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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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能在一起,缺少不了楚嶼一直堅持不懈的努力,但這事確實不是一句兩句說得清的,楚林只給淳樂水說了個大概:以后有空再告訴你。 淳樂水細細一想才發現,楚家一家四口從長相上來說,楚林確實和其他人毫無相似之處。 他們相處得太和諧了,不僅是楚嶼,包括淳樂水只有幾面之緣的楚父楚母對待楚林也如何親生的,但越是這么和睦的家庭關系,他和楚嶼之間至少在確認戀愛關系前應該并不太好過,甚至雙方可能都很痛苦。 幸好最后有一個好的結果。 淳樂水從停車場出來后并沒有直接走人,他繞了一圈后又繞回了咖啡廳,楚嶼已經到了,兩人仍然坐在他們之前的位置,只是楚嶼并沒有坐在楚林對面。 兩人并肩坐著,兩杯咖啡被推到旁邊,桌上攤著楚嶼的工作文件,他正拿著電話和對面溝通什么,大概不是很順利,掛掉電話后不太精神。 他那頭卷發一直沒變過,看著毛茸茸的,垂頭喪氣的樣子像只受挫的小狗。 楚林大概率是在安撫他,幫他看著文件,楚嶼煩躁地把他一頭卷毛揉得亂糟糟,楚林無奈地拿手幫他順了順,順著順著楚嶼就往他那邊遞了遞臉頰,楚林伸手輕捏,被楚嶼拍掉。 楚林逗了他幾次后才微微低頭,還沒親到楚嶼臉上楚嶼便迅速轉頭,淳樂水的角度下楚嶼整個人都被窗邊的楚林給擋住了,只能看到小半個腦袋,但不難猜測他靠這招從楚林那里偷來一個吻。 畢竟下一秒他就一副原地復活的模樣站了起來,一邊迅速地收好東西,一邊拽著楚林起身要離開。 兩人推開咖啡廳的門,踏下臺階,并沒有注意到路邊停著的車輛,淳樂水看著他們映在自己后視鏡里的背影,楚嶼把他手上的文件分了一份給楚林,各自舉在臉側擋太陽,明明都熱得不行了,中間扣在一起的手也沒有松開。 黏黏糊糊的,看得淳樂水忍不住笑了笑。 等他們的身影徹底從后視鏡里消失,淳樂水才驅車離開。 影視城坐落于申城隔壁的城市,離得并不算遠,但加上路上時不時的堵車,到家已經是四個小時后,天早就黑了。 他將車停在租借的小區露天車位里,慢悠悠地往單元樓走去。 淳阮租的這套房子并不是什么太高檔的小區,一到晚上□□點天氣涼快下來,小區里就滿是帶著孫子孫女或者家里狗狗出來散步消食的住戶。 在這邊兩個月時間,因為淳樂水又遛狗又遛娃,倒是和大部分住戶都混熟了,下車遇到個人就要和他打聲招呼閑聊兩句,花了快十分鐘他才走到單元樓下。 還沒進樓呢,又遇到一對出來遛狗的夫妻,他們家狗子圍著淳樂水打轉,在他腿邊嗅了又嗅。 三人聊了兩句便分開,淳樂水往里走,突然聽到夫妻倆在討論路邊一輛他們沒見過的車。 淳樂水回頭望了眼,是輛低調的黑色SUV,售價大概在兩百萬以內,對于普通人來說確實算是一輛豪車,這輛車大概是那位夫妻倆的夢中情車,就算走遠了還能聽到他們在算自己要攢多久的錢才能買到。 淳樂水隨便聽了一耳朵,目光從SUV上一掃而過,轉身進了單元樓。 一打開門,早就聽到動靜的邊牧已經坐在玄關處搖著尾巴等他。 淳樂水摸摸狗腦袋,換了鞋往屋里走:我回來了。 屋內無人回應,淳樂水跟著邊牧走到主臥門口,馬修和淳阮坐在床邊聊天,他倆中間躺著四仰八叉的愛麗絲。 