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他,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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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耀曦星期一沒上學,接下來的一周他都沒出現。 這樣的情況在沒轉班前很正常,他經常出現反倒是稀奇,也有人以為他不堅持了,也是,學渣強行轉變為學霸確實是為難了。 有人跟慕霜打聽情況,慕霜:“他以前就經常這樣,沒什么奇怪?!?/br> “你們是青梅竹馬,沈耀曦是不是從小就喜歡你,聽說跟他表白的女生都被嚇跑了,說她們都比不上你,有點難想象這樣的人這么專一?!?/br> 沈耀曦成績不優秀,但不代表他別的地方不優秀,光看外表的話就容易讓人心生喜歡,家境也優秀,沈少出手還大方,只是沈少的作風全校墊底,眼光也高,只看得上?;?。 “是嗎,我不清楚?!蹦剿牟辉谘傻鼗卮?,沈耀曦沒再糾纏她,本來是很輕松,但是竟然有點小不習慣,他們都挺久沒聯系了。 慕霜起初想等沈耀曦消氣后跟他聊聊,可是他們同一個班快一月了,沒說過一句話,沈耀曦跟許明澤關系倒是好起來。 沈耀曦看她的眼神不再熟悉,似乎真的不喜歡她了。 這樣也好,正是她想要的。 慕霜理解這種慣性帶來的心情,就像無聊看的肥皂劇突然被腰斬,雖然不是很好看,也多少會有點不習慣。 從上個周末就開始期待的周五到了,學生一窩蜂跑光,值日的學生離開后,許明澤正好做完一套卷子,他做什么都不慌不急,書本擺放整齊,卷子放文件袋。 他看著旁邊空了一周的座位,無聲地把沈耀曦桌子上的作業卷子一張張疊好,塞到他的抽屜,想了想,又拿出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許明澤,你還沒走啊?!?/br> 慕霜拿著剛才數學課上的卷子,朝許明澤笑了笑,把卷子鋪在許明澤的課桌上,用筆指著最后一道大題,“這道題我不是很明白,你知道怎么做嗎?我剛才想了很久,總覺得思路不對,想著想著人都走光了,想不到你還在?!?/br> 許明澤看著那道題,他剛才課上就做完了,他把草稿紙拿出來用筆圈了一塊:“在這里?!?/br> 他的字很有力,草稿紙上的解題過程十分整潔,基本一看就懂,慕霜抿著唇沒說話,就這?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樣。 許明澤見她沒動,直接把草稿紙撕下來,放在她的卷子上:“拿去?!?/br> 慕霜:“……” 為什么事情會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樣,總有一種,劇情不應該這樣發展的錯覺。 許明澤背起書包,把椅子推進課桌,頭也不回地走了。 慕霜瞪著他走到后門,突然又走回來,慕霜趕緊調整表情,就聽許明澤說:“沈耀曦跟你聯系過了嗎?” “沒有?!蹦剿牡追浩饾i漪,忙搖頭,“開學后我們連話都沒說過一句,你別聽那些人胡說,他對我比較照顧,是因為他比我大一點,我把他當哥哥,其實都是我們兩家父母的關系啦,我們從小就認識,我爸媽老讓他看著點我,我都那么大的人了,班上的女生不少都談戀愛,也沒看影響成績,我也……” 許明澤眉眼冷峻,點點頭:“嗯,我知道了?!?/br> 然后他打開沈耀曦的書包,把卷子塞進去,順手抄起沈耀曦椅子上的外套,轉身走了。 