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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不會吧? 不會真的是來哄她開心的吧? 其實她沒有不開心,她只是在想董婆婆的話,在想他小時候經歷過什么,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她以為是他生氣了,還在想著該怎么哄他開心呢,一直沒有想到用什么方式而已。 但是既然他哄了,她怎么能拒絕呢。 哄的干巴巴的,那就要多練習呀! 穆望舒不由得彎了一下唇,往前湊了湊,歪著腦袋看他,“到底是不是在哄我呀?” 他移開視線,又不說話了,眉眼淡淡,看不出一絲異樣的情緒。 穆望舒癟癟嘴角,嘀咕:“真不敬業,還沒哄好呢,就又不搭理我了,你這樣,我真要不開心了?!?/br> 程寂頓了頓,聲線清淡:“那你想怎么樣?” 讓她想,那他可就跑不掉了。 穆望舒“嗖”的一下湊到他面前,仰著小臉,老實巴交的:“我想給你一個抱抱!” 第14章 “那為什么我看到你,心…… “我想給你一個抱抱!” 女孩的聲音輕軟,明凈眼眸斂著狡黠靈動的光,笑容卻很溫暖,像是落了滿地的暖陽余暉,從裂縫中照進黑暗,予以溫暖。 恍惚間,程寂想起了某個冬夜,徹骨寒冷與疼痛交織,心也如死灰,在靜待死亡…… 這個懷抱應該很溫暖。 程寂的喉結微滾了一下。 他頓了頓,側身面向她。 要來了嗎要來了嗎? 穆望舒老實巴交的眨巴眨巴眼睛,正期待著,忽然又見他屈起手指,輕敲了下她的額頭。 大人教訓小孩子似的,說了句:“沒大沒小?!?/br> 穆望舒:“……” 呵,麻了。 穆望舒已經不想做任何表情了,也不想理他了,然而不等她有反應,程寂的電話響了,局里有事讓他趕緊回去。 他就近在下一站下車,臨走前叮囑穆望舒自己注意安全。畢竟他有要緊正事,穆望舒也沒胡鬧,乖巧應著。 局里有事,連帶著穆弘毅晚上也在加班,原定的晚上去外公家吃飯,就只有穆望舒和唐沅芷過去。 演出結束,暫時沒有別的事情要做,穆望舒也有空再往市局跑了,第二天,便替mama去市局給爸爸送愛心便當。 她沒打擾爸爸工作,放下便當,就出去了。其他刑警也在忙,她更不好打擾,以“外面太陽太大,晚一點再走”的理由,趴在大辦公室的空桌子前發呆,看著他們進進出出。 程寂剛從外面回來,在翻看什么,好像是筆錄資料之類的東西。 他工作的時候比平時更嚴肅又冷峻,很投入,穆望舒覺得,他可能都不知道她在這間辦公室里。 怎么說呢,就是很帥! 穆望舒看了眼窗外的太陽,輕嘆了口氣,也沒打擾正在理各種案件線索、關系網的刑警們,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在樓梯口,迎面遇到冼赫。 冼赫看見她還有些驚訝:“你怎么來了?” 冼赫剛進畢業就跟著穆弘毅,是穆弘毅親手帶出來的,穆望舒以前常見到他,喜歡開玩笑喊他“仙鶴”。 穆望舒笑了下,“替唐老師送愛心便當?!?/br> “嘖,真羨慕師父?!?/br> 他一抬手,穆望舒看到他胳膊上有一大片的傷痕,不知道是什么器物造成的傷,有幾分觸目驚心。 穆望舒斂了笑,問他:“你這是怎么了?” 冼赫倒沒怎么在意,“抓人的時候磕了一下?!?/br> “你這哪是磕了一下?!彼行┎豢伤甲h,“你這是被挖掘機輪胎碾過吧,去醫院了嗎?” 冼赫更覺得不可思議:“就這點傷,去什么醫院?” “你這傷這么大片,不處理不行吧?” 兩人說著話,穆望舒的注意力在冼赫的傷口上,無意識的跟著他又回了辦公室。冼赫把辦公室常備的醫藥箱拎出來,抬了抬下巴,示意她。 “那幫個忙?!?/br> “……” 冼赫側身坐在椅子上,支著受傷的那條胳膊,另一條胳膊搭在辦公桌上,專注翻閱案卷。 “你這姿態,讓我想起了‘刮骨療毒’?!?/br> 穆望舒小聲吐槽了句,翻開醫藥箱找雙氧水。 剛涂上去,冼赫就疼的抽了口氣,抱著胳膊往后縮,“華神醫,您悠著點呀?!?/br> 穆望舒樂了:“我還以為你真這么英勇無畏不怕疼呢?!?/br> 坐在對面的彭語也樂了,開玩笑懟他:“你這一驚一乍的,思路都被你嚇跑了?!?/br> 又對穆望舒說:“我來吧?!?/br> 穆望舒笑了下,把棉球給彭語,自己站在一邊。 冼赫沖穆望舒招招手,壓低聲音說:“前段時間我出差不在,沒看到,聽說你和那個新來的在飯店門口當眾認親來著?這么精彩?” 穆望舒:“……?” 尷尬混合著雙氧水的味道緩緩蒸發。 穆望舒安靜微笑臉:“你敢不敢聲音大點,讓我爸聽到?!?/br> 冼赫無所畏懼的笑了兩聲,轉而一秒正聲:“我不敢?!?/br> 穆望舒瞅了冼赫一眼,移開視線,下意識的看一眼程寂,他正好也抬眼看過來,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 一秒,兩秒。 程寂眉峰微動,輕飄飄地移開目光,就像是不經意間的抬眸一瞥,沒什么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