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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站著的蕭紀神色一緊, 立馬抬手握著她的手腕,阻止住了她的動作。 看他緊張似的神色, 蘇櫻心中莫名涌出一股喜悅。 “我只是想試下匕首鋒利程度?!?/br> 蕭紀不言,隨手從自己頭發中拽了一根下來,黑色頭發接觸到刀刃時,直接斷裂。 蘇櫻驚訝的張大嘴巴,真的有這樣的效果! 蕭紀已經收起柔和的神色, 改了一副嚴厲表情,“下次不可如此莽撞?!?/br> 蘇櫻臉上稍有不自然,心中更是劃過一抹心虛,于是點點頭接受了他的一番囑咐。 她轉過身,便把匕首隔著一層衣物放進了袖中。 炭盆里的火星明明滅滅,風卷著雪花飄進了大堂,冷暖夾雜。 蘇櫻探身往天空望去,雪花緊促地一片接著一片。 大雪將至。 蘇櫻看著出神,心有不安。 想到上午那個來宴請的官差,她轉身問道:“蕭紀,晚上的宴席你會去嗎?” 她忍不住,又道:“那根本就是一場鴻門宴!” 顯然已經從卓來那里收到了宴會的請帖,蕭紀望著外面簌簌而下的大雪,面色微冷:“鴻門宴也罷,總要有結束的一天,早點結束也好?!?/br> 話語微頓,他抬眸望著門邊上蘇櫻的背影,語氣柔和,“今晚不要出門,事情結束后我會派人過來?!?/br> 蘇櫻回望,輕笑了一聲,點頭回應。 “還有一件事,那個郡主到底得了什么病,你知道嗎?” 這件事情在她心里已經放了許久,眼看著城里的大夫一波一波地被仗打出王府,她心里有著愧疚。 問著,她低聲言出昨晚的事情和打聽到的郡主的病癥。 蕭紀聽完,思慮一陣,眉頭緊鎖后舒爾松開。 他出聲安撫道:“聽這個病癥,應是被下了七醉蠱,蠱進身體,那身體便會陷入沉睡狀態,每天會有七個時辰醒著?!?/br> “不過據我所知,這七醉蠱是錦國王族才會養的,只有他們才知道養七醉蠱的辦法,盛王這是自食的惡果?!?/br> 蘇櫻反應過來,立馬道:“你的意思是,這蠱是錦國太子派人放的?” 見蕭紀點頭,她心中嘀咕一番。 不過,怎么會放到了段蓮心的身體中?何不直接放到盛王身體中,讓他言語不得,也就沒了晚上的這一場‘鴻門宴會’。 蕭紀見她臉色忿忿不平,想著從那錦國臥底口中得到的消息,闔著的眼眸變得寒澈。 聽那人道,錦國太子有讓他要挾盛王的意思,但是在他的兩個兄弟皆折到了盛王手里,自己又從盛王府里逃出后,他便沒了繼續為錦國太子賣命的想法,一腔想著尋個地方隱姓埋名生活。 也就是說,那蠱并不是錦國太子命人放的,這夏國涼城中,還有錦國王族的人! 時間逐漸變快,外面天色有著這雪白映襯,還是逐漸往暗沉中變化。 蘇櫻瞧著這番變化,忽而想到從那本書中的評論區看到過的某句原話片段。 【樸荷見段承軒自從收到那只叫赤影的海東青帶來盛王叛變的消息后,幾日都未曾好好進飯,這天她一如往常踏進太子府,兩人方見到面,不想便有一人急急忙忙奔來送了兩個消息——盛王和一干人等皆被伏誅,但蕭將軍在涼州城中被人暗害,一直昏睡不醒!】 說到底,蕭紀終究是自己的‘哥哥’,即使他一點兒不知情。 在他要走之際,蘇櫻心急之下喊住了他,見他駐足回首。 她的目光觸及到那清冷剛毅的神色,咬了咬嘴唇,做出了一番決定。 迅速從懷中掏出個兩人都有點熟悉的香囊,她打開來,從里面掏出一物,握在掌心。 蘇櫻伸手遞過去,那物被她緊緊握著,未露出一絲光景。 她垂著眼掩下目中神情,“當初你說過,如果有事情需要你幫助,就讓我拿著它去京城侯府尋你?!?/br> 蕭紀眼神變換,清涼的視線落在那個緊緊握著的小小拳頭上。 她嘴角扯著一抹笑,似歡快似放松,“那現在你既然在我面前,我便直接說了?!?/br> 蕭紀心有猜測,眼角變得微紅。 “我請求你,明天你親自來告訴我后續事情!” “伸手?!?/br> 蕭紀機械般地照做。 蘇櫻掌心向下,把那塊藏在身上幾年的青玉佩放進了他的掌心。 蕭紀的手掌很大,合了合手,青玉佩未露出一絲影子,但那玉佩熟悉的紋路,使得蕭紀神思有點恍惚。 是半邊翅膀的青虎,蕭府家族的族徽標志。 蘇櫻抬臉,眼里有著光,“還有——我叫蘇櫻,下次別喊我江姑娘?!?/br> 蕭紀亦配合地低頭和她對視,低聲道:“我知道,是流蘇的蘇,櫻桃的櫻?!?/br> 我一直都記著,你名蘇櫻。 最后,蕭紀還是未拿走那塊青玉佩。 —— 聽紅葉師姐說,有個店里的老客戶下了單,白楓師兄早早地出了城辦事,飲心居里便只剩下她們兩人。 大堂里點著一盞燈,紅色蠟燭芯噌噌噗響,蠟燭顯然快要燃盡,紅葉立馬從柜臺處找出新的一根點上。 此時已是亥時末,本是宵禁時間,外面街道上還是喧嘩一片。 城門在白天的時候就已關閉,如今各個街道上都是來來往往巡邏的官差,腰中皆佩戴著一把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