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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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樂水讓服務生把林曦背起來,往外走的同時讓張經理找人去幫忙調閱監控。 會所雖然一共只有三樓,但架不住它大,一路疾行到門口也花了淳樂水好幾分鐘,出租車仍然停在之前的位置沒有挪動,但拉開門后里面除了司機之外,果然空空如也。 他急急忙忙幫著服務生把林曦塞進出租車后座,讓司機先把林曦送去醫院。 張經理,淳樂水轉頭,能借我點錢嗎? 張經理依言掏出錢包遞給他:當然可以。 淳樂水看也沒看,從里面抽出一疊,大概有三五千的樣子遞給司機:師傅,今晚耽誤您跑車了,麻煩您把他送到醫院后先幫忙守一會兒,等他醒過來確認沒事了再離開可以嗎? 這幾千塊頂司機跑小半個月的出租了,他推拒了下,淳樂水現在沒空在這些事情上消磨時間,直接把錢往司機手里一塞就讓張經理領他去監控室。 山莊內林木茂密,路燈像河一樣蜿蜒遠去,夜風呼嘯,蔓延無際的幽闊青峰宛如黑海怒濤。 唯獨面前繁華富麗的歐式小樓燈火通明。 淳樂水跟著張經理走了幾步,突然略帶懵懂地開口問道:張經理,會所里應該不會有人把出租車攔下來吧? 張經理職業假笑:不會不會。 淳樂水笑了笑,端得是天真乖巧:那我就放心了。 張經理: 明明淳樂水從出現到現在,對他的態度都可以說是如沐春風,什么麻煩請您之類在其他老板嘴里根本不會聽到的敬語張口就來,單純到張經理這種浸yin職場多年的老油條子一眼就可以看透,是一個因為知道自己能得到這種待遇全靠背后的宋家,所以也不拿喬,不狐假虎威,小心翼翼對任何人都禮貌相待,甚至可以說骨子里還有點自卑這樣的一個人。 但偏偏最后兩句仿佛真的只是想和他確認一下的詢問,卻讓張經理繃緊了身上的皮。 總覺得是別有深意。 山莊內像這樣的小樓有好幾棟,都是三層高,一樓是酒吧、牌室和桌球俱樂部等娛樂設施,往上的二三樓就全是私人包廂,一層樓六間,取個順意。 但并不是每層樓的包廂都會訂出去,比如有些老板有鐘愛的包廂,又不喜歡在樓層里碰到其他人,接待他的時候那層樓其他的包廂就不會再往外訂,或者直接被對方包下也有可能。 比如今晚會所二樓,接待的就是這樣一位二世祖。 像這一類的高級會所,幾乎是沒有前臺的,客人豪車出入自然也是由經理等人親自接待,服務生候在走廊上或者包廂內,隨叫隨到才是常態。 監控里楚林在一樓徘徊了片刻,進了酒吧和桌球室,大概是問了那邊的服務生出來后就沿著樓梯上了二樓。 二樓走廊上站著會所的服務生,就在楚林上前搭話的同時旁邊花紋繁復的包廂門打開,門擋住了鏡頭看不清里面的人,但可以看到對方仿佛把楚林當成了什么人,在門口拉扯了半天。 二樓包廂里的是誰?淳樂水的聲音不自覺沉了下來。 是齊少。 張經理同樣跟著緊張起來,這位齊少說起來還和宋家有不少淵源。 齊家雖然不像宋家那般家業雄厚,但架子可一點也不必宋含章小,簡直有過之無不及。雖然都是紈绔二世祖,但宋含章顧及著宋老爺子在外行事始終有所收斂,給足別家面子,而齊北眼高于頂囂張跋扈,誰都不放在眼里。 就這么一個人,從小就把宋含章列為自己的頭號死敵,什么都要和宋含章比,事事都妄想要壓著宋含章一頭才高興。 就連換情人的速度也和宋含章不相上下。 他每次一來秀色,就免不了要搶在宋含章之前把會所新來的小鴨子過一遍眼,張經理那就是個鑒鴨達人,經過他手的小鴨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隔著衣服一雙火眼金睛也能看出孰好孰壞。 就算監控里楚林的臉沒有特別清晰,光是那身段輪廓,他就能肯定對方并不比林曦遜色。 不出意外他應該是被齊北的人當成會所新來的mb了。 本來齊北就對林曦跟了宋含章的事耿耿于懷,楚林要是落在他手里管他到底是不是秀色的人,對方都有手段讓他就范。 而這人又是淳樂水帶來的,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宋家。 宋家和齊家,張經理是一個都得罪不起,他掏出手絹,擦了擦腦門兒上細密的汗珠:我先問問負責的服務生什么情況。 監控室里不太亮,幽暗的屏幕光打在淳樂水的臉上,他沒有回應張經理的話,輕看他一眼就轉回視線緊盯著監控畫面,眼下小痣印著青光微微閃爍,讓張經理頭皮發麻。 