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蔡炳坤又拿了一根煙。

    “女人就是壞事?！蔽甯缌R了一聲臟話，“早弄死那小婊|子，就沒這么多事?！?/br>
    蔡炳坤不說話了，五哥罵完了人，才道，“嘿，我最近才知道，我又多了個兒子?！?/br>
    蔡炳坤“嗯”了一聲，他幾個哥哥，有錢了，在男女關系上，就沒節制過。

    “那女人瞞得好?！蔽甯缤倭艘豢?，“線上的事情出了點麻煩，我讓人去收個尾巴，沒收干凈。男的進醫院了，女的跑了，去女的老家里搜搜，結果給我搜出來這么個小東西。你說，那傻|B女人，居然把這么大的事情瞞了六七年啊?！?/br>
    “你要怎么辦？”蔡炳坤點燃煙，吸了一口。

    “我讓人給那小|婊|子遞話，要想兒子沒事，嘴巴給閉緊點?！蔽甯缬质且魂嚵R，“養了四五年的一條線，又被整沒了。新來的那個條子，太可恨了，不行，我得弄他?！?/br>
    “誰？”蔡炳坤道。

    “一個姓白的，說是從B城調過來的?！蔽甯绲?，“有點背景，去探了好幾次，沒搞得動?！?/br>
    蔡炳坤雙眼看著窗外越來越沉的夜色，沒有發表意見。

    五哥見蔡炳坤沒有反對，也沒贊同，道，“大知識分子，知道你嫌干我們這行不干凈，不耐煩給我出主意。我這邊搞一條線也不容易，養了這么多年，丟下去的錢全白花了。我找你，就是給你說一聲，那個小雜種，我丟醫院里讓人看著去了。我得專心處理這邊的事情，你有空幫我去瞧瞧，別讓他死了就成?！?/br>
    蔡炳坤想了一下，“可以?！?/br>
    五哥馬上喜笑顏開，“我就知道這事找你沒問題?！?/br>
    蔡炳坤想了一下，“就是日子長了，才容易出問題，你還是換換吧！”

    “行，我知道了?！?/br>
    電話掛了，蔡炳坤坐在窗戶下醒酒，拿了一本專業書看。

    一會兒，又來一個電話，蔡炳坤看了，馬上接通，叫了一聲“哥”。

    “怎么樣？在北部工作還順利？”電話那頭的聲音，中氣十足。

    “挺好?！辈瘫さ?，“剛安頓下來，還沒正式開始上班?！?/br>
    “我聽下面人說，你帶了個女人去院里亂逛?！笨隙ǖ恼Z氣。

    “五哥說的嗎？”

    “不是！我另有人手?！蹦凶託舛ㄉ耖e。

    “我醫院的同事——”

    “忽悠我呢？以為我沒在國內，就眼瞎？”男子冷笑，“你給我說謊的時候，就愛裝冷靜，說過多少回你這毛病了，都改不了。按理說，你這么大了，帶個女人進進出出也不奇怪，偏你這樣躲閃反而有問題，你是自己老實交待，還是我讓人去查？”

    “哥，我現在都很大了?！辈瘫さ?，“你再這樣，我直接拉黑了?！?/br>
    “女人這件事，你最好謹慎，哥也栽過跟斗，你五哥，正在栽?！?/br>
    “你知道了？”蔡炳坤道。

    “我說了，我另有人看著他們?！蹦凶拥?，“最近這段，你最好離老五遠點，別因為他求著你，你就接他什么爛攤子?！?/br>
    “他剛給我電話了，說有個私生子，要送醫院那邊去，讓我搭個眼睛看著。我同意了?！辈瘫ぶ?，五哥惹了麻煩，他哥哥要想辦法處理了。

    男子在電話里哼了一聲，“算你老實，還知道向著我。那兩小崽子想你了，問你什么時候去看他們?！?/br>
    蔡炳坤道，“五一節的時候吧，如果有假的話?！?/br>
    “行，說定了?！蹦凶泳鸵獟祀娫?。

    “哥——”蔡炳坤叫了一聲。

    “怎么了？”

    “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幫五哥——”

    “喲！”電話里的人拉長了聲音，“你想管事了？好事??！回來吧，只要你回來，這一攤子事，你說了算，成不？我花錢送你上大學，上好大學，還想讓你出去留學，為的是啥？你有這個天賦本事，只要咱們兄弟好好聯手，還有什么事情是干不成的？好男兒，志在天下，你看你啊，讀書都讀迂了，怕這怕那，真是丟人！”

    “要想我饒了老五，簡單，你來我這邊，我給你安排?！彪娫捓锏娜说?，“我是講道理的人，你知道?！?/br>
    “又不說話了吧？心慈手軟，干不得大事。你干不了，就把眼睛給我閉好了。老五的事情，我會看著辦，總是跟了我這么多年——”

    電話斷了，嘟嘟的聲音涼透人心。

    白文元讓白文淵來，他飛快就跑過來了，也不知是為了幫自家哥哥還是為了別的什么，順便帶著蔡炳坤的全部可查資料。

    “這小子的檔案，從高中的時候才有?！卑孜臏Y把資料給白文元看，“登記在××省下的一個小縣城里，城鎮戶口，高中畢業才辦的身份證?？床怀鰜碛惺裁磫栴}?！?/br>
    白文元扯了資料來看，復印件，右上角的黑白照片很模糊，依稀可以看得出一個清秀的影子。

    “你是不是多疑了？”白文淵不解道，“控制欲太強了，一個同事而已，也值得你這樣大動干戈?！?/br>
    白文元含著煙，噴著煙霧，“我看人，看骨頭的?！?/br>
    “不就見了一次？還隔了十多年了?！卑孜臏Y懶得搭理白文元，坐在副駕上興致勃勃等人。

    白文元把資料丟回給白文淵，摸出手機翻電話，半晌撥過去。

    “飛哥，忙啥呢？”白文元閑扯，“吃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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