馬修的手一上一下地輕拍著愛麗絲的小肚皮,淳樂水出現在出門那一刻正好聽到他在講宋氏總裁接手了他們公司和宋氏合作的事情。 愛麗絲大概是沒睡著,翻身趴著,看見淳樂水張嘴叫了聲哥哥,對他張開手。原本準備轉回自己房間的淳樂水停下腳步。 你們這個合作這么重要嗎?淳阮道,還要總裁親自對接。 一開始知道這個消息時馬修也是懵逼的,因為平時主要負責和他對接的人也只是宋氏某位副總手下的某位總監,突然就連跨幾級直接和宋氏總裁對接工作,就連他們老總的第一反應也是連夜給他打電話問他是不是工作出現了什么紕漏。 畢竟這位宋總的脾氣,只要和他有過合作的企業都是有目共睹,項目出現問題不能按時解決,人家說撤資就撤資一點情面都不給。 但其實這次溝通下來,馬修發現這位宋總好像也沒那么可怕,雖然不怎么愛說話,大多數時間都是由助理代為發言,但也沒有動不動就發脾氣。 就是一場會老是看他,看得他總覺得是不是自己哪里沒做對。 淳樂水撿起愛麗絲掉到床上的奶嘴擦了擦,又給她塞回去,把她從床上抱起來。 淳阮一邊幫愛麗絲理了理卷起來的衣擺,一邊腦洞大開:他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馬修擺手:我聽說他有配偶的,只是去世了馬修的目光移到抱著愛麗絲準備轉身出門淳樂水身上,猛地想起來,我就說我總覺得在哪兒見過他寶貝,你還記得上次在陵園里拽住淳的那個人嗎?他就是宋氏總裁宋含章! 那如果這個宋總去世的配偶就是那天我們在陵園里看到的那個淳樂水,那么他那天抓住淳已經他和你這邊工作上一些奇怪的地方就說得通了!他是不是想要通過你來接近小淳?把我們小淳當替身?! 莫名其妙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淳樂水: 媽他沒忍住,你是不是什么奇怪的電視劇看多了? 馬修,你可得給我防著他點你知道嗎?淳阮沒搭理淳樂水,對馬修道。 馬修抓抓腦殼:但是他也沒有問過我一句和淳相關的事情??? 淳樂水并不想聽這些,抱著愛麗絲走出主臥,邊牧咬著自己的玩具也跟著淳樂水走出去,跟在兩位小主人身后進了旁邊的房間。 愛麗絲黏人,淳樂水房間里也隔了一小塊區域給她玩。 他抱著愛麗絲走向窗邊的爬行墊,邊牧臥在角落里玩玩具,愛麗絲在墊子上爬來爬去,騎到狗身上狗也任由她胡鬧,玩累了之后她又爬進淳樂水懷里,指著窗外要看車車。 淳樂水抱著她面向落地窗坐著,愛麗絲站起來趴在窗玻璃上,臉全部貼上去,抬手一二三一二三地數著停在樓下的車。 淳樂水穩著她,腦子里卻在想從馬修那里聽到的內容。 宋含章的這一系列行為,到底是認出他了,還是像淳阮說的那樣是想找個替身聊以慰藉呢? 黑黑,哥哥,黑黑。 愛麗絲重復著,淳樂水湊過去,才發現樓下所有的車不是白色就是銀色,只有單元樓門口不遠處停著的那輛SUV獨樹一幟的黑。 因為它特別,所以吸引了愛麗絲的目光。 小嬰兒的腦回路也實在讓人難以理解,一輛隨處可見的黑色轎車就讓她移不開眼,為淳樂水要黑黑。 淳樂水從她那堆玩具里扒拉出一輛積木的小車讓她玩,愛麗絲還不高興,又是嫌車不是黑色,又是嫌沒有樓下的其他白色車輛。 服了你了。淳樂水輕捏著愛麗絲的臉,rou嘟嘟的臉團子橡皮泥似的被他拉開,愛麗絲還一個勁地往他懷里撲,手上抓著積木車嘴上要著所謂的黑黑。 淳樂水松開手,抱起她和兩位家長招呼了聲,邊牧咬著繩子跟他一起進了電梯。 