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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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一凜,長劍化作幾道金色靈力,將纏繞手腳的靈種悉數砍盡殺絕,滅去根基才善罷甘休。 對方五人,修為均是金丹,楚湘在對方如此之狠的手段下撐了半刻鐘,修為之高深可想而知。 又一記狠厲的劍氣襲來,楚湘抬起長劍一擋,卻被迫退后數步,嘴邊溢出血跡。手腕翻轉間服下碧華丹,失去的靈力盡數恢復,面色也不似方才那般慘白。 他沒想到丌元宮居然選在鬼市對他下手!楚湘伸手抹掉嘴邊血跡,心中冷笑,許家兄妹也不盡是背叛他,因為他從來就沒信任過他們! 該死!早在那兩人想方設法弄走通源時他就該想到這局面的,如今落到如此地步楚湘心中暗恨,目光愈發冰冷。 他不能死,也不會死! 一道冰綠色光芒凝聚成劍,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直直砍了過來,劍氣縱橫之處宛若飛沙走石電閃雷鳴,將方圓十幾里毀去得干干凈凈。 這一招敵我不分,丌元宮幾位真君與楚湘被劍氣波及,險些命喪于此,紛紛祭出法器以護全身。 等光芒散去,站在原地的幾人皆深受重傷,衣衫沾滿血跡,就算服下丹藥也不能快速愈合傷口。 楚湘顫抖著以劍撐地,單膝跪地,目光冰冷的看向來人,卻是目光一暗。 那個人踏云而來,比之金烏還要耀眼,比之星海還要璀璨,與日月爭輝,令天地失色。 這人是誰? 丌元宮幾人也是怔愣,而后勾起深意的笑。為首的男子低笑起來,長劍挽了個劍花,抬頭看向來人,我又見到你了,夙和師兄。 楚湘喘息的動作一頓,便聽來人仿若玉石般的清冷質感之聲,九爭,你有罪。 九爭冷冷的看著他,我有罪?就算我有罪,也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空中似有一聲嘆息。 夙和輕聲道,你如今這番做派,是要如何對付我? 對付你?九爭像是聽到什么笑話般搖頭,師兄你錯了,我從來就想過要對付你。 他長袖一抬,指向一旁暗自療傷的楚湘,輕笑,他的身體里,有師兄要的東西。我這么大費周章的請師兄來,可不是為了讓師兄看戲的。 楚湘已經愣住了,眼神變得更加狠戾,他們要的神器果然是三生三世鏡! 夙和是卻一眼也沒有看向楚湘,而是冷聲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九爭勾起嘴角,師兄,我只是想看看傳說中的三生三世鏡而已。 燕離站在夙和身后,突然抬頭看向天空,有幾道星芒破空而來,地上現出丌元宮掌門九霄以及幾個大弟子的身影,楚離也在內。 敵對的雙方他都認識,特別是看到夙和神色冰冷的站在半空中的時候,他心里更是焦急。 師尊!楚離急得看向九霄。 九霄沉著臉,將目光放到對面的九爭等人身上,師弟,你要做什么? 九爭嘆道,掌門師兄,怎么連你也不相信我呢?我是為了夙和師兄好??? 九命臉色鐵青的站出來,師弟!休要胡鬧! 九爭搖頭,九命師兄,你忘記夙和師兄了么?當年你們那般要好。 九命氣道,他已經不是丌元宮的人了,不要再喊他師兄! 九霄實在沒想到九爭會作出這樣的事,雖然修真界不乏奪寶殺人的事情發生,可是他卻將所有人都算計了進去。 掌門師兄,你信么?九爭看著九霄笑道,三生三世鏡掌握著空間與時間的法則,只要力量足夠,它就有可能逆轉時間,一切重新來過。 刪檔重來么?楚離聽著九爭的話,心里隱隱有股懼意。 你瘋了!九霄道出所有人的心聲。 九爭又搖頭,一切重新來過不好么?掌門師兄,你難道不想要三世鏡?它可以讓你馬上飛升,連天劫都不用渡。 如果飛升那么容易,那為什么楚湘還在這里?燕離譏諷反問。 九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是因為,三生三世鏡只有三分之二是夙和師兄的,剩下的三分之一,屬于楚湘。 九霄臉色陰沉,夠了! 我還沒有說完。 九爭向著燕離走了幾步,突然抬頭看了夙和一眼,很痛苦吧夙和師兄,神魂被一分為二,這都是因為契約不完整的結果,如果不拿回神器,你會一直這么痛苦下去,就像剛才一樣。 楚湘腦海已經一片空白,他沒想到自己竟在無意間與三世鏡簽訂了契約,更害的那個人神魂分裂! 神魂分裂,該有多痛苦?