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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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太微只是想查探他禁術反噬的緣由, 待額前觸到一片冰涼,謝微言才猛地反應過來。 不要看! 太微卻攥緊他的手腕,將他壓在藤椅上,額間相貼,他分出萬縷神識,從謝微言眉心的敇紋鉆了進去。 冰綠色的靈氣俱化作淡藍色的水汽,與周圍縈繞的寒霧攏在一起。不多時,幾縷銀線憑空探出,與冰綠色的靈氣纏綿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飄雪落了厚厚一層,寒冰池也有裂紋,太微才慢慢的睜開眼。 他睜開眼的剎那,風雪驟停,太微低沉的聲音帶著七分森冷,原來如此。前世今生,皆由我而起。 謝微言衣衫凌亂,他蒼白著臉,指尖不停地顫抖,云衣長袖都沾染了水汽, 為什么要看你為什么要看? 因果天機盤早已失傳九千余年,是誰將它給了你?太微看著他,修長的手指落在謝微言脖領上,慢慢收緊,難怪我用盡手段也探不出你我的情緣從何而起。你不是向我發過誓,這一生都不會有第三個人?納蘭嫣然算什么?我又算什么? 謝微言喉嚨發緊,幾乎喘不過氣來,不過是些虛假的記憶,你還當真了?他強忍著鎮定,卻被迫抬起頭來。 太微看著他,目光里有謝微言看不懂的情緒。他伸出手,遮眼的白綾便如云墜落,飄然落地,這地方,你可覺得熟悉? 窗外不知何時透進來光亮,刺眼至極。謝微言下意識的偏過頭,卻聽見有水珠滴落在冰藤椅上的聲音,他渾身一顫,顫抖的伸出手,臉頰上,眼角處,俱是流出的血淚。 這就是反噬的后果? 他身體顫抖,拍開太微伸過來的那只手,尖銳道,別碰我! 太微手指緩緩收緊,別碰你?他音色極冷,我耗費數年才修得這一池靈水,就為了讓你恢復修為,與我一同回去?,F在,你卻讓我別碰你。早知你不需要,我又何必修這靈池。 謝微言睜著滿是血淚的眼,入目之處,早已不是布滿寒霜與飄雪的寒冰池,這宮殿的一燈一盞,一紙一筆,熟悉得令他心懼。 我的寢宮,你可熟悉? 熟悉,如何不熟悉?在這座宮殿里,他與太微數次纏綿,許下愛語。 謝微言入這幻境不過數月,太微卻說他修這靈池已有數年。此中種種,還有什么想不明白? 是你!喬硯是你,禍嚴家之亂的是你,擄走王家小姐引我上門的還是你!為什么? 因為不這樣做,我就無法修建靈池,太微手指發緊。 謝微言自嘲道,前生就斗不過你,重來一次,還是落在你手上。 良久,太微開口,原來前生,你一直在騙我?他如今才知,原來看似的兩情相悅,其實如履薄冰。 謝微言怔怔的看著他,忽然落下淚來,你以為呢? 他費勁心思,想換一生的毫無瓜葛,沒想到天意弄人,一場虛空之夢,還是將兩人綁在了一起。 太微猛地抱住他,緊緊的抱著,沒有以為,你早就不愛她了,否則對我許下愛語,令我神魂顛倒的那個人是誰? 謝微言眼眶發紅,緊緊的攀著他的肩,那你還在氣什么?惱我什么? 他為了納蘭嫣然,連性命修為都可以不顧,連口口聲聲說愛著的自己也可以不要,如今卻來問他,氣什么?惱什么? 若換作其他人,怕是太微冷笑一聲,揮袖便離開了,可這個人是東黎,是謝微言,哪怕他不要他千次萬次,太微心里也是愛著的。無法割舍,如刻入神魂。 他知道自己來的太遲,遇見他太晚,即便謝微言心里有他,也比不上納蘭嫣然在他中的位置。 其他事,我都可以不問。玉天珠給你,靈池水也給你,離了這幻境,你想去哪里,我都帶你去。 謝微言被他抱著,眼底晦澀不明,即使我要用玉天珠救納蘭嫣然? 太微將他打橫抱起,只要你以后,再也不離開我。 靈體雙修自然是一夜歡愉,然而謝微言不知為何,總感覺腹中有些抽痛,不似以往酸澀之感。他心道,怕是昨夜太微入的過深,方令他不適至極。 翌日起床時,鮫紗外人影晃動,卻是太微在穿衣戴冠。謝微言欲起身,手腳卻無甚力氣,他勉力支起上半身,也不顧散落在床上的青絲,就要掀開被褥。 