慕霜:“……” 可是,她話還沒說完,到底是哪里不對?為什么許明澤要拿走沈耀曦的書包和外套? 許明澤是班里唯一知道沈耀曦生病的,那天沈耀曦魂不守舍地從他家匆匆離開。 當時許明澤把沈耀曦叫醒,沈耀曦呆呆的沒反應,許明澤手背輕輕碰了一下他的額頭,他便受了極大驚嚇似的,許明澤收回手,有點尷尬:“你額頭很燙,應該是發燒了?!?/br> “……哦,那,我先走了?!鄙蛞販喩砗節?,兩腿軟得像面條,下床時一個沒站穩,許明澤眼疾手快托著他的腰。 沈耀曦整個人都不好了。 沈耀曦抬起頭,他們鼻尖相距不超過十厘米,他呼出的潮熱鼻息噴在許明澤臉上,眼睛濕潤得要滴出水來,臉色短短幾秒內越發紅潤,嘴唇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咬得紅腫潮濕。 許明澤微微一怔,手下一緊,沈耀曦帶著鼻音低低地喘息一聲,泛紅的眼角淚光閃爍。 曖昧的氛圍迅速蔓延。 這一刻,夢境和現實仿佛重疊,夢里面許明澤差不多這樣掐著他的腰,幾乎是同樣的力度,然后……讓人崩潰的侵入和幾乎融化了身體的酥麻感,沈耀曦微微發抖,用一種許明澤從未聽過,顫抖而脆弱的聲音道:“許明澤……” 不知不覺,帶上一點哀求。 許明澤腦子翁的一下,幾乎忘記了呼吸,只眼睜睜盯著懷里的少年,右手捏著少年勁瘦的腰肢,灼熱的氣息很快就隔著薄薄的衣服壓過來,差點灼燙了他。 “沈耀曦,你……”竟然不惜如此來勾引他! 事到如今,許明澤也大為震驚,要知道,雖然他一貫冷靜,但年紀到底擺在那,沒有過如此露骨的經歷,也沒人膽子大到在他家勾引他,沈耀曦溫熱的呼吸羽毛一樣略過他的嘴唇,沈耀曦他……快要哭了。 腰上的鈍痛讓沈耀曦回過神,他竟然分不清夢和現實,夭壽啊,許明澤一定把他當神經病。 “對不起對不起,抱歉抱歉!”沈耀曦眼角落下一滴因體溫過高而分泌的生理性淚水,他一把將人推開,后腰撞在床頭柜發出一聲巨響,好丟臉,沈耀曦連忙低下頭,“我好像生病了,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我先走了?!?/br> 他走得匆忙,外套和書本作業全部沒帶走。 星期一,許明澤把東西帶到學校,東西就在座位上靜靜躺了四天。 是因為那天他沒回應,害怕面對他,傷心難堪,就沒上學么。 又或者他真的病得很重,仔細回想,那天沈耀曦的狀態其實十分糟糕,利用生病脆弱的時刻,希望得到喜歡的人的關心,許明澤逐漸能理解。 沈耀曦那么驕傲的人,做出這樣的決定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氣,下了多大的決心? 屬于沈耀曦的東西就放在他的座位上,許明澤不需要刻意去看,就被時時刻刻提醒著那天發生的事,沈耀曦臨走前,慌張地道歉時,通紅的眼睛落下一滴淚水,滴在他手背上,很燙。 許明澤在周三給沈耀曦發過一條微信,沒回。 許明澤在座位上揉了揉眉心,說不清什么心情,他應該只是不希望沈耀曦因為他而不上學。 周四晚上,許父許母就循例問問許明澤要不要一起吃飯,兒子長大后就不摻和他們二人世界了,想不到這次兒子問了一句餐廳地址,猶豫了一下竟然說過來。 遲到一小會兒的許明澤帶著一袋東西,許母以為是兒子送給他們的禮物,一問原來是同學的東西。 許明澤:“同學落在家里的東西,忘記拿了,我給他送過去,不在家?!?/br> 自作多情的許父許母為兒子終于有朋友而高興,但今晚許明澤明顯興致不高。 許明澤“順路”把沈耀曦的東西送回去,到之前給沈耀曦發了微信,到了沈家后,沈母滿臉憂愁:“阿曦為了方便最近都住公寓,周末都沒待在家,我擔心他不能照顧自己,讓阿姨過去,他說不喜歡有人打擾,同學你是來給他送東西?