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否進行移魂神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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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舟子,你今天的工錢?!?/br> 一位瞎了只眼,戴著黑色獨眼罩,穿著藍褂的老人走來,看到縮在墻角睡覺的方舟,喊了一聲。 待方舟醒來,便將一串銅錢拋來。 方舟尚未來的及思考剛才所經歷的那些是真實還是夢境,下意識的便接過銅錢。 攥著銅錢,方舟頓時精神起來,哪還顧得剛才的虛無縹緲。 仔細的數了數,銅板十八枚。 “趙爺,怎么才十八枚?” 方舟站起身,作揖問道。 “就喜歡你小子這禮貌勁?!?/br> 老人叼著煙桿,笑著說了句。 他與方舟死在拳擂上的爺爺相識,所以和方舟倒也算友善。 老人“吧嗒”吸了口煙,不急不緩道:“剛才黃字八十九號拳擂的錢猴子扣的?!?/br> “你之前止血動作慢了,害錢猴子輸了場重要的拳賽,那場拳賽,錢猴子斷了三根手指,戰力大打折扣,若無機緣,他一輩子都只能在黃字號拳擂里混?!?/br> “那家伙心眼小,愛記仇,把一切原因歸咎于你?!?/br> 方舟蹙眉:“可剛才那場,錢猴子不是贏拳了?” “雖然贏拳了,但錢猴子特地跟他的教頭告狀,說你服務不行,動作慢了,所以扣你兩枚銅板?!?/br> 趙爺慢悠悠解釋。 艸! 方舟心里罵了句。 但表面上卻是保持沉默,攥緊銅錢,沒有做聲。 拳臺武者的身份地位,在斗武場中,比他這種干雜活的小廝要高太多。 看著默不作聲忍下去的方舟,喚作趙爺的獨眼老人倒是習以為常。 脾氣沒被磨平,在斗武場中很難生存。 小廝和武者,身份的差距在那兒擺著。 老人敲了敲煙桿,開口道:“舟子,前幾個月你還叫嚷著要上拳臺,怎么最近都不喊了?” 方舟將銅錢揣回兜里,搖了搖頭:“不打,不敢打?!?/br> 穿越而來的方舟還是很有自知之明,若是上臺打拳,死的絕對是他。 他怕死。 這一個月,他在這個世界辛辛苦苦的求存活著,活的這么辛苦,他自然更不愿輕易的死。 “我知道你缺錢,如今朝廷推行血脈武道,你想要攢錢買兇獸精血,融精血成血脈武者?!?/br> “可哪怕是從妖族進口的最低等的兇獸精血,價格都不便宜?!?/br> “你想要賺錢,想要改變命運,做雜活一輩子都攢不夠,打拳對你們這些貧民區的孩子而言,才是最快的途徑,如果運氣好,展現出天賦被某位大人物看中,等于騰飛上青云,榮華富貴唾手可得?!?/br> 趙爺笑道:“不再考慮考慮?” 方舟腦子很清醒,沒有被說動,堅定的搖頭。 趙爺獨眼挑了挑,笑了出聲,小人物有小人物的茍活方式。 這拳擂,有的是人打,他也不強求。 “你小子倒是沉得住氣?!?/br> “看在你爺爺的份上,你若是想打拳了,可以來找我?!?/br> “今天拳臺死了八個武者,正等著拋尸,我把這活留給了你,你去將這些尸體運回貧民區的焚燒房燒了吧?!?/br> “算你十個銅板的辛苦費?!?/br> 獨眼趙爺又取出十枚串成串的銅板拋給了方舟。 “謝趙爺?!狈街劢舆^,趕忙鞠躬真心道謝。 而藍褂老人擺了擺手,哼著小調,一手抓著煙桿,一邊晃悠著擠入斗武場的人潮中。 …… …… “啪嘰!” 布鞋踩到積攢的死水,濺起大片污濁的水花。 方舟推著堆疊著八具尸體的推車,出了斗武場,天空灰蒙蒙,空氣中彌漫著尸體傳來的濃郁血腥味。 貧民區的街道兩旁臭水溝中,比貓崽還大的老鼠埋頭亂爬,似是被血腥吸引,停住身形,黑豆般的眼睛瞅向推車中的尸體,隨后“吱”的一聲,化作黑影竄遠。 來到了尸體焚燒房,看守焚燒房的是個醉漢,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腳邊散落著一堆烈酒空瓶。 方舟熟稔的將八具冰冷的尸體搬起,一具具的扔入焚燒爐內,合上蓋子,鏟煤,燒火。 赤紅的火,緩緩的吞沒了八具尸體。 方舟坐在地上,怔怔的看著火爐中跳動的火光。 獨眼趙爺所說的上拳臺打拳,方舟不是沒想過,畢竟,斗武場的黃字號拳擂,不規定上臺者的身份。 哪怕你不是武者,也可以登臺。 打贏一場,就可以賺十兩銀子,繳了給斗武場的費用,還能余下七八兩,而哪怕打拳輸了也能有個五十枚銅板。 可是,對于普通人而言,死亡率太高了,因為你遇到的對手,沒準就是個融了兇獸精血的武者。 