雖然和白天相比晚上的溫度降了下來,但白日里被太陽曬得發燙的地面也同樣在揮散著熱氣,涼爽中又帶著一絲悶熱,抱著一個二十斤的小火爐,沒一會兒就給淳樂水熱得不行。 他一邊后悔自己沒推嬰兒車,一邊帶著愛麗絲站在車邊。 黑色SUV貼著單向膜,淳樂水站在窗邊也看不到里面的情況,不過一輛車停在這里這么久大概率也是沒人的,他抱著愛麗絲圍著車轉了一圈:看吧,你的黑黑。 而小東西在從樓上下來之后就對這輛車失去了興趣,根本不往車上看,抱著淳樂水脖子趴在他肩膀上,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到處看,而她手里抓著的玩具車就在淳樂水身上滾來滾去。 你是不是溜我玩?淳樂水抓著她的手,讓她面向SUV。 愛麗絲把頭偏向其他方向,不管淳樂水怎么轉,她就是對SUV不感冒。 淳樂水哭笑不得,抱著她熱出一身汗,特別是和愛麗絲同樣裸露在外的皮膚相貼處,汗津津的。 邊牧順著草叢邊嗅來嗅去,大概是想上廁所,淳樂水等它方便完后才帶著狗和幼崽回家。 如果他此時回頭,就會發現那輛一直毫無動靜的SUV緩緩降下了車窗。 宋含章一瞬不瞬地望著他的背影,直到淳樂水的身影徹底從單元樓外消失。 不再遇到自己的他的生活,平淡且幸福。 宋含章不敢去打擾他,害怕自己破壞他來之不易的生活,但他又抑制不住自己想要見到淳樂水的沖動。 就仿佛是回到了當初兩人剛離婚的時候,宋含章也是這樣躲在車里,偷偷注視著他。 只是當時的宋含章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做,當時他只是覺得看到淳樂水會感到安心。 卻不知道這份安心的來源。 他一有空就過來,看著淳樂水笑容隨意地和鄰居一起遛狗聊天,看著他帶著愛麗絲在小區里瞎晃,看著他和母親嬉笑著走出單元樓。 偶爾淳樂水從車邊路過時,會轉頭把車窗當做鏡子照一照。 看到他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宋含章幾乎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將車窗降下來,想要觸碰和撫摸他,想要吻他。 好幾次他的手都落在了車窗開關上,卻一直沒有勇氣按下去。 八月份迎來了雨季,雨水噼里啪啦地敲擊著車身,窗玻璃上附著著許多水珠,搖搖晃晃匯聚到一起,然后不堪重負般順著車身滾下。 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接二連三墜落在地,在地面的小水灘里砸出淺淺水花。 萬向輪從水灘里滾過,淳樂水打著傘,傘下除了他以外多了一個陌生男性的身影,傘面擋著,宋含章看不到對方的面孔,只能看到傘下露出的一截紅發,和對方泛著紅調的白色皮膚。 是個外國人。 淳樂水站在單元樓門口收傘,他對盧卡斯道:你選了個不太好的時候。 今天早上淳樂水剛睡醒就收到了盧卡斯的消息,也沒太多的話,就是一張從X國到申城的機票,以及落地時間。 意思表達得很準確,讓淳樂水去接他。 而按照時間推算,淳樂水看到他信息時他已經在中轉國登上了直飛申城的飛機。 進入雨季后幾乎天天下雨,但凡盧卡斯提前告知淳樂水,淳樂水都會讓他改簽避開雨季,這種天氣很多地方都不能去,只能一直去一些室內的景點轉轉。 我不是來申城旅游的,盧卡斯道,淳,你還欠我一次約會。 