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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千葦和穆望舒的交集源于兩人的父親,兩位父親在警校時是睡在上下鋪的兄弟,工作后房子也買在同一個小區,就連婚禮都是一起辦的,那時就約定好了以后互為對方孩子的干爸干媽,父輩并肩作戰多年,兩個孩子也不負眾望,長成了整天互懟的“親”兄妹。 顧千葦“嘁”了聲,“那我就放心了?!?/br> 穆望舒懶得理他,低頭看了眼臟兮兮的裙子,真心覺得自己今天運勢不佳不宜出門,誰知道還會遇到什么可怕的禍事。 “我要洗澡,掛了?!?/br> 沒等他反應,穆望舒就撂了電話。 看了眼手機時間,已經中午了,她打開外賣app點了份漢堡套餐,備注時,習慣性用之前常用的快捷標簽——“別敲門,放在門口的鞋柜上,謝謝?!?/br> 點完餐,便放下手機,邊往浴室走邊自言自語的嘀咕:“不是說今天出梅么,怎么還下雨……” - 擦傷的手掌雖然貼了創可貼,可穆望舒還是謹慎的沒有讓那只手碰水,只用一只手洗澡就比平時慢了很多。 洗完澡出來再看手機,顯示外賣在十五分鐘前就已經送達指定位置,她也有些餓了,趕忙開門去拿外賣。 一梯一戶的房子,門前的電梯間設計成玄關,放著鞋柜和觀賞綠植。 外賣的紙袋放在鞋柜最外側,穆望舒蹦蹦噠噠的跑到玄關鞋柜前拎外賣。 感覺到有風,她看了眼樓道的窗戶,沒關,但并沒有雨水滲進來,她便沒管。 轉身準備進屋時,忽然一陣風吹過,伴隨著“砰”的一聲響,原本半開著的門現在關得嚴嚴實實。 “……” “…………” 穆望舒拎著漢堡套餐,一臉懵圈的站在門外。 她父母念舊,非說太現代化的智能門鎖沒有插芯鑰匙鎖有儀式感和故事感,把家里的鑰匙帶在身上,不管是在多遠的地方,看到鑰匙就能想到家,就能想到有家人在等你回家,很浪漫也很溫馨。 穆望舒是沒懂父母的浪漫和溫馨,她只知道她經常忘記帶鑰匙出門,很不方便。 特別是現在,她哪能想到就到玄關拿個外賣竟然會被鎖在門外。 “今天運勢不佳不宜出門”實錘了,她就不該踏出這扇門! mama帶著康城戲劇院的演員在外地演出,得下周才能回,爸爸的單位這幾天也很忙,昨晚就沒回來,家里也沒有備用鑰匙放在親戚家,她家小區的物業管理很完善,就連開鎖小廣告都沒有。 穆望舒一籌莫展。 她不知道爸爸是不是在忙,不敢貿然打他的手機,就打了爸爸辦公室的座機。 如果座機沒人接,很大概率是爸爸不在局里,應該也不方便接手機電話。 很不幸,穆弘毅辦公室的電話響了半晌沒人接,穆望舒坐在鞋凳上長長的嘆氣。 她劃到撥號鍵盤頁面,準備打110電話去問公安聯動開鎖的號碼,剛按下一個1,作為警察家屬的覺悟“?!钡囊幌掠X醒了。 打110的電話會增加110的接線壓力,這么點小事就不占用警務資源了吧,等晚一些再給爸爸打電話。 穆望舒吐了口氣,切換到微信頁面,點開顧千葦的對話框。 【我想通了,大好時光怎么能宅在家,走啊,出去嗨!】 - 顧千葦說等會兒再過來接她,穆望舒就坐在鞋凳上吃外賣。 外面的雨聲大了些,她轉頭看向樓道窗戶,輕輕皺眉,嘆了口氣:下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爸爸是不是在外面…… 此時,穆弘毅正帶著一眾干警驅車趕往郊區,準備實施布控抓捕。 此次布控抓捕任務原本是不需要他這個刑偵副支隊長親自過來的,只是,這伙犯罪分子是他到任副支隊長時經手的第一個案子的嫌疑人,當初逃竄了兩人,這些年一直沒有落網,近期收到線報,這兩人潛回了康城,連同幾名新同伙,就藏匿在郊區的一個廢棄廠房里。 穆弘毅想親手抓住這兩個犯罪分子。 雨勢太大,能見度有些低,車子沒開警笛,呈包圍態勢,悄然停在廠房周圍雜亂的灌木叢外。 “注意,歹徒手里可能有槍?!?/br> “明白?!?/br> 利用嘈雜的雨聲做掩,身穿墨綠色雨衣的刑警從四周向廠房聚攏。 夏日落雨的午后,使人極易放松警惕,守門的是一個光頭男子,嘴里叼著煙昏昏欲睡,直接被打頭的刑警制伏。 后方隨即破門而入,呵斥震懾。 “警察!” “不許動!” 場面一時混亂,槍聲響起,四散奔逃、追捕。 靠近柱子的躺椅上,一花臂男子翻身躍起,順著樓梯往二樓跑?;ū勰凶颖闶钱敵跆痈Z的歹徒之一,穆弘毅率先追了上去,后面兩個刑警緊隨其后。 廢棄廠房的二樓墻壁半塌,四面透風,沒有圍擋,花臂男子往廠房漏空的西墻邊跑。 穆弘毅朝他腳下放了一槍喝止,花臂男子顯然是經歷過“大場面”的,并沒有被震懾住,徑直往前跑,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 西面靠近山林,地形復雜,往林子里一鉆,很難再找到,穆弘毅心說壞了。還沒追到半塌的墻壁前,余光瞥見身旁忽然閃過一道影子—— 一個年輕的小刑警追了過去,沒有絲毫猶豫地縱身跳下,被雨水打濕的藍色警服粘在勁瘦的脊背上,能清晰的看見他躍下時背部肌rou的紋理,像只矯健的獵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