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揮霍百億財產我太難了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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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祁云時的行動也受到了限制,什么都看不清,并沒有發現這被窩底下的小小聲音。 他扯了扯床柱上的手銬,沒有扯動,便沒好氣地把頭伸出去,對那幾個跟他一起來的人說:“都別看了,快去把那個誰,那個老流氓給我控制??!等一會警察叔叔就來了!” 任由少年溫熱的手指拂過他手腕上的皮膚和血管脈絡,顧瑜行寒冷至極的眼眸一眨不眨,緊盯著蹲在他身邊的少年。 有光透進來,遙遠到蒙塵的記憶似乎也有一角正被擦亮。 顧瑜行一動不動。 之后警察來了,邵永勝那個流氓很快就被帶走了。 祁云時依舊沒讓顧瑜行露面,只是讓自己的保鏢等人跟隨警察叔叔一起去局里錄個口供。 在他眼里,顧瑜行這會兒衣衫不整、形容狼狽,即便是受害者也不宜露面。他們這么多目擊證人呢,哪個不能提供個口供。 更何況顧瑜行還中了藥……剛剛在被窩里,祁云時也被顧瑜行灼熱的氣息給噴了一下,這會兒他側脖頸連著鎖骨那里都是熱熱的。 下意識用手指在被對方灼熱氣息光顧過的地方搓了搓,祁云時對秦浩說:“你們也回去吧,沒事了,今兒晚上麻煩你們了,回頭我請吃飯?!?/br> “……” 秦浩下意識地往祁云時發紅的脖頸上瞟了一眼。 小少爺今天穿的是v領的半袖t恤,領口開得有點大。白皙細膩的大片皮膚上,那塊兒被他搓紅的痕跡就像白雪中的點點紅梅,別提多艷了。 秦浩:“……這不行,這我們要是走了萬一少爺你再遇到了什么危險……” 秦浩吞吞吐吐,但意思很明顯,就是不想走。 祁云時默認這是原著劇情的影響力在作祟,他不由雙手叉腰,擺出一臉不耐煩的模樣,這才把秦浩等人打發走。 秦浩的小弟們也在學校里讀書,跟秦浩是同學,他們多少都聽過祁云時的大名。 一開始,當這群小弟聽說他們老大要帶著這書呆子去酒店的時候都笑了,還以為老大這是開竅了,終于改了不碰學習好的人的規矩,要對祁云時下手。 可惜還沒看見祁云時之前,這群人就被秦浩認真教育了。說以后看見祁云時要叫哥,要客氣點兒。 問為什么,那就是:“祁少爺不是你們能惹起的人?!?/br> 這句話一撂下,今晚上誰看祁云時的眼神都變了。 而一路跟過來,大家也都對祁少爺的看法有所改觀。 以前只覺得這是個書呆子,跟他們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但從祁云時行云流水地拿到了房卡,又一氣呵成地完成了破門、捂被、藏人等一系列的動作以后……想不改觀也不行了。 這種處理危機的公關能力簡直叫人看得眼花繚亂! 這怎么可能只是個書呆子! 這明明就是風月場上的老手! 老!手!了??! 雖然大伙兒還是挺訝異的。 全校第一不是都窮到快輟學了嗎?聽說學校那獎學金都是為他設的,怎么突然又成祁少爺了?…… 不過這會兒一行人被祁云時打發出來,心中的疑問則整齊劃一地變成了:“祁少爺跟床上的那位到底啥關系?怎么這么緊張他?” “不知道,唉?你們看見床上那個人了嗎?” “沒看見……就看見了個影子,感覺像個小白臉?!毙〉軉柷睾疲骸昂聘?,你知道祁少爺整這么一出兒究竟是怎么回事嗎?” 這他媽誰能知道。 秦浩氣得牙癢。 床上的人是不是小白臉他不知道,但是狐貍精準沒錯了。 還以為幫忙找到人,祁少爺能開心開心,沒想到最終自己卻被趕出來了。 秦浩也說不上為什么,本來他也只是想教訓教訓隔壁的邵永勝,按理說人進局子了他應該挺高興,但現在就是煩躁,沒由來的心煩。 他最后往身后已經閉緊的酒店房門看了一眼。 顧瑜行是吧。 行,他記住了。 門內,還保持叉腰動作的男生骨骼勻稱,腰桿細瘦挺直。 等秦浩等人都退了出去,將渣攻1號跟顧瑜行徹底隔絕,祁云時才小跑到門口將門從內鎖上。 他松了口氣。 靠在門板上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祁云時以前哪兒遇到過今天這種場面。 