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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后,就是遠赴京都的故事。 慕容笙都知道的。 他正發著怔,便聽人在喚自己。 “七皇子?七皇子?殿下醒醒!” “快……醒醒!這是幻夢,不能睡太久的!” 慕容笙能夠聽到這個聲音,但腦中突然就有些渾渾噩噩,辨不清今夕何夕,也不明白自己身在何處。 “殿下!” 突然間,臉盤子被重重拍了一下,這一回,慕容笙分明能夠感受到痛楚,腳下一軟,直直的墜出去。 “啊……宋瑾瑜!你手勁怎么這么大!我臉都腫了?!?/br> 慕容笙從幻境里墜出,抖著手摸了摸臉頰,“嘶”的一聲,狠狠的瞪向宋瑾瑜。 反倒是宋瑾瑜輕輕吁了口氣。 “七殿下,這是幻夢,不會傷人,卻會讓人沉溺其中,長時間尋不到出口,從而慢慢耗盡精魂?!?/br> “往后就算醒了,也會懵懵懂懂,甚至癡傻的?!?/br> 聞言,慕容笙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啊……” 這都是什么鬼! “他奶奶的……敢暗算我!” 慕容笙磨了磨牙,手腳虛軟的爬起來,扯了一把宋瑾瑜,“管不了那么多了,快跟我走!” 現如今最重要的,當然還是去找齊詔。 也不知道如今祭典,同幻夢中所見,又有什么區別。 第125章 不會 古襄祭典,是兩年才得一次的盛會,整個古襄的百姓幾乎都會趕赴祭司祠,接受嶄新的洗禮。 而這一回,消失已久的大祭司歸來,宣布了新一任大祭司——鳶娘。 再往后,就是鳶娘代替他守在這處,守護古襄的百姓了。 “主子,為什——” 對于這個結果,鳶娘非常意外,她一直以為下一任大祭司一定會是風雅。 畢竟,她是叛出祭司祠多年的人,本不應該再與祭司祠有半年關聯。 男人淡淡回頭,掃過他們,目色寡淡:“因為祭司祠需要一個強硬的大祭司,風雅性子看似冷清,實則容易心軟,感情用事,不免會因此被人拿捏,但她做事妥帖,思慮周全,以后就讓她這協助你?!?/br> 鳶娘與風雅相視一眼,都有些發愣。 “可是……古襄并沒有女祭司做首席祭司的先例??!” 風雅代任大祭司主持祭典時,最初那幾年也是頗受爭議的,后來眾人習慣,才稍稍好些。 男人起身,負手望向外面,在奪目的夕光里看到風和日麗的天。 他微微一笑,目色從容,“往后就有了?!?/br> 那孩子到底來遲了,估計……又要氣到跳腳,像一只氣鼓鼓的大青蛙。 “先生……先生!” 人群皆如潮水般散去之后,半空中方才掠過兩個人影。 其中一人,自然是氣喘吁吁的慕容笙。 那家伙急出一腦門子汗,撲到齊詔身邊,攥著他的手左看右看,“哎呀!先生……都結束了呀!” 男人一身逶迤及地的祭祀長袍,面料精致,其上以金線勾出繁復精致的圖騰,他容顏如玉,神色莊重,五官宛若玉雕般神圣而耀眼。 慕容笙看的有些呆。 齊詔微微一笑,“嗯”了一聲,“都結束了,殿下來遲了?!?/br> “可……可是,”慕容笙左顧右盼的看了看,呆呆愣愣的道:“可是我……我就晚來了一小會兒——” 越說越覺得委屈,腦袋也不由自主的耷拉下來。 宋瑾瑜看不下去,在一旁插言,“幻夢里是一小會兒,外界都大半天了,七殿下,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明兒都醒不過來?!?/br> 不止如此,還會變成傻子。 后面半句他沒說,慕容笙自然沒注意,但齊詔卻聽懂了。 “幻夢?誰還玩這么幼稚的游戲?” 男人詫異,捏著慕容笙肩膀,把人左右端詳一遍,“被王宮里的人欺負了?” 慕容笙哭喪著臉,癟了癟嘴,委屈巴巴的應了一聲。 齊詔不由自主的勾起唇,攬過慕容笙肩膀,慢慢往外走,“是哦……那我方才幫你報過仇了?!?/br> “咦?是什么時候的事?” “當然是祭典上呀!你沒有趕到,所以沒看到,我特意給了王室難堪,也是給你出氣的?!?/br> “真的嗎?那還是好可惜呀……” 鳶娘和風雅相互看了一眼,望著那一對相攜離去的璧人,都忍不住有些嘆息。 “主子好像脫胎換骨一樣?!?/br> 鳶娘欣慰的笑了笑,“我好像……又看到曾經的主子了?!?/br> 是她們自小跟隨的那個英姿勃發的少年將軍,也是帶領她們抗敵,守護家園百姓的大祭司。 “是啊——” 風雅也上前一步,望著他們交疊在一處,遠去的背影,“這么多年里,我時常向神明祈禱,主子還活著,可有時候我又問自己,到底想要的,是離開時的那個主子嗎?” “我們都不希望他不快活,即使死,那也該是轟轟烈烈的去見神明,不是像被丟棄的棋子,可憐又凄苦的死去?!?/br> “現在啊——” 大抵曾經的司馬昭和,重新回來了。 多年來祭司祠無主,古襄王室逐漸凌駕于祭司祠之上,王權集中,慢慢開始成了定局。 但這一回,大祭司歸來,不僅重新主持祭典,為祭司祠歸攏民心,更甚至在祭典上大挫王室銳氣,為新一任的大祭司撐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