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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跟著來了,蘇櫻本想掏錢還回去的動作驟停,也是很厚臉皮的嘻嘻笑道:“既然是師兄給的,那我就笑納了?!?/br> 她眼神一轉,扯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來,“不過青木師兄啊,方才我既然為你招攬了客人,那這點錢又怎么夠給我的報酬呢?!鼻嗄究此桓眽闹饕獾臉幼?,還喊了不經常喊的青木師兄四個字,心中頓覺不妙。 蘇櫻接著道:“不若這樣吧,這塊元寶也還你,師兄就幫我做一件事情好不好?”故意沖青木輕眨著眼睛,等著他的回話。 青木眼神收緊,喉嚨微動,澀澀道:“...…什么事情?” 這么輕易?蘇櫻微愣,回了神,揚眉說了句“等著”,這才接著畫起手邊未畫完的一副簡易肖像來。 蘇櫻前世是學醫的,上學期間倒是畫過人體器.官圖,所以這次再拾起筆來畫這肖像時,她總是忍不住畫出皮膚下的微細血管來,好在用的是毛筆,讓她忍住了那份沖動。 不過成果就是畫的及其抽象,但也能讓人看的清楚,且畫的還是很像那姚夫人的,確切的說她是完全照著記憶中林氏的樣貌來畫的。 第57章 平平 晉江獨家 涼州已至深冬, 夜晚尤其寒冷,來尋音居發布生意的人越發的少了,買酒的人倒是多了起來。 蘇櫻倚著柜臺打著呵欠, 大門未關, 一陣冷風襲來,睡意頓時消去大半。 正巧這時候有人喊拿酒,她忙裹緊衣衫, 從身后熟練的拿起一壇酒, 出了柜臺。 把酒送到角落的一張桌子上,蘇櫻轉身走向柜臺后方, 打算繼續小坐歇息。 走到大堂中央時, 又是吹來了一陣寒風,猶如刀子割在身上, 任她穿了幾身衣裳都無用,根本抵不住寒風入體。 “這位姑娘,這天兒那么冷,再多的內力可也抵不住的, 我看還是把門合上吧?,F在都這個時候了,也沒人來你家店吃酒了?!?/br> 蘇櫻回頭看了看,說話的男人二十來歲的樣子, 長相屬于放在人堆里讓人記不住的那種,很是平平無奇。 讓她感到驚奇的是這人的皮膚, 方才沒有注意,這一回頭才發現青年皮膚好似外面尚未融化的雪,瑩白明潤。又像是經常隱在暗處沒被陽光曬過的那種病態白,但看那通身凌人氣勢又哪里像是身體有病的人。 嘴里明明說著抵不住寒風的話,青年的月白衣裳領口卻是開到了胸口不止, 風流氣息已經濃厚的寒風都刮不走了。 蘇櫻不禁多看了一眼,視線落到青年的胸口,又不著痕跡的動了動眼。 她踉蹌了兩步來到大堂中間放置的銅盆處,忙用火筷子撥了撥燒得紅通通的炭。 心里不住念叨著,我什么都沒看到,什么都沒看到... 靜默了一會兒,她才抬眼出聲道:“屋里燒著炭,還是四處通風的好?!?/br> “不然等會兒這屋里變得熱煙繚繞的,惹得諸位客官心中不快,那就不好了?!?/br> “那客官,可要單獨給您燙一壺酒暖暖身子?”蘇櫻口中“暖暖”倆字說的尤其重,卻又絲毫不帶一點兒調侃意味,梁七卻偏偏能感覺到這小姑娘在嘲笑自己。 他嘴角彎出一道弧度,看著蘇櫻等待自己回話的認真臉,悠悠道:“好啊,麻煩先燙二十壺竹醉春來?!?/br> 青年前音剛落,蘇櫻就要脫口而出的好,立馬被后邊的二十壺竹醉春震的卡了殼。 二十壺??蘇櫻黑線。 確定說的不是一壺?還說什么先燙著二十壺!能喝的完嗎?這可不是茶! 蘇櫻狐疑得看了看青年蒼白如紙的臉。 “怎么,偌大的店,連個竹醉春都沒有?”看她呆站著不動,梁七假意挑挑眉問道。 蘇櫻立馬笑著回道:“那怎么會,竹醉春可是我們尋音居招牌酒之一?!睕鲋萜渌牡隂]有竹醉春才是正常的。 她放下火筷子,滿臉堆笑,道:“我這就給貴客先去燙個二十壺去。您且耐心等著?!?/br> 梁七不發一言,手抵著下巴面朝著她的方向,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燙酒若是燙個一兩壺的話,蘇櫻還可以直接放到準備的熱水里燙一下,燙它個十幾分鐘拿出來就可。 但要是燙個二十壺的話,需要的熱水可就太多了,廚房里的熱水也不夠用的,而且二十壺還要一起燙,店里也沒有那么大容量的器具。 蘇櫻手端著盤子,裝好十壺竹醉春,站在原地想了想。 約一刻鐘后。 “貴客哎,您要的二十壺竹醉春好了?!?/br> 二十壺這么快?這才過了一盞茶時間都不到。 不僅梁七心中有疑惑,周圍坐著的酒客們臉上也布滿了不信。 蘇櫻把酒壺一一的放下,沖著周圍望來的酒客淺淺一笑,鎮靜地轉身就走。 待在眾人面前消去了身影,她身子一閃,馬上加快腳步往后院行去。 剛剛一下子燙那么多酒,用的可是青木說是能練成北漠有名的武功——鐵心掌,小時候花大價錢買來的大鐵鍋!那個時候青木還沒有拜嚴宜真為師。 當然紅葉師姐給了不同說法,其實是小時候的青木太好騙了,一根糖葫蘆就能被別人騙了去。而被人坑騙的最慘的就是花了他所有錢買來的這口大黑鍋。 蘇櫻還記得當時看著青木在鐵鍋前汗水淋漓的,仍堅持不懈,雙手快速的在沙子里炒來炒去,不禁問了紅葉一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