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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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笑著把應援扇往前遞了遞,愛麗絲立馬抓住,抱著往嘴里送。 愛麗絲!淳樂水輕聲訓斥,抽走扇子還給女生,雙手空下來的愛麗絲小嘴一癟,馬上就開始哭。 沒關系沒關系,女生把扇子塞進愛麗絲手里,她喜歡送給她好了。 要不我跟你買吧? 沒事的,我那里還有很多。女生堅決不要他給錢,捏了兩把愛麗絲的小臉,過去和她的姐妹大軍匯合。 淳樂水把愛麗絲單獨放在座椅上,后者玩扇子玩得不亦樂乎,好幾次要把扇子往嘴里塞都被淳樂水制止住,他盯著愛麗絲看了半天,捏著扇子舉至半空,愛麗絲跟著他的動作把腦袋望起來,直挺挺就要往后倒,被淳樂水眼疾手快撈住。 等小姑娘坐回去,淳樂水一只手護著她,一只手覺著扇子左搖一下右晃一下,扇子往哪個方向,愛麗絲就伸著手往哪個方向追。 跟小貓似的,淳樂水沒忍住雙手捧著她的臉搓來搓去:你怎么這么可愛啊寶貝。 愛麗絲任由他□□,一雙眼睛慢悠悠從他臉上移到旁邊。 淳樂水察覺到了有人停在他身邊,他帶著笑轉頭,恰好聽到一道熟悉的男聲:樂水? 他臉上的笑還沒來得及收回來,便已經和聲音的主人四目相對。 對方長著一張小白兔一樣人畜無害的清純臉蛋,身形纖瘦,一身帶著暖調的白皮由內而外透著粉,就像剛從樹上摘下來飽滿多汁的水蜜桃一般。 那雙澄澈眼睛看向淳樂水的目光中帶著幾分詫異和意外。 和三年多前相比林曦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臉還是那張臉,小白兔還是那個小白兔,但或許是星光養人,他看著自信耀眼了許多。 淳樂水知道林曦進了娛樂圈,也隱約猜到了那群粉絲等的就是林曦,但他并沒有想過他們會在這里相遇。 畢竟看那群粉絲的架勢就能知道他現在人氣一定不低,在機場怎么著也得帶上三五個保鏢或者在VIP候機吧? 他心里百轉千回,面上卻是毫無波瀾,甚至還有些意外:我們認識嗎? 在淳樂水徹底轉回臉的一瞬間,林曦有些失神,面前的人和淳樂水實在太像了,從身形到聲音到五官,幾乎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但又并不是完全一樣。 他看著年紀明顯比自己還小,面容中略微帶著幾分稚嫩,臉部線條沒有淳樂水那些精致,反而帶著一點尚未完全長開的凌厲。 同樣是綺麗的玫瑰,淳樂水的美更像是嬌艷卻脆弱的花朵,而面前這個人則更貼近下面扎人的小刺。 而且林曦知道淳樂水已經不在了,他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淳樂水已經去世了整整一年。 他不知道在他離開的那半年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但他后來有在一次酒會上遇到過宋含章。 林曦本來想去打個招呼,感謝宋含章當初履行承諾,但他端著酒杯上前只是輕飄飄看了他一眼,還是助理出來代替他拒絕了林曦。他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沉默寡言拒人于千里之外,冷冰冰的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他不知道宋含章的改變和淳樂水的死有沒有關系,但今年淳樂水忌日林曦去看他時,他又在陵園里遇到了宋含章。 他就站在淳樂水的墓碑前,和帶著鮮花前去的林曦相比宋含章雙手空空什么都沒有,他就筆挺著站著也不說話也不動,就像一尊矗立在墓碑前的石像。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這樣的宋含章林曦居然不敢上前打擾,就好像只要輕輕往他身上一敲,他這尊雕塑就要四分五裂地碎成一地齏粉。 直到他轉身離開,宋含章都還是他去時看到的那個背影。 要不是他對這件事印象太深,他看到眼前的人時差點都要以為淳樂水沒死。 就連雙生子,都不能做到如此相像。 哥哥,扇子。兩人心中各有所思,只有愛麗絲腦袋里只有自己的扇子。 淳樂水把扇子遞給她。 他抱著愛麗絲站起來,林曦后退一步讓開,看著他對自己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就要離開。 林曦明明知道他不是淳樂水,但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追上去,他鉗住淳樂水的手腕。 淳樂水茫然地看向他:不好意思,有事嗎? 林曦張了張嘴:我叫林曦,你叫什么名字。 