我就說,他那粗心大意的性格怎么照顧自己啊?!?/br> 于是許明澤把那句“沈耀曦病好了嗎?”咽了回去。 沈耀曦沒把生病的事告訴父母,離開后就沒回過自己家。 雖然很奇怪,但這是沈耀曦的私事,既然他不說,許明澤自然不會挑明,也不會追問,他們沒熟悉到那種程度。 只是,從沈家出來后,許明澤臉色難看極了。 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心情不好。 快一個星期了,沈耀曦不出現,不回信息,生病了也不回家。 晚上,許明澤把沈耀曦的東西扔在角落,洗完澡出來后就看到沈耀曦的未接電話,足足響了四十多秒,許明澤打回去,一連打了三個電話,對方直接關機。 真的很想罵人。 男人果然知道男人需要什么,許明澤一眼看穿這欲擒故縱的把戲,那你倒是接電話! 他不應該為這些事煩惱,可是周五一整天許明澤腦子里都是沈耀曦離開前的模樣,還有昨晚那通未接電話。 會不會出什么事了? 許明澤一邊做題,腦子里想的卻是別的,當他帶著沈耀曦的衣服書包站在公寓樓下,天都黑了。 他找保安說明情況,保安還認得他,他在樓下輸入沈耀曦告訴過他的大門密碼,在電梯里許明澤就有點后悔,太貿然了。 這不像他。 許明澤站在門外,左手拎著沈耀曦的書包,外套搭在手臂上,右手按響門鈴,按了有五六次,里面毫無動靜,許明澤低頭看著門縫沒透出一點光,以為沒人在家。 他后退一步,皺眉猶豫是否給沈耀曦打電話,他冷冰冰地盯著公寓的門,臉色有點煩躁,他從未做過這樣關心別人的事。 過了會兒,門突然從里面被慢慢打開。 “誰?” 是沈耀曦有氣無力的聲音。 “是我?!?/br> 沈耀曦開門的動作一頓,他頭發凌亂,半邊身子靠在墻上,抬起朦朧的眼睛看著來人,客廳黑漆漆的,里面沒開燈,許明澤借著走廊的光線看清他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很明顯這人還在生病。 都多少天了,饒是許明澤也被驚到,發燒這么多天還沒好? 沈耀曦臉上發懵,仿佛認不出眼前的人,許明澤顧不上別的,怕他腦子燒壞了,推開門擠進去,“開燈?!?/br> 身后沒聲音,許明澤轉過身,沈耀曦反應遲鈍,他只好在玄關找到開關,把燈全部打開,關上門,拉著沈耀曦的手往里走,走了幾步沈耀曦掙脫了他的手:“別碰我?!?/br> 許明澤把他的書包和外套放在沙發上,把人也推到沙發上,摸一下他的額頭:“你還在發燒?” 沈耀曦飛快別過頭,突然神情悲涼:“我沒有發燒,你不要管我,不對,我……是發燒了,不過沒事,你不用管我?!?/br> 分明像是燒壞腦子了。 許明澤著急起來,撿起被仍在地上的羽絨,披在沈耀曦身上讓他穿上:“你沒有吃藥嗎?不退燒不行,我和你去醫院?!?/br> “不去!”沈耀曦縮成一團,心里大喊,不要碰我! 他根本不是發燒,他那里都不想去。 “不行,要去?!?/br> 沈耀曦就是不去,他陷入凄慘的情緒出不來,覺得整個世界就他一個不正常,連身體都不再正常了,周六那天辣雞系統說可能是BUG的原因,它會幫沈耀曦找出漏洞修復,說好去去就回,現在還沒個音訊。 辣雞系統怎么那么多BUG! 