他忍不住抬頭去看夙和,卻見一道冰色光芒席卷著天地威壓向他襲來。 住手!夙和瞳孔一縮,抬袖就將燕離發動的攻擊擋去,心有余悸的看向地上咳嗽連連的楚湘。 楚湘不能死! 夙和?燕離不可置信的看向夙和,你的神魂已經一分為二,拿不到神器你會消失的,讓我殺了他! 夙和臉色慘白倒下的那一幕他記憶猶新,心痛難忍,今天他非殺了楚湘不可!夙和一切災難都起源于他! 夙和身形一閃落在楚湘身前,蹙眉看著燕離,他不能死! 為什么?!燕離忍下心中怒氣。 正此時,九霄踏了出來,他確實不能死,神器已經將他二人的命運連在一起,所以楚湘不能死。 九爭看著他們幾個,忽然低笑起來,不用著急,我有一個兩全之法。 眾人心道不好,只見九爭從懷中掏出一顆色澤黯淡的珠子,勾起笑容捏碎,緩緩攤開滿是粉塵的手心。 轟??! 霎時黑云翻滾電閃雷鳴,天空驟然失去亮光,幾道閃電撕裂整個長空,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雷電降下,所到之處夷為平地。 就在那一剎那,夙和與楚湘化作碎光消失于風中,風馳電掣的黑云層突然涌現出一道白光,金色符文與冰綠色光芒加持的光芒萬丈。 眾人驚恐駭然,九霄猛地甩出一道劍訣將九爭打成重傷,恨聲道,那是他的魂珠!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個故事,鏡中世界。 第19章 .1 鏡中世界 皚如山上雪,皎若云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斗酒會,明旦溝水頭。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 凄凄復凄凄,嫁娶不須啼。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眼前的場景仿佛云里霧里,朦朦朧朧間,夙和看到有人輕紗挽袖,在云海里翩舞。其聲悠遠,輕吟嘆息。 然后場景忽變,變成滿室高掛紅綢的屋子,雕花窗還貼著喜慶的雙囍,兩支大紅燭燃著火光。正對著的那張床榻鋪著鴛鴦繡紅被褥,三大床的嶄新被褥就疊在床中央。 夙和抬頭看去,只見窗外長廊迷離曖昧的燭影,還有高堂梳妝鏡里映出的身形,那正是一襲紅衣加身的自己。 這里是哪里? 他臉色痛苦的蹙緊秀眉,腦海里的記憶片段仿若潮水般涌來,疼得他幾欲窒息。 電光火石之間,夙和想要踏步,他要去一個地方,見一個很重要的人,于是他忍下這刀絞般的痛苦,跌跌撞撞的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他不明白內心的那種急切感來自哪里,但他知道,有人在等他,等了很久。 走了不知多久,他停下腳步。 云錦張開的九轉屏風擋住他的去路,冰絹絲勾勒成的山水畫里有一道姿態卓約的身影。夙和緊緊的看著,心尖忽然一陣悸痛。 轉過身來。他咬著牙。 身影一動不動。 轉過身來!他提高了聲音。 那道身影轉身,緩緩上前,就走了兩步,然后夙和聽到了一聲嘆息,你來了。 天元十九年,臘月初八。 皚皚雪山,白雪如梨花紛紛落下,寒風肆虐,被白雪覆蓋的山林間,有一片平整如鏡的冰湖,湖面終日縈繞著寒氣。 這一日,仿若荒無人煙的山脈終于被冰川破裂的聲音打破寧靜,晶瑩剔透的冰層底下似乎藏著什么東西。冰面上先是裂開了一條小縫,緊接著幾道裂痕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冰面上蔓延。 砰!冰塊碎裂掉入湖底的聲音。 一只纖白的手從湖底下伸出來,用力攀上寒意刺骨的冰層,指尖慘白而顫抖。 手腕上掛著的長袖緊緊貼在冰面上,以一種蜿蜒的柔弱感垂在湖水,來人緩緩抬起頭,露出纖細脖頸的優美弧線,蒼白的面容襯著殷紅的唇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他抖著發冷的身體縮卷在冰面上,濕透的云衣長袖遮不住來人的曼妙身姿,愈發顯得柔弱可憐。他迷茫的看著這個冰天雪地的世界,腦海里反復想著兩句話。 這是哪里? 我是誰? 一刻鐘后,有人來到了這片白雪覆蓋的山林,世代為醫的師徒二人為生長在冬季雪山上的冰蓮而來。 走的累了,兩人便靠在雪松下坐著休息,喘著粗氣發抖,不斷搓手取暖。 小弟子舔了舔干裂的唇瓣,道,師傅,還有多遠? 年輕的師傅也是累得不行,還有一段路,不遠了。 