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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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發力控制力柔韌性都讓人側目。 他當時表演完楚林無意間和他對視上,小朋友的眼睛里只有滿足一種情緒,他享受舞臺享受舞蹈,名次和觀眾或許并不在他考慮范圍內,所以他才能跳得那么美。 后來在申舞里遇到,被對方主動搭訕,雖然淳樂水仍然沒有放棄舞蹈,但楚林再也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過這種對舞臺的向往表情。 就好像舞蹈已經從他生活里退場了一樣。 但現在,好像幾年前那個一舞驚四座的淳樂水又回來了。 而楚林自然而然也被他激起了斗志,以及好似產生了一種被猛獸緊咬不放的危機感。 小淳,楚林認真看著淳樂水,你也讓我非常緊張。 淳樂水并沒有聽出這句話的深意:師哥,我覺得我們應該保持平常心,緊張這種情緒太容易影響發揮了。 我是說,是你讓我感到緊張。前面的人已經陸續上臺,只剩下楚林和淳樂水在等待,楚林第一次用這么正式嚴肅的神態對淳樂水說話,因為我害怕會輸給你。 淳樂水微愣。 楚林準備上臺,他轉頭對淳樂水道:小淳,我很想要這個角色所以我一定會全力以赴,你也要盡情享受你所喜歡的舞臺,我們一起加油。 說完輕揉淳樂水頭頂,腳步輕盈地踏上舞臺,淳樂水看著楚林背對著舞臺擺好姿勢,于音樂聲中開始了他的復試表演。 姜不厭身體放松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輕放在身前,認真觀看楚林的表演。 身邊的舞劇的另外一位編導湊過來:你覺得楚林怎么樣? 很好。姜不厭說。 他們給到舞者們的這段復試音樂,其實是山鬼舞劇里的一小截音樂選段,從前面的靈巧活潑到結尾的激昂,情緒遞進,在編舞上并不會很難。 楚林明顯是擅長編舞且把這段音樂情緒吃透了,而且和初試時的表現相比,顯然更好。 不過我還是想看看最后這個人。姜不厭屈指點了點腿上的名單。 我也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撿了塊寶。 姜不厭勾唇笑了笑,沒再說話,楚林的這個表演在場的老師都給了他比較高的評價,如果淳樂水表現不如意,那么山鬼這個角色必然就是楚林的,他也沒有異議,不過嘛 他將手肘架在身旁的扶手上,兩根手指撐在臉側望向前往方。 他還是對淳樂水抱有期待。 舞臺上光線很暗,只能隱約看到一個背影造型。 古典舞看著軟,但其實勁很寸,要干脆要有猛收突發的爆發力,包括對于身體各個部位的控制,比如腰、腿、臀、頭相互錯位又相互配合,以彎曲、旋鈕等動作來體現古典舞的曲線美。* 舞臺上淳樂水的造型層次分明且立體感強,是好看的,但這點幾乎所有舞者都能完成,所以并沒有讓場下的面試老師們有太大反應,包括姜不厭。 直到光束落在他身上,他像樹一樣,無聲地一點一點舒展開枝葉,然后踩進音樂,用身體語言抓住節奏規律,動作輕巧曼妙,情緒蓬勃飽滿。 古典舞在奇妙的地方就在于精巧的身體語言,舞姿帶著抑揚頓挫、跌宕起伏的語式結構*,有的舞者跳舞就是在跳舞,而有的舞者跳舞是在講故事。 淳樂水就是后者,他的感染力不在于表現自己有多美跳得有多好,而在于他徹底和舞蹈融為一體,只會讓觀眾把注意力放在舞蹈本身,被他所傳達出來的情緒帶著走。 楚林結束表演后并沒有離開,他在舞臺另一側站著,就好像回到了幾年前蒹葭杯現場,他只是路過少年組比賽場館時無意往舞臺上掃了一眼,就邁不動步子。 淳樂水的舞臺,真的很耀眼。 他很快結束了表演,劇場里靜了靜,也不知道是誰帶頭鼓掌,連帶著藏在舞臺邊的楚林也不由自主地拍起手。 淳樂水退場時才注意到陰影里的楚林,小步快跑過去,身上材質輕薄的表演服被吹吹得向后飄蕩,緊貼在身上,勾勒出青年緊韌漂亮的肌rou曲線。 他跑過去第一反應就是張開雙臂把楚林抱住,淳樂水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在跳舞的時候什么都沒有想,甚至于他覺得自己才剛站上去舞蹈就結束了,他的記憶斷點在等待在舞臺上的那一刻。 