太微穿好道服,回頭一看,見謝微言呆愣在床,被褥只掀開一角,不由蹙眉。 可是身下不舒服?他忙把人攬入懷,見床單上血跡斑斑,太微愛他若命,心口不禁綿疼。 謝微言蒼白著臉靠在他身上,腹中有些抽痛,怕是昨夜入的深,傷到了那里。 太微抬起手,便要仔細檢查一番,謝微言道,無甚大礙,抹些藥膏,幾天便好。 從前與太微雙修時,也不是沒有過這種情況,男子之間本就難以承歡,床第間傷到也是常事。 第126章 .49 魔道太疏 云蒸霞蔚時, 太微用幻術變作的青華長樂妙嚴宮已如泡沫消散,冰雪冷冽的寒冰池又出現在被白雪覆蓋的庭院里。 不過雙修了一夜,外面的世界卻是天翻地覆。謝微言入靈池時方秋意深深,如今出來一看,卻已經是深冬凜冽的時節。 他不知太微動了什么手腳, 以致兩方如同劃了一條界限, 但他深知, 此番變動, 怕是與虛空陣有關。 嚴家宅邸之下, 是幻境的陣眼,故而太微一入境,便第一時間發現了這個不同。他那時修為尚未恢復,不得不用些邪修手段,遣了幾只惡魂去查看究竟,才有了下面一番謀劃。 你既已有打算, 又為何變作喬硯接近于我?謝微言咬牙道, 我見那靈狐時, 便發現它不過是幾縷靈力匯成。我還當自己多想,沒曾想, 果真是你。 冰霜結于樹上, 好似有流光溢出。靈池里,霧氣裊裊,銀色的光線若隱若現。 太微于池中擁著他,那喬硯并非是我, 靈狐也非我所化。 池水溫熱,與池外的寒冰是兩個世界。謝微言心有癥結,不由質問,那為何他之靈力,與你如此相似? 太微一怔,眼底含笑,你以為是我?難怪那次我去見你,你如此冷淡,還硬塞了一只靈狐與我。 這回輪到謝微言愣住,他于太微懷中轉過頭,原來那天真的是你。他一直以為那是喬硯,直到發現太微的蹤跡,他才懷疑喬硯是太微。 謝微言一直想不通,會有誰千方百計想接近他,直到看見太微。 我要見你,又何需這種遮遮掩掩的手段?太微在他額間落下一吻。 那王家小姐呢?你擄她來,也是為了這靈池? 太微搖搖頭,王家小姐也并非是我擄來。她府上有一師爺,為妖所化,那妖性情頑劣,見王家小姐長的貌美,便動了心思??蛇@方圓百里,妖物靈怪不在少數,那妖唯恐王家小姐丟掉性命,便看中了我這靈池,將人藏在了這里。 謝微言聽完,手一伸便取衣站了起來,素色的云衣沾染上了些許水色,而長袖如云。 他坐在冰藤椅上梳理長發,好一會兒道,原來喬硯,是幻境所化。 虛空陣與太虛靈境同出一門,難怪喬硯的靈力與太微如此相似。如此一來,喬硯的出現,倒令人深思。 幻境結界靈力作成的靈池,確實有奇效,幾天過去,謝微言的修為已恢復了七八分。 這一日,云層變幻,霞光時隱時現,有寒霧渡云而來。太微站在池邊,斜劍而立,你修為尚未穩定,不要出手。 卻是虛空陣發現了謝微言的變化,直接遣了雷霆閃電而來。 黑云于空中呈漩渦狀,電閃雷鳴中,似有銀龍穿梭其中,陰森可怖至極。 這便是虛空陣,不是什么雷劫。太微修為雖高深,可畢竟是在陣中,難免有所壓制。 謝微言心中憂慮,見一道紫色雷電驟然劈下,便將手中法器祭了出去。 靈氣翻涌間,有冰色符文升起,逐漸化作一盞通體玉白的鏤空明玉燈。 謝微言指尖往虛空一點,燈身一震,便有無數銀光匯聚而來,擁著千盞玉明燈往空中升去。 雷電劈在憑空出現的銀色光屏上,黑云中游龍驚怒,雷霆萬鈞劈下,如同開山鑿海。 謝微言蹙緊眉頭,握著云羅扇退后數步,險些被戾氣傷到。太微御劍趕來,將他打橫抱起,怒道,誰讓你出手!把千盞玉明燈收回去! 謝微言猛地被他一抱,只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人便落在了雷霆范圍之外。 江凜,你! 江凜吻下去,良久,收回去,它的目標是你,不是我,我不會有事。 謝微言如何能信,抱著他的太微手臂微顫,衣襟長袖上全是血跡,連握在手中的烏劍都裂開了紋路。 他眼眶發熱,睜著眼睛落下淚來,我后悔了,江凜,我早就后悔了。 江凜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以為他是后悔與他再次相遇,便沉下臉來,后悔亦沒用了。 說完,他將人放下,用靈力將謝微言圍起來,你待在這里,不要亂動。