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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竟真的有了迎真??晌抑缼熜謱熃闱樯盍x重,就沒告訴你迎真的身份,哪怕前不久你要毀了迎真我也沒有說出來,畢竟她的命是你給的?!?/br> 此時令蝶說完便停了下來,如今能終于說出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她的面容升起幸福的笑。 見女人住了嘴,天帝挑挑眉:“說完了?” “那該朕說了?!彼托Φ溃?/br> “首先,朕唯一的女兒惜華當年還是靈胎時,不是氣息不穩,而是生命力過于強盛,所以才需要離開母體,不然她承受不住母體給予她的強大能量。當然,這事外人誰也不可能知道的。你說朕借酒澆愁,根本就是無稽之談?!?/br> 令蝶頓時愣住,而后不敢置信地搖搖頭,嘴唇顫抖:“不……不可能的……” 天帝瞧著她支離破碎的表情,冷哼一聲,又道: “你修習幻術誤入歧途,早就看不透哪個才是真哪個才是假。這么多年,你這個本體連神格都凝練不出,不就是最好的說明了嗎?哼,一廂情愿將自己的幻想當做真實,還強加在你女兒的身上,讓她與你一起瘋,真是個‘好母親’啊?!?/br> 他旭和是誰?掌控一方天地規則的神主,那日一探迎真識海,便看透了迎真自以為的“重生”,其實只不過是她最信任的母親強加給她的設定,原本一株生而冰清通透的玉竹硬生生被毀得不成樣子。 不過天帝并不為此感到可惜,誰讓喚生她的人是個瘋子呢,百般諸事,因果有定。 聽到自己多年的修煉被質疑,哪怕是心愛的師兄令蝶也忍不了,她冷冷回道: “師兄總是這般狂妄自大,你說令蝶早已誤入歧途,卻不知幻術的更高層次是由虛假看透真實。不管過去與未來,令蝶都能看得見?!?/br> 天帝嗤笑:“朕豈能不知?不過你這話還是由你分.身來說比較合適吧?幻元神主——” 令蝶臉色霎時一變。 天帝目光逼視她: “你是不是在想朕是怎么知道這事的?其實朕早在十萬年前就知道了,朕以為一掌將你的分.身打死你便會消停下來。萬沒想到你分.身竟躲過一劫沒死,還在多年后偷偷潛入山河印中世界,救治魅魔,更是暗示你的女兒以如意藍做引,只等惜華到來好令她陷入絕境?!?/br> 天帝頓了頓,繼續道:“你以為掩了天機便天衣無縫誰也看不透,卻不知一縷香留下了你的痕跡?!?/br> 而留下的那縷香,恰巧正是十萬年前本被他打死的幻元神主身上獨有的。 令蝶愣愣地看著面前這個三言兩句便將她的一切盡皆揭穿的男人,同時也是讓她這輩子愛得尊嚴全無的男人,忽的“咯咯”笑起來:“是,幻元就是我!但她是為你而生,你知道嗎師兄?” 她激動道: “師姐甫一出現,就將你的全部目光奪走。明明是我最先認識你的啊……我以為你喜歡實力強大的,便狠了心努力修煉,這才有了幻元??赡慵戎迷俏?,竟還如此狠心地對她痛下殺手!” 說著令蝶眼神恨恨。她不知道還好,如今知道了只會讓她感到無比寒心和痛苦。 天帝對她的愛恨交加根本無動于衷,冷嗤道:“一個膽敢覬覦朕的女人,朕為何不能痛下殺手?” “朕只恨當年下手還輕了,沒將你一同除去,反倒在多年后令你有機會膽敢算計朕的閨女!”天帝神情冰冷:“不過今天,就讓一切到此結束吧!” 他話落,彈指一揮間,那原本停滯不前的紫火便攜帶著可燃盡一切的可怕熱度,漫天火海般涌向了令蝶。 火光照映著天帝陰沉的臉,他漠然地看著在火海中掙扎的女人。 恐怖的紫火竟能透過她燃燒到遠在某處的另一個靈魂,等令蝶意識到這一點時,她的軀殼已化成了虛無。 而后這具身體脆弱的靈魂始一浮現,烈烈紫火瞬間便將她圍困吞噬。 天帝看著,淡淡道:“你以為朕為什么如此無聊要與你說這么多話?!辈贿^為了拖延時間演算那分.身位置罷了。 等天帝收回了紫火,幻花海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平靜。 明月皎皎,清風陣陣,仿佛什么也不曾發生過一樣,只不過這片無邊無際的花海,她的主人已經不在了。 花海之下,一間間囚房原本緊閉著的牢門竟一扇扇驀然大開,被關在里面一個個面容憔悴的女修見此不由一愣。 “門開了?” “怎么回事?” 很快她們便反應過來,一個個提起無力的身體往門口跑。 “還不快走呀,傻的吧你?”其中一間囚房內一名女修正想也跟著離去,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回過頭推推那一動不動,滿身狼狽看不清相貌的同伴。 這人是前不久被丟進來的,看著傻傻的也不知遭遇了什么。她還是好心喊她一下吧。女修心里是這樣想的。 但那同伴卻不理她,她跺跺腳,丟下一句:“懶得管你了,愛走不走!”便跟著大部隊一起跑了。 幻花海暗地里關押著不少誤闖進來、才飛升不久且沒什么勢力的年輕女修,以她們的血液為引,制作出暴利香料。雖說天界信奉弱rou強食,但此舉也著實太欺負人了,曾引起不少詬病。 如今重歸自由的年輕女修們激動著、興奮著。 天帝淡淡收回目光,下一瞬整個人便消失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