上了拳擂的人,都想努力活下來,并且賺到銀子。 所以每個人下手都很狠,都是將對手往死里打。 對于底層的小人物而言,仁慈并不能讓你活下來,得靠狠。 這是方舟穿越來學到的知識。 剛開始的時候,方舟也想上拳擂賺大錢,換個好的住所,搬離這該死的貧民區,搬進城寨內城。 但是,看了一場拳擂,看到一個普通人被拳擂上的武者,一拳打的腦漿迸裂的時候,他果斷的慫了。 打算攢夠錢買兇獸精血,等融合精血,開了血囊,成為真正的血脈武者后,再去打拳擂。 至于那更昂貴的煉氣功法,那不是攢錢就能買的,方舟也不去想。 “哐當”一聲。 外面酒瓶子砸地的聲音,打斷了方舟的思緒。 方舟回過神來,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他看著爐火中緩緩跳動的火焰,不由一陣恍惚,想到了今天在斗武場中的那個“夢”。 夢中的燭火,也是這般燃燒。 “那個傳武書屋……” 到底是不是夢? 方舟呢喃。 隨后,轉身朝著焚燒房外走去。 “喲,是舟子啊……嗝……來一口不?” 看守焚燒房的醉漢,胡子拉碴,滿臉坨紅,拉扯著瘸腿,朝著方舟搖了搖手中的酒瓶。 方舟笑著擺手,因為趙爺偶爾給他安排燒尸體的差事,一來二去,方舟和醉漢倒是也熟絡了許多。 醉漢曾經是趙爺手下的武者,不過,在一次拳擂中被人打斷了腿,廢了血囊,失去武力。 萬念俱灰下,此人天天飲酒度日。 積蓄的錢花完了,趙爺念舊情,便給他安排了個看守焚燒房的清閑差事。 醉漢擺了擺手,懶得理會方舟,自顧自的喝了口酒,隨后趴在一邊吐了個稀里嘩啦。 方舟推著推車走出了焚燒房,穿過貧民區破敗骯臟的街道,重新進入內城城寨。 運尸體的推車是斗武場的東西,公家的工具,得還,不然會被翻個數倍的扣錢。 剛回到斗武場門前,一道矮瘦人影從里面走出,穿著灰色短打,露出黝黑強壯的胳膊。 推車的方舟見到此人,面色一變,低下頭,便打算與對方錯身而過。 不過,那矮瘦人影卻是來事了。 “等等!” “抬起頭來?!?/br> 人影瞄了過來,冷喝道。 方舟不得已,只能抬起頭。 “果然是你小子,上回止血動作慢,害我出現破綻,被斷三根手指!”人影一巴掌拍在推車上,拔高聲音。 人影不是別人,正是教唆教頭扣了方舟兩個銅板的錢猴子。 方舟心中嘆了口氣,卻沒有多叨叨,毫不猶豫從懷里取出拋尸所賺的十枚銅錢,放在了推車上。 做完這些,才低頭悶聲道:“趙爺讓我去焚燒房燒尸,現在得去跟趙爺報告?!?/br> 錢猴子愣了下。 隨后,深深看了方舟一眼,隨后,咧嘴笑了:“趙爺啊,那可別讓趙爺等急了?!?/br> 錢猴子收起方舟放下的十枚銅錢,側開身。 方舟沉著臉,就著如油的春雨,推車進了斗武場。 錢猴子拋了拋錢串,嘿笑了一聲。 趙爺在斗武場中地位不低,他得罪不起,雖然看起來,這小子也不像是趙爺罩著的,畢竟是貧民區的小崽子,趙爺怎么可能看得上。 不過,錢猴子不敢賭。 方舟既然搬出趙爺的名號,花錢消災,那他就給趙爺個面子。 這小子不可能次次都搬出趙爺的名號吧? 錢猴子盯著方舟推車的背影,冷笑了聲,又多了條賺錢的門路。 方舟還了推車,特意在斗武場中逗留了一會兒才離開。 小心翼翼走出,發現錢猴子沒有在蹲他,才是大松了口氣,想到送出去的十枚銅錢,心中就一陣滴血和絞痛。 “這錢,遲早得讓錢猴子加倍奉還!” 方舟咬牙。 他方舟本來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可實在是這次涉及的錢太多了! 這個仇,結大了! 天下了場小雨。 踏入骯臟失修的外城貧民區道路,方舟的布鞋很快便被隨處積攢的污水所浸濕。 肚子發出咕嚕聲,方舟濕著頭發,湊到饅頭鋪,花兩枚銅板買了兩個饅頭,這是今晚的晚飯和明天在斗武場內的工作餐。 剛付完錢。 方舟忽然感覺眼前一花,似是出現幻覺。 隱約間眼前出現一根燒到底部的白燭,燭火寰轉跳躍間,緩緩變小,最終……熄滅。 一道青煙筆直升騰。 剎那,煙生萬象! 煙氣在方舟眼前,凝成了兩行飄逸的字。 【魂燭燃盡,你擁有一次移魂機會】 【是否進行移魂神交?】 方舟動作一滯,隨后呼吸猛地急促。 扭頭狂奔,朝家方向跑去。 濕透的布鞋踩下,踩的污水往兩側飛濺,驚得不少攤販趕忙護住攤子,順便朝著方舟發瘋的背影發出咒罵。 可方舟絲毫不以為意,滿心歡喜和雀躍! 兩手各自捏癟熱乎乎的白饅頭,像是攥住突然閃爍的希望。 這一切……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