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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夫人自然知道九幽龍君這是要找誰,但令她想不到的是,那假冒的容若惜竟然畫都畫不成,哪怕是九幽龍君也作畫失敗了。 這叫她怎么找?!城主夫人是既愁苦又驚恐。 九幽龍君臉色很是難看,手心升起一團紫色的焰火,那紫火一出,就連周圍的空氣都被灼燒得有些扭曲起來了。 城主夫人像是意識到什么,一把撲向旁邊同樣大氣不敢喘一聲的容戰?!胺蚓任?!” 然而漫天紫火頃刻降臨,瞬間吞沒了整間偌大靜室,且不停往外蔓延。 若在平時,九幽龍君是很樂意留下來觀看這一幕的,但現在的他顯然沒什么好心情。身形一閃,很快便離開了這里。 黑袍的身影在空中速度快得留下了道道虛痕,此刻的九幽龍君不但內心極度不平靜,識海中另一個“自己”也從沉睡中醒了過來,往常溫和偽善的那人撕開了真實的面目,不斷叫囂著讓他滾,且試圖重新掌控身體的主動權。 “你給我滾!這具身體是我的!” “你才應該滾,本尊這次定要滅殺了你?!?/br> 九幽龍君的神色變幻萬千,自言自語著,時而滿面溫柔眼睛卻陰森森的;時而暴戾恣睢兇神惡煞。 一會兒變成了白衣翩翩的龍君,一會兒又變成了黑袍冷肅的龍君。詭異至極。 誰也不知道,這具身體里實際上住著“兩個人”。 費了好大一番功夫,黑袍的九幽龍君才把體內那蠢蠢欲動的白衣龍君給壓制下來。 “那少女,是我早就夢見的,你別動她,她是我的?!卑滓慢埦穆曇魸u漸微弱了下來,卻依然充斥著強烈的占有欲。 黑袍龍君冷然一笑:“你在做什么夢,琉璃月那女人才是你的!” 白衣憤然道:“說了多少遍!我和那女人不熟??!” 到底這場爭奪還是黑袍龍君占據了上風,哪怕再不甘愿,白衣龍君也被迫繼續開始了“沉睡”。 黑袍龍君蒼白的臉上有著快意的笑,和白衣爭斗這么多年來,這是他最舒暢的一次,比起虐殺所能獲得的無上快感,還要更加興奮激動。 想起那畫中無法停留的少女,以及百年前夢中的驚鴻一瞥,黑袍只覺自己的手都要顫抖起來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見到她。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那不過就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境,醒來后內心嗜血的殺意卻是越發深了,他懷疑這是上蒼對他又一次的捉弄,正如他多年來哪怕修為早已臻至頂峰,卻始終無法飛升脫離這個世界一般。 是的,他能明顯感應到,這個世界困住了他,所以黑袍厭世,從此再也無所顧忌。 體內的白衣卻是與他不同,是個十足的偽善者,經常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還勸告他少造殺孽。切!當他不知道這偽君子經常面無無表情地無視著一眾年輕貌美的少女落入那惡毒女人之手。 想到那惡毒女人琉璃月,黑袍龍君雙眼危險地瞇了起來。 這女人因為一雙與夢中少女有些微相像的眼睛被白衣帶回了九幽深淵,一開始黑袍是打算直接剜了她的眼睛的,卻被白衣制止了。 說什么活的比死的還要靈動些,反正就養著一個玩意兒。那時候的他們才從夢中醒來,白衣像是魔怔了一般認定了所夢的少女是真實存在的,開始滿世界的尋找。他看著他瘋狂的舉止,倒是像在欣賞一場好戲,為這無聊的歲月打發時間。 至于人能找到?他則是從來不抱任何希望的。就算找到了,那也是他黑袍的,而不是這個能看上一雙贗品之眼的蠢貨白衣的! “我定要找到你!”黑袍男人黝黑的眼里掠過一絲堅定,很快便離開了此處。 聽到惜華對她說能讓她百年內飛升成仙,芳菲是一萬個不相信的。 哪怕她能短短二十年就達到金丹境,她也從未幻想過自己能渡劫飛升,登臨大道。更別提是在短短百年內了。大陸上,已不知有多少萬年不曾出現過飛升修士了。 芳菲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面前這個稀奇古怪的黃衫少女:“前輩,不知您是什么修為?” 初見她時,身上毫無靈氣波動,似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女孩,可珍寶閣那次幾乎令人喘不過氣的威壓外放,讓芳菲頓時肯定了,這哪是什么普通凡人少女??!分明是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隱匿自身的恐怖前輩。 惜華眨眨眼,說道:“反正我比赫家那所謂的老祖宗修為還要高就是了?!?/br> 芳菲面色一變,赫家正是殺害她養父一家的劊子手,她的仇人! 芳菲小聲道:“那老祖宗,可是有洞虛修為……”有洞虛修為的強者,足以屹立于整個大陸了。比洞虛還要更高的修為?是大乘期?! 惜華神色絲毫不變,淡淡地看著芳菲:“怎么樣?考慮得如何?這可是我難得升起一次的收徒心思,我會好好帶你,連你大師兄都沒這等待遇呢?!?/br> 芳菲咬咬牙,決定拼了,她雙膝緩緩朝著惜華跪下,向她行禮道:“徒兒芳菲拜見師父?!?/br> 惜華笑瞇瞇地看著,她只是輕輕一招手,芳菲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扶了起來。 “以后你會發現今天所做的決定是多么的正確?!毕A說道。 可根本就不用等到以后,芳菲便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選擇是如此的正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