 “我走了?!?/br> 蹲在門邊換鞋子的時候,我的手指都在發抖,我拎著箱子離開,像是逃命一樣慌亂,Frank跟我到大門外,他拽著我的手臂,說:“明天再走吧,這么晚了?!?/br> “你先松手,”我說,“什么事都沒有,只是我需要時間,我相信你能理解我?!?/br> 幾分鐘之后,周易衣來接我了,她還和Frank在車外面說了幾句話,但我并不知道內容,我只記得Frank囑咐我:“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們改天再聊?!?/br> 我回到了酒店,心情意料之中的不好。 周易衣說:“別這樣,我真的看不下去了,如果你不放心,我們明天去醫院檢查一下,保密工作我會安排?!?/br> 我彎著腿躺在沙發上,輕聲地問:“你說,我真的有那么愛他嗎?” “我怎么知道,”周易衣坐在地毯上吃晚飯,她盯著電視,平靜地說,“你們破罐子破摔吧,我放棄了,在這種事上勸人,就是吃力不討好?!?/br> 這天晚上,我一個人去外灘散心,風有點大,但很暖,半路上收到了Frank發的短信。 他寫:吃飯了沒? 我回復:吃了。 我寫:我今天那種態度,你還這么關心我嗎? 他寫:我會對你很好的,也會給你時間治愈自己。 我回:就怕下一個野澤又出現。 第99章 (FR. Hilde·Frank) 那天晚上,我和Ethan身處同一座城市,一開始是發短信,后來,我撥通了他的電話,聽到他四周很吵。 他說:“我在外灘吹風啊?!?/br> “一個人嗎?” “對?!?/br> Ethan陷入了只有他自己感受得到的糾結里,因為昨天夜里的事回避我,強調我和他在感情上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我很慢地告訴他:“沒有下一個野澤了,不可能有了,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如果我說這些你都不相信,那也沒關系?!?/br> Ethan說:“我像病了一樣,我也很想正常點兒,剛才在你家……我對你態度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br> “我知道你在氣什么,”我說,“經歷了這么多,浪費了這么多時間,要是我的想法還是沒變,那我真是一點進步都沒有,你放心,我已經改了,我可以承受失敗,所以不需要一直等一直等——” Ethan打斷了我的話,他說:“Frank……謝謝?!?/br> 空氣很安靜,一直安靜到第二天,傍晚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朋友的電話,他說:“我月末要去五臺山,你想不想一起去?” “我知道五臺山,”我說,“可以,周末連著一兩天的休假,應該足夠了吧?!?/br> “知道我為什么去五臺山嗎?” “那里風景好?!?/br> “不是,”對方停頓了一下,說,“不是,我是想讓自己靜下來,人有時候就是需要這種徹底的安靜,要是你現在有什么難以釋懷的事情,你去一下也是好的?!?/br> 這之后,我就開始做簡單的旅行準備,知道五臺山是因為我十八歲時的中文老師,他一生信佛,推薦我讀《四大名山志》,書不太容易讀得懂,后來也就沒讀完。 山西之行提上了日程,五月很快就結束了,在機場候機的時候,朋友三番五次地跟我解釋:“這不是封建迷信,不是傳教,如果你不信,你就當是去旅游的,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中國文化的一部分,剔除迷信的部分,剩下的就是哲學?!?/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