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心 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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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英心頭一慌,以為她終于忍不住哭了,連忙上前查看,卻見云玨揉著自己的腳。 “彩英,我腳疼?!?/br> 云玨沒哭,可彩英差點涌淚。 女郎的確是被捧在手心長大沒錯,可她也絕非什么嬌滴滴的小娘子,三步不出閨門。 她是在來之前特地換了新衣服和新裙子,這雙絲履更配衣服,但低薄不耐造,走久了就和光腳踩在石頭路上沒區別。 “好好好,奴婢去叫馬車!” 馬車就在后面跟著,彩英小跑著過去招車時,忽然怔了一下。 好像有人一直跟在他們后面,一片玄色衣角,一眨眼的功夫就閃的不見了。 管他是誰,現在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 彩英轉身扶著云玨上馬車,回到城內時,天色都暗了。 宣旨的人竟然還杵在門口。 這半天的功夫,消息大概已經傳遍了長安城。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云玨到底如何接應。 彩英被云玨嚇到了,一路上都惶惶不安的留意著云玨的神色。 直到馬車停下時,她才后知后覺一拍腦門兒。 糟了,忘了趙郎君吩咐過,暫時不要讓女郎回到將軍府。 可反應過來已經晚了,云玨彎腰鉆出馬車,立馬就被已經站到快虛脫的內侍盯住了。 內侍那雙精亮的小眼神立馬放出光彩,直奔云玨而來:“云女郎,大喜??!” 幾乎是內侍聲音一響起,閉了一天的大門就這樣打開了,趙程謹一臉愕然的站在大門口,看著云玨面無表情的聽著內侍一疊聲的恭賀,然后,她接下了圣旨。 “阿姐!”趙程謹提擺沖了出來:“不能……” “趙程謹?!痹偏k冷冷出聲,把那個“接”字堵在了他的喉嚨口。 少女眼神冷冽,竟震懾住了趙程謹,也讓他緩過神來。 閉著門時,只要雙方還隔著,就不算直接撕破臉。 可一旦面對面大眼瞪小眼,說出的話就是明確表態,他能立刻已公然抗旨之罪被按住。 云玨接過圣旨,便有成群奴仆下跪叩拜,喚她長寧公主,然后在趙程謹猩紅的眼神中淡定走了進去,全程沒有露出一個笑,但也不像悲傷欲絕。 更像不含情緒,空洞的接受。 “阿姐怎么了?你們去哪里了?不是讓你們不要回來嗎?” 趙程謹不敢對云玨怎么樣,便捉住彩英一頓啄。 彩英已經謹記云玨回來時對她的囑咐。 女郎和尹家三郎的事,就是被打死了,也要和血rou一起爛在肚子里,誰也不告訴! “女郎她……她執意如此?!?/br> “什么叫她執意如此?她到底懂不懂這道圣旨是什么意思???她肯做此犧牲,隴西也不可能把她交出來!” 趙程謹越想越氣氛,也越來越不懂。 為什么父親忽然撤離了所有人手,為什么朱昌杰一交出去,他這里反而被斷了消息??? 他甚至心冷的冒出了一個大逆不道的想法,難道……父親真的要放棄他? 云玨回了房,一下子癱軟在座位里,手里的圣旨也松開,隨意都在一旁。 彩英二話不說,讓人端來熱水打算給她泡泡腳,這一路走得,一定很累了。 趙程謹便是這時候沖進來的,他抓起圣旨狠狠擲在地上:“誰讓你回來的!誰讓你接的!” 房中沒有別人,趙程謹更是連那些還留在府上的宮奴都顧不上了。 他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中,他能把云玨平安帶回去。 他沒有想過會變成這樣。 云玨皺了皺眉,伸手將圣旨撿了起來:“你不要命了?” 趙程謹握住云玨的手腕:“阿姐,你裝病吧,或者假死中毒也可,我這里有一種藥……” “趙程謹?!?/br> 趙程謹并不理會,自顧自的說:“只要你身體抱恙,就有理由推脫!我們現在就進宮——” 云玨反手就在他脖子上來了一下,趙程謹因為太過激動毫無防備,直直的倒了下去,被云玨扶住靠進座中。 