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要為涼州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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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 “是殿下和守軍們都回來了!” “是殿下?!” “回來了就好啊......!” “回,來了.......?” 鄴城門前的官員和百姓們望見大將身影,激動地歡呼而出,可當他們看清身穿銀甲的大將衣物已是血色,身后漸漸出現的軍士們也多有傷勢,所有人的神色都僵住了。 歡呼漸漸停息。 靜看幾息,越來越多的傷患軍士浮現視線中,身后刺眼的白色車馬如雪般無垠無盡,所有人的心里都猛然一糾! 咯噔! 一片歡呼還未綻開,幾息功夫變為了死一般的沉寂! 年近五旬的方誠兩眼發愣,望著滿是傷患的守軍歸來,竟是沒了絲毫的言語,好似年輕人一般的懵懂。 直到長軍近在眼前,望著那刺眼的白色和血色,這位文官終于是眼眶發燙,一下子喉間發堵。 “怎么會這樣?!” “二......二狗子回來沒......?” “孫二,孫二?!你倒是說話??!” “李全呢?!李全那貨在哪?!” “當家的......?” 越來越多的顫聲問話響起了城門周圍,方誠和薛松濤立于百姓身前,只覺得心頭如刀絞,一聲聲問話好似扎在了他們的心頭! 可當他們看著那低頭前行的鄴城守軍,一個個步伐重如千金,就算心頭有無數的疑問,也是在此刻咽了下去! 守軍們緩緩入城,白色掩蓋了眼前的一切。 萬余百姓緊隨長隊,無數人失魂落魄,沒有想象中的歡呼和慶祝,一種難以言說的壓抑縈繞在所有人的心頭。 不出數息,哭喊聲和嘶嚎聲打破了寂靜,也撕碎了眾人的心神! “兒......兒??!我的兒?。。。。。?!” “當家的!” “爹......爹?。。。。?!” ...... 沉重的長隊艱難前行,整個鄴城都被悲痛籠罩,幸存的千余守軍能頂住兇蠻的外族血戰,卻是頂不住此刻的百姓哀嚎,低頭前行的眾人早已是血淚滿面! 即便如此,無一人怨恨領頭的銀甲大將。 該恨的,是哪些天殺的匈奴畜生! 還有見死不救的所謂朝廷! 他們聽聞,殿下帶著軍士們馳援而去,早就在心里有了準備,所有人也抱著必死決心守城。 此刻望著策馬前行的疲憊身影,還有那被血色染透的衣物,不少幸運等來親人的百姓,也已然淚崩如雨哽咽難止! 肅穆的長街哭聲陣陣,直到軍列分開,眾人隨白色車馬前往武場,還有不少人緊跟著百余軍士來到了北王府前。 包括方誠和薛松濤等人在內,全都將目光聚集到了領頭的鬼面大將上。 甚至于,連準王妃蘇顏霜都聞詢出府,顧不得所謂禮節滿目急切。 “殿下......!” 可當鬼面大將翻身下馬揭面,卻是神色低沉的王勛。 頓時,蘇顏霜和數千人都愈發急切,睜大的眼眸里滿是驚疑! 面對著王妃眼眶發紅的急切目光,王勛不敢多言,只是做禮率眾入內,蘇顏霜才好像意識到了什么,平復著心神踏入王府,終于見到了自小院側門駛入的車馬。 看著殿下緩緩下車的那一瞬,蘇顏霜顧不得一切奔上前去緊緊相擁! 望著這一幕...... 在場的眾人吃了滿滿一嘴狗糧,卻也發自真心地露出了欣慰笑容,就連薛松濤和問詢而來的羅季,這種老油子,也在此刻眼角發燙。 殿下終于回來了。 片刻之后,一干人落座大廳。 目光都緊緊地聚焦在秦風和羅季的身上,小小的銀針扎心手臂,卻也扎在了眾人心里,身旁的王勛已經急得搓動雙手。 幾次要開口相問,終于還是忍住。 良久,羅季才收回了銀針緩緩包好,輕舒了一口氣。 “殿下并無大礙,只是些許皮rou傷,已診治上藥,再加上老夫施針活血,修養幾日就生龍活虎了?!?/br> 這話一響起,一臉憂色的蘇顏霜才算輕舒眉頭,眾人也才安下心來。 只是望著桌旁放著的血色衣物和銀甲,方誠仍感到悲涼和不解。 “殿下,難不成朝廷真無任何援兵......?” 話剛一想起,王勛臉上的喜色就轉為憤懣。 不等殿下出聲,已然眼眶發紅聲音悲憤不已! “朝廷?” “恩師!殿下和我們奮勇殺敵,面對著十萬大軍血戰一夜,慶關無數軍民陣亡,涼州城處處可見護送的尸骸,卻是從未見過什么朝廷!” “您知道多少兄弟死不瞑目,您知道我們當初都有了必死之心嗎?!” 向來忠厚的王勛,突然間直面恩師反問,甚至說出了有些大逆不道的話語,瞬間震動了整個大廳! 可望著那眼里的悲涼和血絲,最為看重禮節的方誠也張不開嘴。 他曾經最為看重的朝廷和忠義,造成了無數軍民慘死的悲涼現狀,甚至幾乎讓整個涼州淪陷,在此刻就好像是個笑話! 方誠癱坐長椅再無話語。 神色變得無比復雜...... 方才的悲涼仍然歷歷在目,戰場的慘烈可見一斑,這場奇跡般的勝利,在某種程度上更為讓人心痛! 低沉的情緒蔓延,所有人都沒了聲音。 目光聚集而去,北親王秦風的神色無比肅穆,目光極為堅定。 “傳令下去,陣亡將士皆入忠烈祠,親屬每人百兩撫恤金,銀錢不足就以田地補償,其余各縣以實情各自行事,不可怠慢烈屬。 “王勛,兩日之后挑選工匠,于武場工棚匯合?!?/br> 百兩?! 這話一響起,在場的人都驚得緩緩起身。 尋常重賞也不過所謂的千金之數,只有區區百枚大錢而已,殿下此次賜下的撫恤金竟有百兩之多,就是尋常七品縣令,也不可能有這般豐厚的年俸。 哪怕明知殿下珍視軍民,鄴城忠烈也值得萬般敬重,當重賜親屬,眾人也被這種重賞驚得眼眸顫動。 方誠眼含淚光地深深一拜。 “殿下......高義!” 王勛忍著淚花長嘆一口氣。 “殿下這般重賞,王府的府庫都得搬空不可,今后軍民們也算有了立命之本,卻是苦了殿下......” 眾人緩緩點頭,為了這般大義而感慨,也為鄴城和涼州軍民的悲涼遭遇而不平。 秦風卻是看透了很多,只是淡然出語。 “無妨,些許銀子無需在意,本王將來定會為涼州討回公道?!?/br> 沉聲一言,響起在了每個人的心頭。 雖說不知將來會是如何,可殿下有此言語,必定心中已經有了打算,眾人自然不敢多言,連羅季也是無奈地長長嘆氣,背著手回去喝酒了。 眼看大事落定,所有人都相繼忙碌了起來,大廳里獨留王爺和王妃,王勛也很知情識趣地帶出了銀甲和血衣。 交付給玉兒之時,照著殿下先前的吩咐交代出聲。 “玉兒姑娘,殿下說,軍甲命人清洗就好,這衣物要留下時時......” 話說到一半,一枚玉佩從交付的衣物中掉落,還好王勛眼疾手快,玉兒好奇地打量而去,卻只是見到那玉佩很是普通。 可偏偏,王勛卻看得出神,好像著魔一般楞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