室內氣氛緊繃。 這段十分鐘前的錄像還在繼續,在楚林和對方在門口拉扯了不久后,從三樓樓梯上下來了一行人。 領頭那個單手插兜,扶著繪著浮雕的扶手,一步一步踩進鏡頭里。 光看那宛若逼王來襲的步伐,淳樂水就知道是宋含章。 宋含章原本已經拐過二樓緩步臺要往下,踩下臺階的腳卻突然收回來,靠著臺階看戲。 后來那個和楚林糾纏的人突然放了手,轉身回包廂去了,楚林也趁著這個空檔想要往三樓走,才剛走兩步,齊北從包廂里出來不知道對宋含章說了什么,宋含章直接勾著楚林的脖子,把人帶進了齊北的包廂里。 后面內容快進一遍,一直到此刻,楚林都沒有從包廂里出來。 張經理小心翼翼:淳少,那我們 他話還沒說完,眼前黑影一閃,淳樂水風一樣從門口跑出去。 淳樂水直奔二樓,心臟幾乎都快要從喉嚨里跳出來。 要是楚林出了什么事,他真的能當場殺了宋含章。 第11章 會所的地毯又厚又密,腳感柔軟韌實,幾乎可以吞掉所有腳步聲。 宋含章一行三人從樓上下來,走廊里拉扯的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 他也沒什么看熱鬧的興趣,正欲拐過樓梯往下,一道熟悉的聲音飄進耳朵。 我都說你們認錯人了。 那聲音帶著雨后山水一樣剔透的金屬感。 宋含章一頓,收回即將踩下臺階的腳回頭。 走廊燈光昏暗,拉扯的兩人一個擋在門后一個側對著他,是以宋含章一開始只是掃了一眼,并沒有看清門外人的長相,此刻仔細打量才發現對方他也算認識。 淳樂水可真是和他這位師哥形影不離,來這種地方也要把人帶上。 宋含章隱隱又有些冒火,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淳樂水在樓上而楚林在這里被人糾纏,但這并不妨礙他厭屋及烏抱胸靠著欄桿看戲。 他突然不走了,經理疑惑:宋少? 宋含章打了個手勢讓他不要說話,經理默默閉了嘴。 幾個大男人杵在走廊盡頭,和包廂門離得也不算太遠,想不被注意到也不容易。最先看到他們的是包廂外的服務生,對方叫了一聲宋少,就是這聲宋少讓一直想把楚林拖進包廂的人停下了動作,他探頭一看,松開楚林回了包廂。 這人力氣不小,把楚林手腕都抓紅了。 他揉著手腕轉身就走,宋含章站在樓梯口,楚林要上樓勢必就要經過他,兩人視線相撞,楚林輕皺了下眉,總覺得這人看起來有點眼熟。 宋少。齊北從包廂里走出來,對著半倚在欄桿上的宋含章,我說你怎么突然把林曦甩了,原來是找到更好的了。 他對宋含章旁邊的經理道:陳經理,你們是看不起我齊北嗎?我在你們這兒的消費可一點也不比宋含章少,大家都是顧客,怎么有好事總是先緊著他呢?說完他陰陽怪氣地給宋含章解釋,當然了,宋少,我并不是在針對你,我只是覺得這個山莊的服務讓我不太滿意。 我想為自己討個說法,齊北說,你不會介意吧? 宋含章做了個請便的手勢:齊少你誤會了,這并不是我的人。 陳經理連忙解釋:齊少,您真的誤會了,并不是我們會所的人。雖然面生,但程經理大概率能猜到應該是某位老板帶來的。 話雖然沒說完,但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明白,秀色又不是那種普通人可以隨意出入的地方,但偏偏齊北這個人不知道是因為沒腦子所以目中無人,還是因為目中無人導致他不需要腦子,陳經理的話他根本沒有聽進去,腦子里只有宋含章那句不是他的人。 既然不是宋含章的人,那理所當然就是他齊北的人了。 哦?齊北挑眉,趾高氣昂對著楚林的背影喊了聲站?。鹤屇阕吡藛?? 楚林頓了頓,連頭都沒有回。 齊北的臉立刻拉下來,對門內使了個眼色,里面走出一名保鏢,身高目測一米九,裹著西裝也藏不住下面的腱子rou。 這是打算直接用強。 宋含章看著楚林若有所思。 齊北這人宋含章根本看不上,像個跳梁小丑一樣總是掂量不清自己的斤兩,因為他齊家得罪過不少人也丟過不少生意,特別是近兩年業務上更是出了些問題,越是這種時候明明越是應該夾著尾巴做人,偏偏齊北毫不收斂,聽說年初他爸讓他回去學著接管公司業務他也不去。 傳聞他當時和齊父叫囂拍板的話是宋含章都沒有回去接管公司他憑什么要去,他還沒玩夠讓齊父向宋老爺子學學。 這么一套不知天高地厚的說法,當即就把齊父氣得進了趟醫院。 這事兒還是簡聞告訴宋含章的,跟講笑話一樣,隨著一杯酒下肚就被宋含章忘到腦后了。 