你一動,我就分心。 不知過了多久,烏云始終未散,灰色的光點從天而降,仿佛雪花一般紛落。 雷電將這一片轟成焦黑的山地,果樹好,山林罷,俱灰飛煙滅。風云變幻間,四季輪回更替,春去秋來,秋去冬來,如此過了數年。 咔嚓雷雨聲中,一道閃電劃破天際,漆黑的夜空閃現出銀藍色的光芒,光芒中,有極光彩帶飄落,遠遠的墜入海面。 不知何時開始,這一片焦黑的土地已經變成大海,海上波光瀲滟,煙波浩渺,仿佛黑暗中一片銀白。 謝微言長睫微顫,慢慢睜開眼,入目的極光刺目至極,令他不適的抬袖遮掩。 腦海有一瞬間的恍惚,他伸出手,指尖落在靈力光屏上,江凜。 砰的一聲,光屏外有柄通體漆黑的長劍落地,穿著道服頭戴法冠的江凜一步步走了過來。他臉色蒼白,袖口處滴滴答答的滴著血,微言 他強撐著揮袖,將靈力盡數收回,過來,我帶你回去。 謝微言手指顫抖,正要撲入他懷,天地卻突然晃動起來,地震海涌。 微言! 謝微言身體一輕,只感覺天旋地轉,整個人忽然向崖下墜去。 崖下海浪陣陣,幽暗至極,在謝微言墜空的那一瞬間,憑空生出一處漩渦來。 謝微言還沒反應過來,腰間一緊,卻是江凜陪著他一起跳了下來。 不要動。江凜悶哼一聲,臉上血色盡失。崖邊長有許多藤條,他以手攥藤,在手上繞了數圈,我送你上去。 謝微言心底忽然惶恐起來,江凜,你不要動,不要動。 話落的瞬間,崖邊的藤蔓似露出真面目,將太微的手臂緊緊地纏繞起來。 海浪咆哮,地動山搖。太微已經沒有什么靈氣,他沉默的抱緊懷里的謝微言,對不起,不能送你上去了。 謝微言眼角發紅,太微低頭吻了吻他,用盡最后一點力氣,揮劍砍斷了自己的左手。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快樂! 第127章 .50 魔道太疏 兩人仿若枯葉般墜入海中漩渦, 就在兩人被海浪吞噬的瞬間,四周忽然涌起一片白霧。白霧來的快,散的也快,謝微言鼻腔的窒息感還未散去,便感覺自己被人狠狠的摔在地上。 他勉力支起身體, 卻難受地咳嗽起來。謝微言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 指尖發顫, 咳得沒有力氣了, 他伏在地上, 唯有胸口起伏。 這是哪里?好一會兒,謝微言抬起頭,只見四周幽暗一片,浮滿光圈,熒光大小的光點四處飄蕩,沒有一個人影。 他低下頭, 想用靈力將濕透的烏黑長發弄干, 卻發現自己腹內金丹搖搖欲墜, 不見一點光亮。 謝微言驚慌之下,忙用神識查探, 幾縷銀線從腹中鉆入, 卻好似石子落入大海,沒有半分動靜。 他又掐訣召喚法器,只有一把云羅扇從指尖浮現出來。謝微言起初以為又是虛空陣搗鬼,可觀經脈識海, 卻分明是半步飛升的修為不假。 這是怎么回事? 謝微言不敢多想,也顧不得周圍環境的變化,腦海里只有太微。 他站起來,跌跌撞撞去尋,可這空間似被人施展了結界,走到盡頭是一壁光屏,往原路返又是一道光屏。這空間里沒有風聲,只有不斷飄浮著的光圈熒點。 謝微言越尋越慌,他從未這般慌亂過,只覺得心都要被人剜去一塊。 江凜! 無人答話。 謝微言手指發緊,眼淚便掉了下來。光圈之中,有個虛幻的人影逐漸凝聚成形,來人戴著墨色燕尾法冠,清雋如姑射神人,鳳儀嚴峻。 魔修,何故闖我虛空陣?這聲音清冷飄渺,沒有絲毫煙火氣息。 謝微言睜大眼睛,猛地轉頭,只見一道冰冷的身影拂開光圈,向他走來。來人容色俊美,形若松竹,眉間敇紋更是凜不可犯。 清流。他壓低聲音,眼底閃過一抹懼色。 清流見到謝微言,也是一愣,隨即蹙眉,東黎道君? 他說這話的瞬間,空間里所有光圈都消失不見,唯有一片銀白。 謝微言心頭一跳,清流元君為何也在此處? 清流神色冷淡的看著他,本君府中秘境,你道為何? 謝微言退后一步,既在你府中秘境,可有見到太微道君? 你一個魔修,闖我太虛靈境,被本君抓住竟還問別人在哪里?清流步步逼近。 謝微言不欲與他多做糾纏,云羅扇方祭,一只冰涼的手卻伸了過來,攥緊他的手腕。 還有許多帳未算清,何故走的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