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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永生愛的人本就一直是龔文娜,只是礙于齊家的勢力,一直不能離婚而已。齊家只有一個女兒,所以要求孩子跟著姓齊。 龔文娜也不要求他離婚,只想做他背后的女人。黎永生便一直依附著齊家的勢力打下自己的事業。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是十幾年。 直到齊思源十六歲的時候,黎永生出軌的事情暴露,也虧得那件事,龔文娜等了二十年,終于坐上了黎太太這個位置。 齊思源十八歲那年,離開阜城,表面上答應幫父親打理生意,其實只是為了擊垮父親而已。 只是,讓他驚喜的是,他發現了凌悠然的存在,他一眼就認出了她就是蘇木槿,他報復的對象又多了一個。 齊思源從來不以黎家人的身份出現在任何公共場所,外界一直以為黎氏只有一個少東家,那就是黎淺南。 可是黎淺南一直都以醫學作為事業,所以黎永生對齊思源有了培養之意,還送他去日本熟悉那邊的產業。 齊思源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凌悠然:“我們可不是真兄弟,同父異母,但是他是私生子,我才是正牌,他媽小三上位?!?/br> 凌悠然第一次看見黎淺南發脾氣:“齊思源,你給我閉嘴,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我只是陳述事實?!?/br> 正在這時,黎永生朝這邊走了過來,齊思源親昵地迎上去,摟著父親的胳膊,把他帶到楚慕格的面前。三個男人坐在一旁,談論著一筆生意。 黎永生對齊思源一直是有愧疚的,如果不是他,自己這個兒子又怎么會失去母親。 而更讓他羞愧的是,自己的兒子竟然會跟蹤自己,令那么不堪的事情暴露出來。自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愿意回到阜城了。 阜城,仿佛埋藏著所有人都不愿意回想的過去。 黎永生已經決定讓齊思源接自己的班,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這個兒子恨他已經到了想摧毀他的地步。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我們自己,誰都不愿意原諒誰,誰都不愿過上最簡單的生活。 齊思源到停車場時,看見凌悠然站在她的車前。 他打開車門:“蘇木槿,你這又是想干什么?” “齊思源,救我父親,什么代價都可以,你不是很想讓我恢復記憶嗎?我也配合你?!?/br> 他笑了笑,示意她上車。他怎么會幫她救凌澤,他最想看到的就是她和楚慕格永遠互相責備,走不到一起。 她蘇木槿讓他失去了親人,他當然也想看看她失去親人后痛苦的模樣。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下著大雨,你站在屋檐下伸出手,抿嘴微笑,看著雨水從你的指縫里流出去。我不由自主地跟著你做一樣的動作,那個時候我以為你是個愛笑的女生?!饼R思源發動車子,自顧自地說著。 齊思源是在高一開學之際遇見蘇木槿的,那是初秋時節,同學們都在教學樓的門口等著大雨停下。 那時的蘇木槿穿著白色校服,烏黑的長發垂在腰間,她左手抱著懷里的書本,右手伸了出去,感受雨水從指縫流過的感覺。 齊思源被她吸引,站在她的身旁,和她做著同樣的動作。他望著她抿嘴微笑,時間就像是靜止了一樣。 她抬頭,發現他正看著她,眼神立刻變得冷漠,撐起雨傘就離開了。 齊思源對蘇木槿一見鐘情,她的笑,她那冷漠的眼神,都讓他難以忘懷。 “你知道楚慕格為什么要那么對我父親嗎?因為要報復我嗎?我欠他的大概真的很多吧!”凌悠然低頭苦笑。 “他怎么會報復你,他報復的是凌澤,這是你爸欠他的?!?/br> 兩個人就這樣心平氣和地聊著,沒有針鋒相對。 將凌悠然送到小區門口,他遞給她一張房卡:“長城酒店,后天晚上八點你來這個房間找我,我告訴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我會考慮幫你救凌澤的?!?/br> 她用奇怪的眼神望著他,他笑了笑,“放心,不是讓你賣身,我不會乘人之危的?!?/br> 凌悠然接過房卡放進包里,輕輕說了聲「再見」就進了小區,現在唯一能幫她的人就是他。 齊思源點燃手中的煙,他問過醫生,恢復記憶最好的辦法便是喚起失憶的人最美好或者最痛苦的記憶。 美好的記憶蘇木槿怕是沒有了,痛苦的記憶倒是有一大堆,大概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她親手殺了蘇容笙,又讓楚慕格替她頂罪吧! “蘇木槿,讓我們一起下地獄吧!”齊思源丟掉手中的煙,仰頭大笑,突然想起鹿萌萌在日本對他說的話:“齊思源,你就是個瘋子,而我像個傻子一樣愛著你這個瘋子?!?/br> 凌悠然這兩天都有點兒頭疼,早上到工作室的時候,路鳴在她手里塞了一盒藥:“先把自己身體照顧好,不然怎么撐下去?!?/br> 雖然黎淺南已經想辦法封鎖消息,不過沒有密不透風的墻,五千萬巨額貪污的事情已經在網絡上傳開了。整個工作室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凌悠然。 “凌悠然,你爸坐牢了?判了多久?這么嚴重的事,起碼得判個無期徒刑吧!”楊夢迪發出尖銳的笑聲。 凌悠然繼續處理著手上的工作,甚至沒有抬頭去看楊夢迪一眼。 楊夢迪搶過她手里的資料,輕聲說:“您心真寬呢!不過說實話,打死我都不相信你爸能貪五千萬,就那么芝麻綠豆點大的官,警察局和反貪局的人都是傻子吧,這也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