但在結束的那一瞬間,淳樂水覺得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填滿,那種久違的舞臺體驗,某種激烈的失而復得的情緒讓他眼眶發熱,甚至有點想哭。 他抱著楚林什么也沒說,只是不斷喘著氣平復著身體。 楚林也沒有說話,環抱著他的腰,動作輕緩地幫淳樂水順著背。 劇場里的掌聲已經停了下來,前排老師依次退場,后排觀眾席上坐著的兩個人都沒有動作。 帶頭鼓掌的簡聞放下手,對全場唯一一個沒有拍手的宋含章道:看不出來,你家淳樂水 簡聞醞釀了半天也不知道用什么詞來形容,他詞窮地嘖了聲,只能干巴巴來一句:跳得這么好。 說完他見宋含章撐著扶手捂著嘴不吭聲,難得替淳樂水抱不平:你那是什么表情,就算你再討厭他也不能否認人淳樂水就是跳得好吧? 宋含章冷冷掃他一眼:就你話多。 說完他率先起身,在無人看見的角落甩了甩右手,掌心印著幾道彎彎的指甲痕跡,是他剛才極力扼住自己想要跟著一起鼓掌的沖動而攥拳不小心掐出來的。 宋含章當然知道淳樂水跳舞好看,從他偶然撞見對方在舞蹈室里訓練他就知道了,但和日常的排練不同,舞臺上的淳樂水簡直讓人無法將眼睛從他身上移開。 那幾分鐘的時間,宋含章完成沉浸到了淳樂水的世界里,被他的舞姿吸引。 但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承認這件事! 饒是如此,他還是轉頭往舞臺的方向看了眼。 此時舞臺上空無一人,但他仿佛還能看見淳樂水在跳舞,已經張開雙臂迫不及待地奔下舞臺。 宋含章煩躁地把頭轉回去,一臉菜色像吃了什么餿掉的剩飯一樣。 總之臉色不是太好看。 出了表演廳,宋含章靠在墻邊百無聊賴地等著,簡聞在旁邊給導演打完電話后對他說:導演那邊在和團隊主創開會敲定最終演員,還得等會兒,那要不,我們就去找找楚林? 項目投資,公司有專門的員工去做風險評估、可行性以及回報等相關分析,就算和項目負責人見面也只需要約個地點定個包廂就行了,根本用不著他們一趟一趟往劇院跑來看人家的選角面試。 簡聞本來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宋含章也懶得拆穿他:這次不送花了? 被他一提醒,簡聞才發現自己把這事給忘了,他想了想:算了,送花等回頭問問姜不厭定角后再說。 那你自己去吧。 簡聞:你不跟我一起? 你追人,我跟你一起我有病嗎?宋含章就無語,趕緊滾。 行吧,那一會兒我給你打電話。宋含章嗯了聲,往另一個方向打算先去趟洗手間。 這個劇院上下一共有三層,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他們面試的這個表演廳在二樓,順著走廊走到盡頭就是隱蔽的洗手間,要不是頭頂的指示牌,很難讓人發現。 這是申城有些歷史的劇院,雖然翻新過,但整體裝修還是有些老派,保留了三四十年代舊申城的華麗繁盛。 包括洗手間的裝修也是帶著那個時候的懷舊味道,花紋繁復的瓷磚墻上嵌著排排壁燈,暖黃燈光映照著懸在盥洗臺上的鏡面,照著踏入鏡中的人。 宋含章穿過整理儀容的外間,推開了里面的門。 盥洗池前水聲嘩嘩響著。 淳樂水剛把手從自動感應機下收回來,濕了水的手心相互揉搓了兩下便滿手泡沫,他聽到腳步聲隨意抬眼往鏡中望了一眼,停住目光,手上搓洗的動作也越來越慢。 兩人隔著鏡子對望,淳樂水覺得好晦氣。 【以前八百年都見不到一回,現在低頭不見抬頭見就算了,怎么出門丟個垃圾遛個彎都能碰上?!】 他打量著宋含章,高領黑色毛衣外搭一件黑色和卡其色撞色的風衣,衣襟開著,露出里面略微有些修身的毛衣,能看到胸前肌rou撐起的細微弧度。 【嘖,還他媽把自己捯飭得挺帥,跟個要去走秀的男模似的有必要嗎?】 宋含章在走還是留之間猶豫了下,選擇了留下來,要是一看到淳樂水就轉身離開,豈不是顯得像自己怕了他一樣。 反正誰都可以輸,但宋含章在淳樂水面前絕不能輸。 他走過去,站在淳樂水身邊的位置抬起水龍頭開關。 兩人都較著一股勁,總之誰也沒開口,直到里間傳出腳步聲,以及一聲輕喚:小淳? 宋含章和淳樂水同步抬頭。 楚林頓在隔間外,一副裝飾畫旁邊。 下一秒,宋含章的手機響起,他隨便擦了下手,接起電話,簡聞說自己沒找到楚林問他現在在哪里。 通話聲其實不算太大,但衛生間無人說話且自帶回音,所以簡聞的聲音也隱約飄進了淳樂水的耳朵。 宋含章說:我在二樓洗手間。 然后嘎吱一聲,外間門再次被人推開,腳步聲后踩著馬丁靴的姜不厭出現在眾人視線中。 