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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玉兒不解地看著這一幕:“這是干什么?” 秦渡嚇了一跳,鑿子徑直沖著手指戳過去,不過還沒碰到,鑿子就被鞭子尖尖揪住了,好險秦渡的手指就要裂開。 秦渡一臉見鬼的表情:“你他媽怎么過來的,你跟蹤我?” 于玉兒:“沒有啊,我光明正大跟著你過來的,大家都看到了,只有你沒發現而已?!?/br> “……” “你不會又偷偷坐到我車上了吧?” “那不叫偷偷,你的好朋友,子云,小帆,他們都看到了呀?!?/br> 秦渡:“……” 什么子云,小帆,要不要叫這么惡心。 他懶得管這個奇怪的女生,悶頭繼續鑿著木板。 于玉兒在旁看了會兒,才發現他鑿的居然是自己的牌位。 寫著“供奉奶奶于”,還沒鑿完。 于玉兒:“……” 秦渡鑿著鑿著,木牌上便暈開兩三點水跡,他小心翼翼用袖子擦干凈,可眼淚蒙住眼睛,都看不清了,他不敢再繼續,又抬起手去擦眼睛。 “嘟嘟?!?/br> 秦渡一愣。 這個聲音好耳熟,好像奶奶的,可是奶奶早已被爸媽送去了老家,人肯定已經沒了,他媽都不敢和他說實話。 奶奶又怎么會突然來到他身邊,要么是奶奶的魂魄過來了? 不過秦渡不信鬼神,自嘲一笑,又拿起鑿子繼續工作。他打算鑿一個牌位,放在自己房間里,日日供奉著。 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就是奶奶了,從小到大,不管他要什么,奶奶都會滿足他。奶奶沒了,他以后的日子也不好過了,肯定會被他爸他媽逼著學習的。 秦渡悲從中來:“嗚,奶奶我好想你?!?/br> 于玉兒看得無比心疼,摸了摸秦渡的頭:“奶奶就在這,你抬起頭看一眼?!?/br> 再次聽到這個蒼老又溫柔的聲音,秦渡不可思議地緩緩仰頭。 于玉兒捏了個幻象訣,對秦渡和藹地笑了一下,又輕輕一揮手,恢復了十六歲少女的模樣。 “明白了嗎?奶奶就在這呢,還好好的呢,嘟嘟?!?/br> 然而她說完,就見秦渡從恍惚中回神,眼神又變得兇惡起來,把她的手一把揮開:“誰讓你摸我頭的?!?/br> 他一定是太想奶奶了,都產生幻覺了,居然把這個私生女看成了奶奶。 秦渡已經越發篤定于玉兒就是秦征不知道和哪個小三生的私生女了,這私生女和他奶奶越像,他就越感到厭惡。 于玉兒:“……” 、 秦渡覺得自己鑿的不太好看,又進去找木工換了新的木料。 那木工要幫他用機器打磨一個完美的,他還不樂意。 他要了好幾塊木料,決定回去慢慢鑿,總有一塊滿意的。 回去的時候,發現于玉兒又跟上了車,他心里越發暴躁,將摩托開得要飛起來,遺憾的是,到了家也沒能把這私生女給甩下去。 秦征已經回來了,就在客廳,看到秦渡進來,板起臉道:“你還知道回來,跟我去隔壁和游老夫人道歉?!?/br> 秦渡把東西放到桌上,眼神發冷:“我不去?!?/br> 秦征卻非常生氣:“不去也得去!” 秦渡揚起下巴:“你沒資格管我?!?/br> 秦征:“我是你爹,我怎么沒資格管你?” 秦渡呵呵一笑,一把拽過于玉兒:“你是她爹吧,你管她就夠了,我用不著你管?!?/br> 秦征于玉兒:“……” 秦渡不管秦征什么表情,看向雷敏:“媽,你離不離婚?” 雷敏一下沒反應過來:“什么?” 秦渡:“他都有個這么大的私生女了,你還不和他離婚?” 雷敏總算聽明白了,心里暗嘆,這都什么事兒啊,不由看向于玉兒,等她解釋。 于玉兒也頭疼得很,遇上這么個不信邪的乖孫兒,要怎么才能讓他相信自己是他奶奶本人呢。 、 秦渡又問雷敏:“媽,你到底離不離婚?” 雷敏尷尬道:“不離,好好的離什么婚?!?/br> 秦渡沒想到他媽居然這么沒氣性,這種事居然也能妥協。但他受不了這委屈,又把東西都拿起來,要出門。 “這家我待不下去了?!?/br> 然而他剛走兩步,就被什么東西拖住了腳,整個人都飛了起來,嘭地一聲坐進了沙發里,而且雙腳被捆得結結實實,一動不能動。 秦渡震驚地看向于玉兒。 于玉兒收回鞭子:“奶奶說什么你都不聽,變成原來樣子給你看你也不信。還說奶奶是什么私生女,秦征,你有沒有私生女?” 秦征無奈:“媽,我哪來的私生女?!?/br> 秦渡聽到秦征喊面前的少女為媽,瞬間睜大了眼。 于玉兒想了想:“這樣吧,奶奶說完了你可能就信了。你還記得你小時候是奶奶帶大的吧?” 秦渡:“嗯……” 于玉兒笑得瞇起眼睛,和秦渡記憶里奶奶笑時真的很像。容貌雖然變得年輕,打扮氣質語氣,竟都像得很。 他之前就沒有仔細看過于玉兒,被游老太太帶歪了思路,也不信那些怪力亂神的事,一心以為于玉兒是私生女,此刻突然有些不確定了。 于玉兒不知道她還什么都沒說,秦渡就已經有點動搖了。 “你生下來那時候,你爸媽都忙,沒工夫帶你,但好在奶奶有時間呀,所以啊,什么泡奶粉,換尿布,給你講故事哄睡,奶奶從不假人手。你生下來肩膀那兒就有塊火焰似的紅色胎記,三歲那年有一次奶奶沒看住你,讓你摔了一跤,你手心被刺扎了,現在還有個和痣一樣的黑點。五歲那年,敏敏抱你回去和她一起睡,結果睡到半夜你自己偷偷跑來我房間,還尿在我枕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