我那一瞬間心里已經閃過一萬條假設,都被他一一否決,正在他準備告知對方自己的英文名時,兜里的手機響起來。 不好意思。淳樂水致歉,單手抱著愛麗絲接通電話,淳阮在電話對面問他,淳,你不會帶著meimei跑了吧? 媽,我在你心里就那么沒有可信度嗎? 淳樂水一陣無語,對林曦點了下頭,帶著愛麗絲轉身:請你看到我之后向我道歉 他越走越遠,團子那么大的小女孩趴在他肩上面對著林曦,手里抓著他的應援扇對他揮來揮去,林曦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作。 世界上真的有這么巧的事情嗎,和淳樂水長得一模一樣不說,就連名字也帶著一個? 重重疊疊的絢麗燈影被夜色包裹,透著紙醉金迷的曖昧和躁動,迷幻燈光和震耳欲聾的樂聲下男男女女身姿搖曳,連空氣都染上了放浪。 透過二樓包廂的落地窗,能清晰將一樓舞池中的綽綽人影盡數收入眼底。 宋含章站在包廂門口,冷眼一路把他硬拖過來的簡聞,別開他的手,不多言一個字轉身就要走。 誒誒誒。簡聞攔著他,你現在真的是越來越不愛說話了,我真怕你憋出毛病,別走別走,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沒興趣。宋含章言簡意賅。 簡聞勢不松手,拽著宋含章走進包廂。 沙發上坐著一個人,對方的上身幾乎都全部藏進了昏暗暗昧的光線里,看不清臉,只能看到一截纖長的脖頸,冷白的膚色在暗處仍然像玉一樣瑩潤。 對方身形挺拔如竹,單薄中帶著一股韌勁,放在腿邊的手腕很細,修長的手指彈鋼琴似的不斷抬起又落下,輕點在黑色皮質沙發上。 宋含章一時晃神,被簡聞拖了過去。 一走近,再晦暗的光影也能看清對方的面容,青年面容精致,像肆意盛放的玫瑰一樣綺麗,黑曜石一樣的漂亮眼睛下綴著一粒仿佛是拿筆點上去的漆黑小痣。 抬眸斂眼間就帶著一股欲語還休的勾人意味。 宋含章一瞬不瞬地看著那張臉,半晌不能回神。 像不像? 簡聞解開西裝紐扣坐下,姿態放松地靠著沙發椅背,抬了下下巴讓對面的人去伺候宋含章,自己俯身往給自己面前的酒杯里倒了滿杯酒。 他捏著杯沿晃了晃,里面冰塊撞出輕響。 簡聞交疊起雙腿,一手搭在沙發靠背上,一邊把杯里的酒往唇邊送: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我就驚了,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像的人。 宋含章對他的話毫無反應,他從看清那人模樣開始,目光便一直落在他臉上。 對方從沙發上站起來坐到他旁邊,離得近了,細看之下宋含章才發現他和淳樂水并不像簡聞說的那么像。 但他仍然有些不舍得移開眼。 青年將酒杯遞至宋含章眼前,他垂眸看著,卻沒有伸手去接。 淳樂水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如果是淳樂水,讓他給自己倒酒,依他的性子,他能直接把酒倒在宋含章頭上。 簡聞說:從淳樂水死了后,你整個人就跟丟了魂一樣,整天就知道工作工作工作,你要是實在忘不掉他,你不如找個替身 簡聞,你不要太過分。宋含章的眸色又涼又沉,像一塊沉入漆黑湖底永遠也化不開的寒冰,帶著鋒利的尖刺。 簡聞被他這目光望著一頓。 他把手上的酒杯放在桌上,杯底落于桌面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隔著落地窗仍然能看到包廂外熱火朝天的景象,但這間包廂在宋含章出聲的那一瞬間就仿佛降到了零下,連空氣都掛滿了冰霜。 簡聞對宋含章旁邊的人道:你先出去。 那個和淳樂水有著幾分相像的人從包廂里離開,宋含章的目光隨著他的動作一直移動到門口。 直到他的背影完全被閉合的大門阻攔,宋含章都沒有收回視線。 他好像是在看門,又好像是在看剛才出門的人,又好像是在從對方的身影中尋找一丁點的慰藉。 簡聞說:你看,你能在他身上看到淳樂水的影子,你連目光都舍不得移開,你為什么不嘗試著和他試一試,把你對淳樂水感情寄托在活著的人身上?他會給你一切你想要的,親吻、擁抱、笑容、溫暖的體溫,這些是你望著淳樂水的墓碑能感受到的嗎?你需要新的生活,含章,你需要有人帶著你從過去走出來。 不需要。 簡聞把酒杯塞進他手里:你需要。 他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忘不了他,我也沒忘記一下子就忘記他,不然我干嘛給你找和淳樂水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是不是?我也是擔心你,許叔、徐姨我們都擔心你。 宋含章把酒杯推到桌上,他站起來:如果你今天就是想給我說這個,那我已經知道了。 簡聞拽住他:含章淳樂水已經死了,你難道就打算這樣永遠沉浸在過去嗎?