他微微一頓,目光從三人身上一一劃過,最后定點在淳樂水身上:還挺巧? 作者有話要說:[*]的內容來自百度 四舍五入也算日6了(bushi) dbq,稍微有點卡文,我梳理一下明天爭取多寫點 感謝在20210731 01:38:46~20210731 22:07: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鶴の厭 25瓶;Thier 24瓶;瀘晚 2瓶;奈亞托普、NJ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7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首發 兩道水聲交織, 淳樂水飛速沖洗著手上的泡沫,楚林站在他另一側洗手,看到來人禮貌叫了聲姜老師。 姜不厭頷首, 對楚林說:表現挺好,舞也編得很好, 我聽你們院長說你現在也承擔了一部分舞團的編導工作? 楚林點頭。 姜不厭說:要是把你挖到國舞, 你們院長是不是得抱著我腿哭? 楚林頓了頓, 笑道:不是沒這個可能。 姜不厭笑了笑,對旁邊莫名一臉焦急等著楚林洗手的淳樂水道:你也跳得很好。 謝謝。淳樂水根本等不及楚林烘手,抽了兩張擦手紙塞給他,拽著他就要走, 師哥,我們先出去。 楚林奇怪, 下意識看了眼旁邊一言不發的宋含章,以為是他們倆又鬧了什么不愉快, 但淳樂水能離宋含章遠點楚林求之不得,對姜不厭歉意一笑,出去時順手把用過的紙丟進門邊的垃圾桶。 外間的門嘎吱響了兩聲,腳步聲消失之后洗手間里就只剩下宋含章和姜不厭兩人。 兩相對視后,各自移開了目光,姜不厭抬腳進了里間,宋含章轉身從衛生間出去。 他沿途往回頭,半路遇到了找上來的簡聞。 簡聞說:姜不厭他們開完會了,一會兒就下來,我們到一樓大廳去等他。 宋含章沒什么異議,只是路過演出廳時側頭往里面看了眼。 【快走快走快走,狗東西離我師哥遠點?!?/br> 看什么呢?簡聞順著看過去, 只看到演出廳緊閉的大門。 沒什么。 說話聲和腳步聲越來越遠,淳樂水松了口氣:師哥,我們也出去吧。 說著他伸手去牽身后的楚林,結果抓了個空。 淳樂水茫然回頭,楚林反身趴在幾步臺階下的椅背上,對他揚了揚手:這里,小淳。 面試結束后演出廳的燈就全部關閉了,只有墻邊吊頂上有幾束光線極其昏暗的射燈,視物都有些勉強。 淳樂水疑惑地叫了聲師哥,走過去坐到楚林身邊。 他們正對著的就是剛才表演過此時隱于黑暗中的舞臺。 小淳,楚林說,我覺得我可能拿不到山鬼這個角色了。 為什么呀?淳樂水不解,師哥你跳得那么好。 楚林輕笑,側目看他,眼神中甚至還帶著點埋怨,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他腦袋,雖然動作不重,但還是把淳樂水戳地輕輕晃動了兩下。 師哥!他捂著額頭不讓戳,楚林就順勢擼了把毛才收回手。 楚林知道淳樂水的話都是真心在夸他,這個小師弟總是覺得他是最棒的,也從不吝嗇于對他的夸獎,但要是換個人可能就會覺得淳樂水凡學十級,像極了讀書時天天覺得自己成績差考完試對著第一名憂心忡忡結果成績出來高出人家一大截自己還非常意外覺得不可能的那種人。 你說他是天然呆,他也不呆。 但偏偏在滿是天賦的專業領域上,除了享受站上舞臺那一刻,舞蹈帶給他的歡愉以外,其余時間都遲鈍到不行。 楚林說:我如果是面試老師,我肯定會把山鬼這個角色交給你。 不會的!淳樂水說,我要是面試老師,我肯定把山鬼這個角色交給你。 在淳樂水心里楚林永遠是最優秀那一個。 那要打賭嗎?楚林問。 賭什么? 還沒想好,你有提議嗎? 那就輸了的人答應贏了的人一件事,淳樂水說,賭局先放著,具體什么事等之后想到了再說。 楚林同意了,淳樂水豎起小拇指要拉鉤,楚林笑著勾上:跟個小孩兒似的,你還怕我食言嗎? 淳樂水嘿嘿傻笑,誰食言楚林都不可能食言,他只是想要和他勾勾手而已。兩人在昏暗的演出廳里坐了半天,出門時淳樂水想到簡聞和宋含章在樓下大廳,雖然不知道他們走沒走,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推著楚林從劇院后門出去。 楚林要是哪還能看不出來他在到底在躲誰,他無奈道:我和簡聞沒有可能,你不用這樣防賊似的防著他。 淳樂水感嘆搖頭:楚林同學,你還是太年輕了,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