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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櫻連忙高聲喊道:“船家, 我們要乘船的——” 一位船夫打扮的人拿著根船槳物從船的另一個方向繞了來, 看到岸邊的兩人,不禁也高聲回道:“那你們快點, 我們的船馬上要走了?!?/br> “哎好?!?/br> 蘇櫻忙跳上馬車, 探進車廂里把兩人的行禮包裹拿了出來,其中一個遞給立在邊上的夫子, 另一個是自己的又背在了背上。 生怕船家等急了,她們兩人疾步走著,卻是走了沒有幾步,蘇櫻忽然想到了什么, 忙喊住走在前方的嚴夫子。 待她疑惑看過來,蘇櫻伸手指指身后,笑道:“夫子, 我們的馬車還在那里呢。車廂要不要無所謂啦,但是那匹馬也不要了嗎?” 嚴宜真回首瞥了眼低頭吃草的黑馬, 又望望眼睛明亮的蘇櫻,心里不禁笑道,這丫頭又是打的什么鬼主意?不過看她還等著自己的回答,最后還是點頭應了。 點頭應聲的結果就是得到了船家的一頓嘮叨,一番“我們這是渡人的船不是渡馬的馬船”的話被那船家翻來覆去說了好幾遍不止。 已經坐到行人皆多的船艙里的蘇櫻和嚴宜真相互對視下, 皆是忍俊不禁,再一次望著船艙外另綁的一只小船,看到那高大威猛的黑馬此時此刻正很委屈的蝸居在只容得下四只蹄子的小船里,嘴角又是露出笑容來,仰笑一番。 卻又說通州府這邊,被蘇櫻識破計謀的樸荷最終還是在段承軒的幫助下逃出了楊府,至于代替她被送去那陳府的人正是她忠誠的貼身丫鬟阿青。 當天夜晚,通州城門守著的官兵皆不知何故昏睡不醒,外間有一點走動鬧出的動靜都好似察覺不到。 拿了若淑和自己賣身契的樸荷則一同段承軒和蕭紀兩人出了通州城,又是一起往那夏國京中之地奔波趕去。 大約過了十天時間之久,蘇櫻坐的這艘船終于到了涼州城的渡口,此時外面正好是白天,熱鬧之極。 “身體怎么樣,還暈不暈?”嚴宜真背起包裹,上前雙手扶著臉色蒼白,身體虛軟的蘇櫻從船艙里出來。 蘇櫻緩緩搖搖頭道:“出來了就好多了?!碧ь^望著天空的藍天白云,心中悲憤不已。 她心里邊早已在乘船不到一刻鐘的那天就甩兩人自己幾百個巴掌,邊甩著邊說著句話,叫自己亂立什么flag,還說什么水邊長大的不怕暈船! 蘇櫻扯起假笑,確實不怕暈船,可是那是前世的自己,她完全忘了自己沒有出幾次楊府的門,如今的這具身體也根本就沒有碰過很深的水,除了小時候被賣來的那一次,又哪有可能去坐過船。 嚴夫子無奈說道:“想什么呢,注意點腳下?!碧K櫻回神,低頭看著路。 待雙腳終于踏上實地后,才感覺身體不再暈暈乎乎的,臉色都好了點,恢復了點紅潤來。 蘇櫻是無比慶幸自己從小就體強身胖,如今暈了船也不會像那從小就體弱如病弱嬌花的林meimei一樣成了病美人。 “我們走吧?!?/br> 蘇櫻回頭,見嚴宜真從旁邊的小船里牽出了黑馬來,再看那黑馬哪像有經歷了蝸居在憋屈的小船里十天的樣子,她都暈船暈的雙腿打顫,心里難受。 那匹馬卻是沒事人一樣,精神抖擻著,感覺到有人看,還仰頸咴兒咴兒叫喊出聲來,蘇櫻看著只有羨慕。 她一陣小跑追上去,喊著嚴夫子道:“夫子,我來牽著黑風吧?!焙陲L就是那匹得意笑著的黑馬,是蘇櫻十天前用了一秒時間想出來的名字。 嚴宜真把繩子遞給她,又把她們的行禮放在馬背兩邊,兩人這才沿著渡口往外直走。 渡口下船的行人極多,渡口處停的船只也多,不過大多都是貨船,拉的貨正是要送往這經濟流動較大的涼州城里的一些店鋪處。 出了方才的渡口,走了沒多久,街道瞬時就熱鬧起來。 街道兩旁店肆林立,行人進進出出,熱鬧自成一片,中間又有擺著小攤的攤主在高聲吆喝著,聲音有勁極具穿透力。 蘇櫻心中不禁感慨著真不愧是比之夏國京城還要繁盛幾分的涼州城,還沒到中心街區,就已經熱鬧成了這樣,真不敢想象中心街道是如何的場景。 嚴宜真腳步不停,領著蘇櫻徑直而行,到了那中心街道步伐才開始緩慢起來。 蘇櫻再一次望見繁華昌盛之景,心里已不是感慨所表述的了。 只見街道兩旁仍然有店肆林立著,好在這條街道夠寬敞,裝得下這許多來往的車馬,而像蘇櫻這樣牽著馬行走的人更是多極。 有的人打扮豪邁,右手牽繩,左手拿著武器,行動舉止皆是江湖俠客的樣子,有的人則純粹是來往行走的商人了,穿著都是中規中矩的絲綢衣或麻衣。 嚴宜真瞥了眼那些打扮皆不一的人,又回頭望著環顧四周的蘇櫻,“這涼州城魚龍混雜,是什么樣的人都有,我不經常在涼州待著,你可要在這幾年里在這里立足下來?!?/br> 蘇櫻聽的認真,向她點了點頭。 街道上,車馬轔轔,人流如織。 蘇櫻仔細觀察,發現進出店鋪的人穿衣打扮皆是上品絲綢,有的還是錦繡,她在心里偷偷搖頭道,涼州繁榮景象的經濟流動還真少不得這些富貴商賈和權貴家族帶動的呢。 “夫子。我們什么時候到呀?” “待會兒就會到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