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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首望向左側的一座茶樓,第一眼就看到了窗邊笑彎了眼的小姑娘。 她似坐在窗邊,雙手疊放在一起放在沿邊上,用下巴抵著雙手,側著臉看著蕭紀,眼睛彎彎,小小嘴巴微張,無聲笑著。 是她... 蕭紀眼神稍帶疑惑,不知她對著自己扔下來她的貼身香囊是何意。 他看看還在說話的兩人沒有停下的意思,轉身長腿一伸,下了馬車,打算把香囊還給蘇櫻,這畢竟是一個女子的貼身用物。 蕭紀并沒打算直接進茶樓里,而是來到蘇櫻所立的窗下,待離了兩步遠,望著也不說話仍然一副悠然姿態的小姑娘。 兩人的對視角度卻是變了的,茶樓上的蘇櫻成了那個俯視他的人,蕭紀則微微仰頭望著她。 蕭紀手腕微動,抬手露出香囊打算擲還過去。 蘇櫻眼珠微微往下一瞥,發現了他的動作,心里想道,哼你敢還回來,我繼續往你的臉上擲去。 蕭紀抬手拋還了回去,卻是正中蘇櫻側著的腦袋上,她抬眼往上看,只看到垂到額頭的同色香囊繩帶。 蘇櫻腦袋微微一側,香囊眼看著就要掉下去,蕭紀腳步微動,卻見她一伸手拽著了香囊上的繩帶。 蕭紀抬眼望著她,聲音清冷:“你的東西還給你?!眳s是沒有計較被她用香囊砸臉的事情。 蘇櫻眉毛挑的高高的,“嘿。誰說這是我的?”她的手還搭在窗外,晃晃拽著的繩帶,那香囊也跟著晃動不已。 “蘇櫻meimei,你在和我說話嗎?”卻是另一邊的若淑聽見聲音還以為蘇櫻在和她們三個說話,她抬頭見懷綠和靜蓉沒有搭腔的意思,這才疑惑問起。 蘇櫻頭也不回地道:“我自言自語呢,不用搭理我?!?/br> 不過,可不能引了李嬤嬤她們過來,蘇櫻瞇了瞇眼,手忽然失了力氣,繩帶從手心滑了下去。 蕭紀向前走了兩步,伸出手接著了香囊,雖然是這樣,他還是皺眉看著她,明顯是不明白蘇櫻這樣做的樂趣在哪兒。 她垂下頭看著距離自己只不過兩步遠的蕭紀,仍然看不到他的臉,一雙眼睛甚是清冷,她在心中不由嘀咕著,聽聲音也是個少年的感覺,偏偏愛裝大人。 蘇櫻似不在意的道:“別人的東西我可不要?!?/br> 蕭紀聞聲,手不由地握緊香囊,心里則道真是小孩子一個。 他正要再說話,忽然感覺到不對勁,立刻轉頭往馬車處看去,依然如初,并沒有什么不對的感覺。 這里因為狀元樓的事情,街上早就清寂無人,所以蕭紀才會一副這樣打扮,并不怕被人看了去猜測他們的身份。 蕭紀和太子一路從霧靈山回來,不知經過了多少波刺殺,早就對這種不對勁的感覺熟悉無比,但以前都是在城外刺殺他們,這次那些刺客居然探進了府城來尋他們的蹤跡。 他立刻轉身往馬車地行去,轉首之際不知為何,往后看了眼,恰恰對上了蘇櫻的眼睛,那目光灼灼的眼神看得他不敢和她再對視,馬上轉了身。 身體修長的優勢,他很快走到了馬車旁,冷不丁的出聲打斷那兩人道:“我們該走了?!?/br> 樸荷臉色稍微一變,心中微惱。也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再見到那清雅少年,看眼前兩人的通身氣度,想必家境是極好的。 她在心里轉著念頭,卻是想不出什么法子介紹自己,畢竟自己的身份她是說不出口的。 不待她想好辦法,那少年卻是直接道:“那樸荷姑娘,就送你到這了。我們還有點事情,就先告辭了?!?/br> 樸荷心中不愿也只能點頭,笑道:“公子路上小心?!?/br> 少年點點頭,轉頭向眼神的蕭紀笑道:“表弟,我們走吧?!?/br> 樸荷聽到表弟不由地睜大眼,卻是沒有想到兩人是表兄弟的關系,她還以為蕭紀是車中少年的手下來著。 段承軒眼睛忽落在蕭紀手中,看到那多出來的香囊不由愣住,那明顯是女兒家的東西。 蕭紀察覺到目光,把香囊往懷里一揣,隨即上了馬車,揚起鞭子。 很快,那輛不算華貴的馬車離了樸荷的視線,樸荷整理下心情,轉身慢騰騰往茶樓走著。 蘇櫻早在蕭紀轉身走了后,就離了窗邊。 不久樸荷進了來,兩個婆子果然問起了發生了什么事,想要了解點情況,她們回去也好和夫人有話回答。 樸荷坐下來和她們說了下與秦嬤嬤分開后的事情,至于內容真假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即使是花燈節的日子,那些負責打更的更夫依然沒有忘了自己的工作,走在街上敲著鑼,聲音悠長的傳到昏昏欲睡的幾人耳中。 李婆子揉揉眼睛,嘆聲道:“姑娘們也累了,我看還是先行回府吧,可不能讓姑娘在這兒等她一個奴才?!?/br> 若淑三個幾乎沒怎么走動,累倒是不累,卻是真的困了,聽此忙不迭的點頭。 房間里也沒幾人什么重要東西,都是買的一些吃食零嘴,婆子收拾一番后,她們這才出了茶樓,往停轎的地方行去。 路上行人漸少,趁著人府里的花燈燈光,幾人坐著轎子搖搖晃晃的回了楊府,這么晚了,也沒有打擾夫人的安眠,洗漱一番,立即爬上床睡了過去。 次日,蘇櫻正喝著阿香端過來的粥,來了個靜心院的丫鬟傳話說夫人請幾位姑娘去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