聽到聲響的流芳急急趕進來,看到這個陣仗差點嚇傻了。 怎、怎么真動手了??? 云玨將圣旨放好,說:“從明日起,趙郎君會身體不適,只能留在府中休養。你們誰讓他出門亂跑,我就打斷誰的腿!” 流芳嚇得一抖。 “……是?!?/br> 第75章 .11.27【二更】咚! 此事一陣風似的傳開,在云玨如常上下學時,國子監中議論紛紛,無不關于她。 但秦懷月一點也不關心這個,她仿佛成了第二個云玨,在尹敘難得來一次國子監時,將他攔在思學廊下。 “尹師兄好不容易來一次,就不能為師弟師妹們指點一二么?” 尹敘皺了皺眉,可還沒開口,目光先錯開秦懷月,落在她身后那道消瘦的身影上。 秦懷月轉過頭,眉尾輕輕挑了一下。 云玨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不像是來找誰,更像是路過。 就在她路過廊下說話的二人身邊時,秦懷月忽然叫住她:“云師姐?!?/br> 云玨停了停,回頭看她。 秦懷月倏然一笑:“不對,該稱呼公主才是。公主殿下即將遠嫁,雖然我們同窗情誼不久,但總要恭賀的!” 她轉頭看向尹敘,臉上是明媚的期待:“尹師兄,我們抽空一道去給云師姐挑一份賀禮吧。我剛到長安,下人們對這里也不熟悉,也只能仰賴師兄了?!?/br> 尹敘別開目光,低聲道:“好?!?/br> 秦懷月大喜,一時激動的握住了尹敘的袖子晃啊晃:“那我們今日就去!” 云玨的目光落在秦懷月那只爪子上,然后用一種“我當你們能說出什么人話”的表情看了兩人一眼,扭頭就走。 秦懷月還拖著尹敘的袖子,怔然又無辜的對尹敘道:“聽聞云師姐的性子喜怒無常,學里很多人都怕她,沒想到竟是真的。尹師兄,我是不是說錯什么了?” 尹敘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將袖子抽出來,扭頭走向另一個方向。 秦懷月站在中間,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終還是將目光落在男人修長的背影上,輕輕“哼”了一聲。 …… 秦懷月至少有一點沒說錯。 國子監眾生原本對云玨就有一種迷之敬畏,且不論和親的下場到底怎么樣,單說她現在這個圣人義妹的公主身份,就足以讓其他人將好奇心死死壓住,一個字也不敢當著她的面說。 不過,這里面不包括阮茗姝和謝清蕓。 阮茗姝自不必說,她深知和親的糟糕,哪怕是過去當天王老子,那也是下嫁,是受委屈吃苦。 拼死生個孩子,以后都是外族人,是不會被中原貴族所接納的。 她長吁短嘆,看著云玨的眼神額外感慨。 誰能想到呢,她那么能折騰一人,最后竟是先認命。 謝清蕓就直接多了,她竟主動設宴,邀云玨小聚。 彼時,云玨正托腮在宣紙上畫烏龜。 眼一抬,謝清蕓就站在跟前。 她的理由都很充分:“同窗一場,理當設宴相送。不過,大肆設宴將人都拘了來,也無非是大家一起拘束。此事我已同博士提過,最終決定由我做表,屆時大家的賀禮也會由我轉贈,一個小宴,還請公主莫要嫌棄?!?/br> 云玨支著腦袋看了她一會兒,爽快應下:“好啊?!?/br> 這消息很快傳到了尹敘的耳朵里。 “郎君,謝娘子今夜在城西設了宴,說是代表學中同窗向云娘子踐行道賀?!?/br> 尹敘站在藏書閣里,抬眼看著書架邊掛著的木牌,不由得想起昔日里云玨小心翼翼把它從地上撿起來,墊著腳掛上去的情形。 從那日說了狠話后,尹敘一直派人暗中觀察著云玨。 她比他想象中的要堅強的多。 不僅接了圣旨,沒哭沒鬧,反倒制住了一心要鬧的趙程謹。 她上學下學,雖然還像以前一樣散漫不上心,但她從未將情緒施加給任何人。 當然,也無人敢惹她。 可誰也都看得出來,她并不高興。 他啞聲道:“知道了,盯緊些?!?/br> …… 散學后,云玨先探望了趙程謹。 他被云玨軟禁了。 那味可以用來裝病也不會對身體造成太大傷害的藥,被云玨悉數喂給了他。 靠在床頭,趙程謹氣的不想理她。 云玨簡單的交代了一下自己今日的行程,又命人好好看著他,換了身衣裳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