他什么都要和宋含章比,要宋含章說自己可完全比不上他,就拿齊北仗著自己家里那點小勢力胡作非為,酒駕后撞車逃逸背了人命找人頂罪的事來說,宋含章就干不出來。 他還有一些那方面的小癖好,能把情人玩掉半條命。 雖然宋含章不喜歡楚林吧,但怎么說這也是他好兄弟看上的人,別回頭簡聞還沒吃上嘴,就被齊北給玩壞了。 他放下環胸的手,插兜站直,對齊北道:雖然他不是我的人,但是我建議你還是不要輕易動他。 沒必要,宋少。齊北不信。 聽說你們家想要從簡聞手里拿個項目?要項目還是要人你可得考慮清楚了。 齊北冷笑:真沒必要,這要是你的人你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的,你宋含章是誰啊,我齊北還能不給你面子嗎? 他到底是誰的人,你給簡聞打個電話不就知道了嗎?宋含章邁步向前,你告訴他楚林在你這兒,看他有什么反應。 楚林兩個字被宋含章咬得很重,讓楚林不由看了宋含章一眼,他還差兩步就走到了樓梯口,卻在和宋含章擦肩時被對方勾住肩膀,往身后的方向帶。 放開我。 宋含章垂眸瞥他:你要是不想之后也被他糾纏,最好就乖一點。 包廂內。 幾人坐在沙發上,小情人倒好酒遞給宋含章,他接過后也沒喝,懶洋洋往門口看了眼,門邊立著倆保鏢,身材健壯,臉上帶著肅殺之氣。 宋含章把手機丟在一邊,看向齊北。 齊北剛從簡聞那里證實了宋含章的話,他臉色不太好看,陰冷的目光蛇一樣纏在楚林臉上。 最近家里業務出了點問題齊父焦頭爛額到處找關系,幾天前才給齊北敲過警鐘,讓他收斂一點特別不要去招惹簡聞和宋含章。 自從簡聞全身心投入到簡家的事業后幾乎再也看不出一點以前和宋含章廝混的樣子,在商場上做事果決手段狠戾,手里握著的實權不小,剛好就有齊家公司經營的業務。 如果能和簡聞合作,雖然只是簡家一條小小的業務鏈,但也可以讓齊家起死回生甚至更上一層樓。 但簡聞和宋含章好得穿一條褲子,不管齊北得罪誰,齊父都可能拿不到這個項目。 所以齊北才厭惡宋含章和簡聞這兩人,除了比他會投胎,他們還比自己強到哪兒去? 簡聞才回去經手了幾個項目就讓他爸也敬畏三分? 也就只有他爸那種老實人才真的會相信那些項目是由簡聞全權決策才起死回生的。 齊父以停了他的卡作要挾,讓齊北不得不聽他的話。 但偏偏齊北又咽不下這伏低做小,把到嘴的鴨子拱手讓人的氣,又不能發作,只能想點別的辦法。 楚林始終惦記著淳樂水,面前的酒一口沒動,他站起來:既然說清楚了,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門口兩位保鏢展臂一擋,攔住了他的路。 宋含章說:沒想到齊少出門在外還挺謹慎,來秀色都得帶著兩個保鏢。 哪比得上你宋少。 宋含章晃了晃酒杯,對著燈光看了幾秒里面晃蕩的琥珀色液體:確實,像你這個酒我就不太喜歡。 他仿佛沒看到齊北的臉色,還好心提醒:我勸你最好把你心里那些想法收一收,你也知道楚林是簡聞看上的人,他簡大少爺志在必得,在他得手前楚林就算掉了一根頭發,簡聞估計也不會讓你齊家好過。 齊北咬牙:你威脅我? 宋含章把酒杯推到桌上,臉上表情冷冷淡淡:是提醒你。 他正準備起身走人,包廂門被重重拍響,震耳欲聾,說是在砸門也不為過。 【靠,楚林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非得一刀捅了宋含章不可!】 宋含章起身的動作一頓,剛抬起來的屁股又落了回去,他鐵青著臉撈過自己剛才的酒杯,一口干掉后把酒杯丟過去,使喚旁邊的人:倒酒。 齊北莫名其妙看他一眼,而后對門口的保鏢抬了下下巴。 楚林!門一開淳樂水幾乎是直接撲向門邊的楚林,動作快到劃出一道殘影,連保鏢都沒來得及攔。 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受傷???不是讓你在車里等我嗎你怎么亂跑呢擔心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多危險? 淳樂水回回來來把楚林檢查了個遍,一連串問題砸下來連個喘都不帶。 還說我呢,說好了半個小時你也沒出來手機也不帶我能不擔心嗎? 對著齊北和宋含章一臉冷淡的楚林完全換了一副模樣,對淳樂水頗有些無可奈何的縱容,他拍拍淳樂水的手:好了,我沒事。 確認他毫發無損淳樂水一顆心終于落下去,他此時想起包廂里還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