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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外頭,離山之內的人也沒少吃她的悶虧,有鬧了幾天肚子的,有脫guang衣裳半夜在外頭跳舞的,還有—— 跑去豬圈里與豬共眠的。 因著是自己人,覆依是手下留了情的,但也時常鬧得雞飛狗跳,離山的弟子們瞧見她,基本上都是繞著走的。 而今她面對慕容笙的疾言厲色,頗有些不服氣,看了一眼齊詔,鼓了鼓腮幫子,為自己辯駁,“我……我哪有胡鬧!我的藥是治他肺疾的,他肺里的病根不淺,若再不醫治,肺就要爛了!” 聞言,齊詔神色一滯,有些吃驚于這個少女的能耐,再一偏頭對上慕容笙不可置信的神色,按捺著心思,沉了沉眸,“嗯……大抵不至于這樣嚴重,這孩子恐怕是夸大……” “才不是夸大!” 少女心性純粹,聽不出話里的彎彎繞繞,只覺得自己醫術被醫治,當即就不高興了,一骨碌爬起來,快言快語的辯駁。 “阿笙!他肺疾甚重,如若不醫,那可真就活不久了!我之前沒跟你開玩笑!” 她氣的臉頰都紅了,瞪圓了眼睛,像一只氣鼓鼓的青蛙。 慕容笙聽的皺眉。 他先前半信半疑,只覺得這丫頭愛玩鬧,定是唬人的,可現下—— 他招了招手,“過來為先生把脈?!?/br> 順便慢條斯理的補了一句,“不準?;ㄕ?!” 齊詔垂眸寫了良久,當下擱筆,手腕虛的一個勁發顫,以至于收不住力,大滴的墨落下去,力透紙背。 “殿下不必這樣麻煩……咳……我身子一直是這樣,殿下從前也是見過的?!?/br> 他挑了挑眉尾,含笑等著墨干,望著紙上被染的那一處,輕輕嘆了口氣。 姣好的眉眼浮動著惋惜。 “這是名冊,殿下將就收著吧!我沒有力氣再寫第二份了?!?/br> “殿下冰雪聰明,該如何做,自是曉得?!?/br> 慕容笙微怔,接了名冊,望著上頭未干的墨跡,忽而長長俯身,作揖行禮。 “謝過先生?!?/br> 在他的堅持下,脈還是要探的。 “這丫頭做事不知輕重,必是不會這樣好心為先生醫病的,”慕容笙微微抬了抬下頜,并不擔心當人面說壞話,“趁我瞧著,她能老實些,否則萬一在先生身上下了什么,我可受不起這般罪過?!?/br> 覆依噘嘴,被說的滿臉不高興,“阿笙,我哪有你說的那樣鐵石心腸?” 慕容笙輕哼一聲,迅速反問,“那你無緣無故與先生示好,又是為何?” 這丫頭絕不是隨意管閑事的人,其中肯定有什么其他緣故。 果不其然,少女心思單一,聽了這話,直接直接被誘出因由,語氣爽快,聲如銀鈴般清脆作響:“當然是因為他身上有我沒見過的蠱和毒,若是不醫一醫肺疾,待他病死,那蠱和毒可就浪費……哎呦!” 一個暴栗毫不客氣的炸開在腦袋上。 第25章 大差不差的闖禍本事 一時間,屋內人情緒各異。 氣氛十分詭譎。 覆依單純,天性里是缺一根筋的,老天慣常公平,所予你什么,定會收些什么回來。 這丫頭便是如此。 也因著心性單一,藥毒蠱之造詣才超出常人的精湛。 “阿……阿笙,你怎么了……怎么這樣看著我?” 探過脈后,覆依被慕容笙的眼神嚇了一跳,幾乎下意識的后退,躲到齊詔另一側。 有點害怕。 “大白虎,阿笙他……他好嚇人啊……” 小丫頭有點委屈的去扯齊詔衣袖,全然忘記不久前才被齊詔嚇得連連后退的光景。 男人無奈,側頭看了一眼慕容笙,示意他收斂一下殺氣,繼而挑了挑嘴角,意味深長的重復了一遍:“嗯……大白虎?” 少女訕訕撓頭:“就……就是后山那一只,我覺得你甚是像它,生的這樣好看,只是兇了些?!?/br> 齊詔聽的略略蹙起眉尖,不待開口,就見少女連連擺手解釋:“不……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跟大白虎是好朋友的,只不過這回趁它睡著,我在它身上畫了它最討厭的那只鷹,唔……它才生氣了的?!?/br> “它生起氣來可嚇人了呢!” 少女一本正經的歪頭。 齊詔聽的眉頭微松,倒是有些興致,“那后來呢?” “后來……” “覆依!” 慕容笙深吸了口氣,額角直跳的打斷那蠢丫頭的絮叨,“說正事!” 很顯然,他在覆依心里積威甚重,當真惱怒的時候,覆依也是會看臉色的。 此時此刻,她縮了縮頭,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眨巴著眼睛開口:“嗯……阿笙,有些棘手?!?/br> 少女皺著眉頭,露出與年齡不符的愁緒,“我可能遇到難題了?!?/br> 話雖然這樣說,但她語氣里并沒有半點放棄的意思,反倒蹦蹦跳跳的湊到慕容笙身邊,討好的貼過去,仰起臉來,“阿笙,我以后一定乖乖的不闖禍,你說什么我都聽,你說的話我都記得,絕對不當耳旁風,你……” 慕容笙心頭一跳,頓覺不好,“打住打住,你直說想做什么就是?!?/br> 這丫頭每次跟自個兒露出這樣的做派,就一定沒有好事。 “阿笙,我想治他,”覆依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齊詔,歪了歪頭,“這簡直是……比古書上的病例還要復雜,我師父都沒見過的,我若是成了,必定要回去跟那老頭炫耀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