天天把辦公室當家,靠工作來麻痹自己;如果沒人盯著你吃藥,你可以幾天幾夜不睡覺;現在還有許叔和徐姨關心你照顧你,但你有替他們考慮嗎,你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你是想讓他們在接連送走外公和淳樂水后,又提心吊膽地擔心你? 宋含章沉默著,過了許久才道:放手。 含章 簡聞。宋含章冷聲,你要是很閑你理理你和簡島的關系,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什么叫和我無關,宋含章,要是你不是宋含章我他媽會替你cao這些心?!簡聞被他的話激怒,我他媽是在關心你,你反過來戳我傷疤?! 關心我就是一遍一遍提醒我淳樂水死了是嗎?宋含章冷冷掃他一眼,語氣尚且平靜,這種事情我比誰都清楚,我不需要你來提醒。 你他嗎也知道淳樂水死了???!簡聞伸手去解他腕間的表帶,宋含章按住他不讓他動作,饒是宋含章也被簡聞激起了幾分火氣。 直到嘩啦一聲巨響,價值五位數的紅酒在地上炸開,簡聞一手捏著宋含章的腕表,一手抓著他的手腕,將他腕間的傷口懟到宋含章眼皮底下,怒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死了?!死了就是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但是你宋含章還活著呢,可你還活著嗎?! 簡聞雙眼赤紅,顯然是情緒也到了一個臨界點,他仗著自己常年打泰拳搏斗經驗豐富,把宋含章壓在墻邊讓他無法動彈。 扭打中兩人的頭發都有些散亂,簡聞看著宋含章腕間雖然已經愈合但是極長的傷疤,抬眼和他對視:我看你早就跟著淳樂水一起死了吧? 簡聞。宋含章冷眼看著自己腕間的疤痕,眼中毫無波動,對簡聞的話并沒有太大的反應。 就像簡聞說的,他活著但或許他早就和淳樂水一起死了,現在的宋含章不過是一具軀殼。 他推開簡聞,若無其事地搶回腕表扣上,他拉開門,安靜的包廂內霎時喧鬧起來,震耳的音樂中,簡聞聽到他不帶有一絲情緒的聲音:你最好明白朋友的界限在哪里。 他大步離去,厚重的包廂門悄無聲息地合攏,包廂里只剩下簡聞一個人。 他胸腔劇烈起伏著,幾步踏回茶幾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降火。 喝完之后他猛地把酒杯往地上一擲,怒道:你他嗎以為我想管你了! 宋含章從酒吧里出來,司機等在路邊,他上車后什么話都沒有說,司機也沒有問,直接把他送到了公司樓下。 此時已是深夜,宋氏大樓一片漆黑。 落地窗外的廣告牌燈光落在辦公室里,照亮了窗邊一排排整齊的工位,皮鞋地步擊打地板的聲音在空曠的辦公室里格外清晰。 宋含章的西裝外套搭在臂彎處,他單手扯開領帶,推開了辦公室緊閉的大門。 隨手將衣服丟在沙發上,他進入里間。 宋含章平靜地摘下剛才被簡聞搶奪的腕表丟在床上,手腕上的傷口又細又長,長著一圈淡色的增生,微微凸起,看著觸目驚心。 但他連目光都未多傷口上停留,從衣柜里拿出一件浴袍進了浴室。 簡單地沖了個澡,宋含章從酒柜里拿出一瓶喝了一半的威士忌,端著酒坐到沙發上開始處理工作。 這三年時間宋含章幾乎住進了公司,他沒日沒夜地工作,領著宋氏在宋時清打下的基礎上又往上沖了一波,原本那些對他還有些微詞的董事,在此之后再也沒有話說。 但宋含章并不滿足與此,當他權利越來越大,他可以做的事情反而越來越少,他只用管理好自己的團隊把落地的事情交給他們去做就行。于是他開始對集團蛀牙下手,毫不手軟地砍掉了集團許多半死不活一直在燒錢又看不到利益的項目和子公司,因為獨斷專橫,引起了許多董事的不滿,因為他的行為觸及到了這些人的利益。 他們開始針對宋含章,宋含章便不斷地把這些挑事的高層從位置上拉下去,他手段比宋時清在時更加野蠻,吞掉了多數股東,幾乎把宋氏變成了他的一言堂。 他不停地給自己找事情做,從集團內部的斗爭,到集團外部的拓展,只有像個陀螺一樣不停地轉起來,沉浸在工作中,他才不會去想淳樂水。 宋含章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挺好的,他心態平穩既沒有尋死覓活也沒有哭天喊地,宋氏也蒸蒸日上,為什么所有人都覺得他不對勁? 他不太能理解。 他把處理完的工作丟在書桌上,拉開抽屜,按照醫囑清點出一堆藥片,就著杯子里的酒一粒一粒地吞下去后從書桌前離開。 辦公樓對面的廣告牌依舊醒目,亮眼的冷光投影在書桌上,隨著燈光的變化,緩緩蔓延至桌邊的相框上。 上面是一張三個人的合影,宋時清和淳樂水笑容晏晏,只有宋含章的臉被紅筆叉掉。 作者有話要說:來了,有點卡文今天,怕趕不上,急死我了??! 感謝在20210821 22:28:22~20210822 23:53: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