淳樂水迷茫了一瞬才想起來,之前盧卡斯約他去看《山鬼》被他找了個沒時間的理由拒絕了,后來倒是說了句等自己有空了約他,只是淳樂水也就是隨口說說,沒想到盧卡斯不但記住了,還為了這個原因千里迢迢跑了過來。 他甩掉雨傘上多余的水,和他一起往電梯的方向走去,聞言笑道:只是因為約會? 我又不是不回去,你還怕我跑了嗎,追這么遠?他按下電梯按鈕。 我可是聽雪莉說你們有可能會在這邊定居的,盧卡斯道,誰知道你還回不回去。 他們所在的城市雖然比鄰X國首都,但其實是一個面積不算太大的小島,島上多數居民都相互認識。 聽他提起雪莉,淳樂水順嘴問:布魯斯還好嗎? 盧卡斯哈了一聲:現在還沒從失戀的陰影里走出來呢。 淳樂水回國已經快三個月了,聞言詫異道:他戀愛了,什么時候的事? 你不是答應人家等他十八歲要和他約會的嗎,這么快就把人家給忘了?盧卡斯調侃他。 淳樂水失笑:那你回去記得讓他早點忘記我這個負心漢。 兩人說笑著進了家門,淳阮和馬修都不在,淳樂水說他們晚上回來,他把盧卡斯領到書房,書房的沙發拉開就是一張折疊床,淳樂水在去接他之前就已經把床給他鋪好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你應該也累了,休息好明天我再帶你出去玩。 今天是周末,淳阮和馬修一早就帶愛麗絲出去玩了,家里除了淳樂水就只有邊牧。 盧卡斯在屋里睡覺,淳樂水在準備申舞的考試,自從上次和楚林見面后他便一直和師哥保持著聯系,商量之后淳樂水還是決定直接從國外的大學退學重新報考申舞,畢竟按現在馬修的工作情況來看他們大概率都是會留長時間留在申城了。 包括淳阮也開始計劃把事業重心轉回國內,正在和朋友商量著要不要開辦一個芭蕾舞培訓機構。 索性淳樂水不是第一次報考申舞,相關流程他都很熟悉,資料弄到一半,褲腿被邊牧銜住。淳樂水低頭,被雨在屋里困了一天的邊牧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噠噠噠跑到門口,從玄關柜上銜住繩子拖下來,意思很明顯,讓淳樂水帶它出去。 外面在下雨。淳樂水說。 邊牧拉開柜子,從里面拖出一件雨衣望著淳樂水:汪! 噓 怕他吵醒盧卡斯,淳樂水連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邊牧這類狗需要高強度的運動量來消耗精體力避免拆家,他平時早上遛一次晚上遛一次,生活極其規律。今天因為下雨早上沒出門,一直憋到現在顯然是憋不住了,咬出雨衣后就有些焦躁,尾巴幾乎都快要晃成殘影,一看淳樂水站起來,也跟著站起來往門邊走,激動地不行。 淳樂水找出它的飛盤,抖開地上它的雨衣給它穿上,一想到一會兒回家要洗狗不由地悲從中來。 畢竟他經歷過它在雨天撒歡到忘乎所以把雨衣給蹭掉的經歷。 為了防止它帶著一身水就往自己身上撲,淳樂水也給自己套了件雨衣才出門。 邊牧憋壞了,一出單元樓就往雨里沖,淳樂水帽子都還沒扣上差點就被它扯出去。 下雨小區里除了他和家里的傻狗就沒有其他人,淳樂水剛把繩子給它解開,邊牧箭一樣射出去,追逐和賽跑是邊牧的天性,圍著單元樓跑了好幾圈后才回到淳樂水面前。 淳樂水在它跑酷期間已經慢慢從單元樓走出去,站在那輛永遠停在路口的SUV旁邊,等邊牧稍微釋放了點精力后自己跑過來。 它唰唰唰甩著雨衣上面的水,不僅甩了淳樂水一身,還把正在下的雨一并甩到了旁邊的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