許明澤知道生病的人任性,他本來還有點氣,但看著人燒得糊里糊涂,慘兮兮的,也氣不起來了,左右看看空蕩蕩的屋子,地上,茶幾,沙發,沒看見藥,他問:“吃藥了嗎?” “嗯……”沈耀曦抱著膝蓋縮在沙發上,埋著腦袋,露出一截白里透紅的脖子,許明澤摸了一下他的脖子,沈耀曦就抖了一下,“嗚……” 壓得很低的一聲呻吟,許明澤指尖也被燙到一樣,他看看自己的手指,又看看沈耀曦,簡直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沈耀曦恍恍惚惚地抬起頭,他現在好難受,仿佛陷在柔軟的沙發上坐了十天半個月,活動范圍只有一平米的沙發,無法舒展身體,渾身不舒服,瘋狂想要活動手腳,甚至想跑一千米。 有什么困在身體內,再不發泄就要瘋了,被許明澤摸過的地方好舒服,他濕漉漉的眸子祈求地看著許明澤:“再摸一下……” 許明澤:“?!” 沈耀曦掀開羽絨,想站起來,但腿麻了,他只好跪坐在沙發上,臉頰和鼻尖都紅紅的,著魔似的盯著許明澤的手,略微沙啞的嗓音又軟又輕:“再摸摸我,就摸一下……” 許明澤頓時噎住,這種時候了,還渴望他的觸碰,用卑微的姿態和語氣訴說著極度的渴望,許明澤心亂如麻,這讓他怎么拒絕?! 他又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這人一次次擾亂他的心,一次次讓他煩惱,明明不久前還對他不屑一顧,現在卻放下身段,刻意討好他,接近他,讓他放下警惕,然后故意露出脆rou柔軟,毫無防備的一面勾引他,姿態放到最低,只為了征求他的同意。 沈耀曦久久不見他回應,心想同學一場這么個簡單要求都不行?怕臟手嗎? 難道是設定原因,男主對除女主之外的人都有“肢體接觸恐懼癥”,遇上女主就是“皮膚饑渴癥”?沈耀曦深受設定其害,知道一下子沒法改變。 現在也沒法找別人摸摸自己,他不甘心地盯著許明澤的臉。 許明澤渾身一震,少年泛著淚光的雙眸透露出不甘,倔強,受傷,痛苦,悲涼。 他無法承受這樣的眼神,蘊含的感情太過復雜和濃烈,于是別開臉,不再和沈耀曦對視。 空氣安靜下來。 沈耀曦看著許明澤胸口劇烈起伏,十分郁悶,怎么還生氣了,惹男主生氣進度條會不會倒退? 他低著頭眨眨眼睛,淚水滴落,干澀的眼睛被滋潤后舒服很多,只是跪著坐腿更麻,他捶捶大腿,試圖站起來,“許明澤,不好意思,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去……” 坐麻的雙腿一動起來仿佛被千萬只螞蟻啃咬,那種滋味簡直難受到極點,沈耀曦瞬間帶上痛苦面具,雙腿軟無力,許明澤慌忙把他扶住,低頭一看,瞬間被鎮住。 許明澤目光停留在沈耀曦臉上,眼底藏著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沈耀曦,你不用這樣?!?/br> 他一只手撫上沈耀曦的臉頰,輕輕地抹去他的淚水,指尖微微顫抖。 “啊……?”沈耀曦不明所以,說來奇怪,他在許明澤面前總是虛弱得走不動路的樣子,更奇怪的是只要和許明澤肌膚相觸,就舒服得想呻吟,到底是為什么? 身體的高溫弄得他反應比平日遲鈍,不靈活的腦子怎么也想不明白,只是本能地靠近許明澤,身子緩緩依偎過去,吸著對方身上青草和木質調的味道,這樣,他就舒服很多,太奇怪了。 許明澤看著沈耀曦小心翼翼地靠近,濕潤的眼睛滿是被接受的不可置信,他心底顫動,心底某個角落又酸又澀,沒有絲毫猶豫,低下頭在沈耀曦唇上輕輕一吻。 許明澤以為他多少有點心里障礙,所以本想碰碰就分開,可是沒有,一點沒有。 沈耀曦雙唇柔軟溫熱的觸感美好得讓人想一嘗再嘗,少年身上的淡香不知道是洗發水還是沐浴露,很好聞,許明澤不愿放任自己沉溺,沈耀曦還在生病,這么想著,卻還是在對方的唇上輕柔地啄吻了幾下。 搞不清狀況的沈耀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