師傅,下次徒兒再也不要跟著您出遠門了。 師傅苦笑一聲,臭徒弟,一點也不體諒師傅。 師傅小弟子的聲音忽然遲疑。 怎么了? 小弟子哆嗦著唇,我看見了神女,雪山神女。 破開冰層從湖底而來的神女失去了一切記憶,他懵懂而純真,帶著好奇的眼神打量著這個陌生的世界。 他美得令人窒息,令任何一個人瘋狂,比之金烏還要耀眼。他剛來到這個世上,就引得整個村子成為他的信徒。 小院子里,房內。 年輕的師傅呼吸一窒,不敢再看那張令他心跳加速的容顏,連忙低頭,阿言,我替你做張面具好不好? 神女阿言忘記了一切,只記得在湖底沉睡時,朦朧中有人在他耳邊輕輕喚了聲阿言,他便記在了心底。 比姑射仙人還要美好的少年不解,顫抖著睫毛問道,為什么要給我做張面具? 他的腔調柔軟,話里話外都是一種好奇,尾音微微上揚時仿若有羽毛在撓人的心尖,令人不覺軟下聲音,生怕嚇到這么美好的人。 祈織強忍著心尖的顫抖坐到少年身側,抬頭去看少年鴉羽般的烏發,青絲襯著雪白脖頸,晃得他心神一蕩。 你這樣出去,會很危險。祈織伸出手,想要觸碰那柔滑的烏發,卻看見了少年望向他時那清澈依賴的眼神,他的手一頓。 為什么?少年抬頭看他,純真的眼眸里盡是不解,外面很危險么? 很危險。祈織偏頭不去看他信任的眼神,阿言太過美好,他們會傷害你的。 少年瞪大眼睛,男人的話顯然嚇到了他,所以阿織不許我出門是為了保護我么? 當然是為了保護你。祈織看著他,眼底情緒難懂,所以,我會盡快把面具做出來,阿言也要答應我,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可以離開我半步。 他的阿言那么純真善良,離開了他,在這世道要怎么生存下去?祈織跟自己說,他只是為了保護阿言而已,沒有私心。 少年美則美,卻是貨真價實的男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只是把少年當作弟弟,只是弟弟祈織苦笑一聲,這樣的話連他自己都不信。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阿言在村子里生活下來,過的很安靜也很滿足,他努力的學習文字,時常跟著祈織的徒弟祈鈺出診。 他的記憶力驚人,別人十年寒窗苦讀的知識他一年便融會貫通,祈織看他的目光很復雜,一方面他欣喜于少年的成長,一方面又害怕少年成長后離開他。 愈是相處得久,他就愈喜愛少年,不他已經愛上了他,一想到少年終有一日會離他而去,他就種想要毀掉一切的沖動。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如果阿言最后要離開他,他寧愿現在就折斷少年的翅膀。祈織終是害怕了,他害怕自己的想法會傷害到深愛的少年,便強忍著心痛冷落他??匆娚倌暌驗樗睦渎涠鋈粋?,祈織心如刀絞。 直到一天暮色,村口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日光懶懶的灑在地上,天空宛如湖水般淺澈,林間官道,樹影卓約。 地上沙塵滾動,遠遠有馬蹄聲傳來,整齊劃一,離得遠瞧不清情況如何,只依稀看見十幾道策馬而來的矯健身姿。 吁! 為首的俊美男子突然勒緊韁繩,夾緊馬腹,在馬兒仰頭長鳴前翻身下馬,身手利落。他一襲黑衣纖塵不染,紫金玉冠束發,腳蹬白色長靴,氣質高華凜冽,一雙狹長鳳眼冰冷。 身后隨從見狀亦勒緊韁繩翻身下馬,各個身手敏捷,氣度不凡,穿著清一色的黒衣白襟,更顯得冷漠疏離。 前面州府何地?掃了周圍山林一眼,俊美男子淡道。 身后左側隨從踏前一步,恭敬回答,回稟公子,前方通州西華,正是毓玢長公主封地。 通州西華?男子蹙眉。 西華距離此地尚有路程兩天,不知公子的意思?心腹小心翼翼的看了俊美男子一眼,垂眸問道。 通往湘府的捷徑可有?男子冷聲。 心腹默靜幾息,頷首,前方四百里處有一村莊,還請公子稍等片刻,屬下這便去打探情況。 俊美男子神色驟沉。 先前踏出一步的隨從斜睨了心腹一眼,對著俊美男子道,公子息怒,前方有一處驛站,那里有一條通往汾陽的官道,沿著汾陽官道前進,八百里可見湘府地界。 心腹突然疑聲道,公子要改去湘府? 俊美男子看了他一眼,幾步翻身上馬,目光冰冷的注視道路前方,去汾陽! 是??! 綠柳搖曳,溪流邊,幾個孩童玩鬧戲耍,蒼茫的暮色襯著各家忙碌的身影,有一種溫暖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