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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齊詔納罕。 “嗯……”慕容笙低頭避過他的目光,并不多言,“就是有事?!?/br> 倒不是他不信齊詔,只是這樣的機密,少一個人知道,自然是少一分危險的。 他低著頭吃東西,沒再多說什么,齊詔替他斟酒,心知這家伙對自己有所隱瞞,也不再多問。 沒什么必要,如果這孩子想再待些時日,那他陪著就是,總歸……離那處近,他的身體狀況不像在京都時那樣衰敗,還能陪著這孩子逛逛。 至于那些人是如何從青龍門混進來,摸到自己的院子外頭的事—— 齊詔心里頭隱約有了論斷,現下既然延長待在南境的時間,就自然要騰出手來,好好拾掇一下浮圖。 太多人為利益和權位喪命了,戰爭和殺伐,是最不能沾染的東西,只可惜啊——他也曾經是其中一緣。 這一雙手早就臟了,再碰什么,也就無關緊要了吧! 第101章 被這樣那樣的阿笙 自南正門一戰之后,兩方損失慘重,南境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平靜。 在一個追著哄,一個有意找臺階下的局勢下,慕容笙最終也被齊詔哄好了,畢竟齊詔設局,以身誘之,把慕容笙按在了浴室的墻上,這樣那樣的一頓,到最后把人制服帖了,方才算是和好如初。 這一下,兩人之間的關系可算是徹底擺在了明面上了。 慕容笙一天到晚笑的嘴巴都合不攏了,哪里還記得之前那人做過的事? 這一下可謂是黏在齊詔身邊,趕都趕不走了。 “先生先生!” 這一日,他興沖沖的從外頭跑進來,攜了一陣冷風,刮過廊下,引的風鈴叮當作響。 男人正盤腿坐于廳中看書。 因為不出門見客,他便著一身淺色的家常衣裳,肌膚如玉,眉眼如畫一般精致好看。 “我弄了一只鳥送你?!?/br> 慕容笙捧著籠子,將好不容易搞來的寶貝遞過去,希望能得到心上人的青睞。 那鳥生著長長的喙,頭頂有一撮紅毛,通身透綠,眼睛不大不小,十分有靈性。 齊詔擱了書,不疾不徐的抬眼看過來。 這一眼不要緊,他瞳孔驟縮,手一抖,險些把桌案前的硯臺掀翻。 “這東西是從哪兒弄來的?” 齊詔瞇了瞇眼,聲音不自覺冷厲下來,不由自主的去瞟慕容笙。 慕容笙愣了愣,有點呆滯,“啊……買的啊…” 怎么了?這人怎么會是這個反應?瞧著不大像開心的樣子呀! 齊詔深深吸了口氣,撐著矮案站起來,從一旁繞出,特意湊到近前,似笑非笑的細細端詳。 “殿下可知道,這是何物?” 慕容笙一臉呆滯,“???不就是一只鳥嗎?” 長得還挺奇怪的,好像渾身上下都寫著值錢一樣。 一只鳥而已,這人又怎么會突然流露出這樣奇怪的眼神? 齊詔勾了勾唇,眼底露出似笑非笑的調侃和玩味,清晰明銳,“殿下,這鳥生的這樣奇怪,你就沒覺得有什么異常?” “???” 聞言,慕容笙更是一臉懵圈,左右看了看手里的空隙,眼底的疑問滿的都要冒出來。 “什……” 什么異常? 他人都要傻了,但見齊詔還在賣關子,不由得急了,央著對方快些說。 “先生,我曉得您老人家見多識廣,閱盡天下事,可我不是啊……你總不能每次都這么吊著我,吊的我心急?!?/br> 齊詔嘴角微抽,有點維持不住臉孔上的笑。 “殿下——” 他拉著慕容笙坐下,輕輕嘆了口氣,講起旁的話題,“為何突然送我這個?” 這道題簡單! “當然是為了哄你高興呀!”慕容笙笑瞇瞇的將臉湊過去,曖昧的在齊詔面前晃來晃去,試圖誘他分神,“更何況,說好了下回我在上——” 話音未落,就被男人毫不留情的打斷。 “殿下可知,苗域有一種極其罕見的靈鳥,可食百獸,尤喜腐尸,每年能食上百具,是苗域驅尸人最忌諱的靈鳥?!?/br> 慕容笙目瞪口呆,越聽下去,一雙眼瞪的越圓。 看的齊詔不由得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嗯……咳,據說,食腐尸越多的靈鳥,其聲音便愈發清脆,比黃鸝還要好聽?!?/br> 還想在上面?也不瞧瞧自己做了些什么蠢事。 “啊……???” 慕容笙聽完,手抖了抖,直接把籠子丟了出去。 老天爺耶!他……他正是覺得這鳥兒好聽,才問老板娘討來的,沒……沒想到這鳥居然吃那么惡心的東西! 齊詔面不改色的接了籠子,一邊慢悠悠打開籠門,把那鳥兒放出來,一邊漫不經心的問,“望江的老板娘要了你什么價?” 慕容笙一邊哆嗦著擦手,一邊結結巴巴的答:“五……五金?!?/br> 這一下倒是輪到齊詔詫異了,“這么便宜?” “這……照你這么說,這就是一只喜好肯腐爛尸體的鳥兒,還要多貴才好?” 慕容笙生生打了個冷顫,本來想跑的遠遠的,結果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錯,那鳥兒被放出籠子之后,居然撲棱著翅膀,直奔慕容笙。 “嗷嗷……這是什么鬼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