之所以外人眼中能這么冷俊冷靜地處理問題,全靠為了規避劇情的那點信念撐著。 現在危機解除,他倒像脫力了似的,反而出了一身的汗。 而這時,顧瑜行已經掀開了被子,從床鋪上爬了下來。 赤著的雙腳直接落地,中了藥的少年不知是神志略有不清的緣故還是怎么的,走起路來搖搖晃晃。 祁云時不得不重新邁回屋內扶住少年。 或許是自身出了汗、掌心更燙的緣故,祁云時感覺顧瑜行的體溫比他想象中的要低一些,沒有剛剛那么熾熱。 顧瑜行明顯是不想在床上待著,堅持要去椅子上坐,祁云時便任由少年貼著,將搖搖欲墜的人安置到床對面的單人小沙發上。 “你怎么樣?真不用去醫院?”祁云時不放心地問。 這是顧瑜行自己要求的。 在祁云時自我介紹以后,顧瑜行一直沒說話,只說了一句不去警察局,也不去醫院。 祁云時尊重他的決定,所以剛才依舊把人安置在床上,沒被人看到,也沒叫他跟著一起去警察局錄口供。 但這會兒還是不免擔心起來。 他剛剛已經在床對面的柜子上找到了那種情趣手銬的鑰匙,給顧瑜行解開了禁錮。 可他記得對方身上還中著藥。 現下,少年原本白皙的手腕因為掙扎的緣故分別被弄出了一道很深的紅痕,有些地方干脆還滲了血。 領口也被扯破了,雖然其他地方完好無損,但搭配顧瑜行臉上不正常的紅……誰都能看出來他方才是遭遇了多么不好的事情。 “那個老流氓沒對你做什么吧?”祁云時:“你手受傷了,咱們還是去醫院包扎一下……有我在你放心,沒人能再欺負你?!?/br> 祁云時這么說也是要讓顧瑜行安心。 然而坐在那里的少年卻沒有反應。 “祁云時?!?/br> 他只是道。 “你是祁云時?!?/br> “唉?!逼钤茣r應著:“是我?!?/br> 從祁云時的角度看過去,少年緊緊地閉了閉眼睛,復又張開。 顧瑜行的眼睛是典型的丹鳳眼,眼尾自然上挑,很好看,說不出的萬種風情。 但或許是極度難受的緣故,那雙眼睛這會兒卻泛著紅暈,可憐又脆弱。 然而看上去那么可憐的人卻仍舊沒有動。 顧瑜行只是虛弱地說:“你怎么會在這里?你特意來救我?” 祁云時想起對方小時候很喜歡粘著他,貼著他,叫他哥哥。 那時候祈家已經破產了,從大別墅搬進了城市中最破舊的老樓里生活,還是全小區家里最窮的一戶……祁云時卻憑借著顧瑜行的這份依賴和崇拜,硬生生地把自己活成了個帶頭大哥的形象。 他能在父母雙亡以后那么堅強地撐起一個家,也跟小時候在那份虛榮心下的歷練有關。 所以這些年祁云時無疑是惦念著顧瑜行的。 可是對于顧瑜行問他的這個問題,祁云時卻不知道該怎么作答。 特意來救他的……還真是特地過來的。 但是咋跟人解釋啊,說我從一本書中知道你今日會淪為總受,所以才沖過來的? 簡直不切實際。 祁云時只好模糊重點:“……我兄弟要教訓一下剛剛跟你在一起的那個臭流氓,查到他在這兒就想跑來堵他,沒想到卻碰見了你,真巧,哈哈……” 沒等祁云時尬笑完,顧瑜行已經抬眼看他。 丹鳳眼徒然勾起一抹凌厲,直接將他眼尾泛著的紅意抹去。 顧瑜行慢吞吞地說:“教訓流氓,卻第一時間認出了我,幫我蒙上臉,還提前幫我報了警?” 祁云時:“……” 這么想想,這解釋還真有點說不過去。 他剛才至少應該假裝驚訝,然后再沖過去的。 唉,還是社會經驗少,不成熟了。 祁云時只好實話實說:“其實是我讓我朋友幫忙打聽你的下落,這不,他最近正好跟你們老板起了沖突,正調查那個老流氓呢,沒想到就順便聽見了你的名字?!?/br> “所以你在打聽我?!?/br> “……額?!逼钤茣r話音頓住,沒往下說。 其實除了劇情的事情不方便說,其他問題他都可以放心交待。而且他這也不算欺騙,他說的都是真的。 祁云時現在的顧慮是:他之所以有能力來找顧瑜行,完全是因為他被認回了季家。 能找到自己真正的親人是好事。 尤其是親人待自己不錯……至少也是掛念著自己的。 但問題是在顧瑜行的那些悲慘的身世里,他并沒有自己這樣的好運。 之所以說顧瑜行的過去要比他慘上萬倍,是因為顧瑜行并不是在醫院里被抱錯的。 他更慘,他是被拐賣的。 買下他的那對父母沒什么法律常識,他們只是想要一個孩子,遇上一個價格不錯的,就買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