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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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點,季殊坐上往九季總部大廈的車,李勝和陳威都忍不住在后視鏡里偷瞄季殊。 先生,您今天心情很好嘛? 是,季殊沒有否認,在早晨的那個擁抱之后,他的心情就一直處于這種上揚的狀態里,李勝和陳威在他眼里都比往日生動鮮明了許多。 李勝和陳威在等紅燈的空隙對視了一眼后,李勝再次開口,去廣城的人已經回來了,我一會兒帶他們來見您? 季殊點頭,李勝不提,他也會在今天問起這些。 李勝隱隱的擔憂是對的,聽完和看完廣城回來幾人的口述和諸多資料后,季殊身上好心情的味道完全散盡,臉色陰沉得恍若要滴水。 第三十三章 李勝是派了保安部和法務部里相對細心的幾人去的,他們除了完美完成姚鶴宇偷竊案相關的事情外,也將云喬在姚家待上京和廣城的那幾年遭遇調查得清清楚楚。 他們找到那幾年在姚家當保姆的傭人,又訪問了姚家舊住址的鄰居街坊,給小云喬看過病的醫生等,多角度還原了云喬那幾年的生活。 就挺慘。 姚鶴宇和云閑共同的生母紀雅,在懷云閑期間身體就開始不好,姚父姚良還在那個時段和個小模特曖昧不清,被逛街散心的紀雅看到,直接導致她早產大出血。 不足七月出生的云閑在和云喬抱錯前已經在保溫箱里住了一周多,但從未有姚家人來看過他。 那個時候的姚家雖說在走下坡路,但還有些家底,紀雅住的還是單人高級病房。 紀雅生下云閑一周后,因為云老爺子去世各種忙碌累早產的蘇曼青住到她的隔壁,倆人住院期間還有過交流和問候。 蘇曼青生下云喬的第三天,紀雅出院,錯抱走了云閑隔壁保育箱里的云喬。 這么一算云喬和云閑的生日根本就不在同一天。 這到底是醫院事故,還是紀雅有意為之,因為時間久遠、監控不可查和紀雅病逝,再難追究,但根據那個時段在姚家當保姆的幾人講述,紀雅對云喬挺正常。 只是因為病體,有心無力,云喬是日??勘D肺鼓谭垧B活。 姚家老太偏愛親自帶大的長孫姚鶴宇,也對體弱多病的紀雅積怨頗多,從她到姚父到姚鶴宇都不甚待見被抱錯到姚家的云喬。 但因為經濟條件過得去,前兩年,云喬缺了長輩關愛外,也算過得去。 直到云喬兩周歲一個月時,紀雅拖不住病體在無人知曉的深夜里病逝,她去世不到兩個月,姚家就舉家從上京城搬到了廣城。 當時在姚家工作的部分保姆跟了過去,但沒半年,姚氏藥業敗盡最后的家底,且負債千萬,這種情況下,姚家哪里還請得起長期保姆,無例外全被解雇。 后再等姚氏藥業有氣色時,請的保姆也不是她們,云喬也已不在姚家。 根據鄰居回憶,姚家里經常傳來打罵聲,卻顯少有哭聲。 但有在姚家工作的小時工見過姚老太和姚鶴宇一起打罵云喬的場景。而當時云喬比同齡兒童瘦小太多,反應呆滯,不哭不鬧,感覺不到疼一般。 有一位小時工看不過偷偷報警,最后卻被姚老太倒打一耙誣陷她偷東西,一地雞毛收場。 姚老太對外幾乎從不主動提起家里的小孫子,偶有提起也是說病秧子,小怪物,喪門星等極不好聽的說辭。 云喬四周歲半那年姚家又一次搬了家,那之后他們的鄰居只知道姚家長孫姚鶴宇,對當時還叫姚鶴希的云喬一無所知。 根據滇南省那邊的記錄,云喬就是在那個時間段被姚老太帶過去,然后遺棄的。 對于五周齡以下的孩子而言,姚家那種環境宛若人間地獄,難以想象被這樣對待的云喬還能成長為如今的模樣。 不需季殊提醒,李勝就領著人全部退出辦公室,并讓聶宏把要找季殊的事情全部延后一小時。 按照過往經驗,這個時候讓季殊獨處是最好的對待方式。 季宅望歸樓書房里,云喬皺眉看了一會兒手表,便拿出手機給季殊打去電話。 在響了第四聲后,才被接起。 云喬先開口詢問,打擾到你了嗎? 沒有。 季殊回話的聲音還算正常,并且主動說明了情況。 心情不太好,我很快就能調整。 手放口袋里摸一下,有個笑臉的那個糖剝開吃了。 季殊依言摸了一口袋,果然有顆印著笑臉的糖。 剝開糖紙,季殊把糖含住,許久他才在這個怪味糖里嘗到了點甜。 云喬聽著那邊的動靜,忍住語氣的里憂色,盡量輕松地叮囑道,如果半個小時后心情還不好,就給我打電話,我告訴你哪里還有糖。 好。 季殊認真應下。 云喬掛了電話,從座位起身到落地窗前,他的電話已經給在九季總部大廈的李勝撥去。 云先生? 李勝有些詫異,云喬很少在這個時段給他打電話,尤其是他跟季殊到九季總部后。 如果半個小時后季殊還沒讓你們進去,你就給我打電話。 是。 李勝沒有猶豫就應下。 云喬沒有問他季殊為什么不見人,他就也沒問云喬怎么知道季殊不見他們了。 掛了電話后,李勝盯著手機里的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25分鐘剛過,季殊的簡訊發來,是關于姚鶴宇偷盜案后續的命令。 李勝把季殊的命令發布下去后,不忘朝聶宏點點頭,那邊聶宏抱著文件進到季殊辦公室里。 出來后,反倒給了李勝一個莫名其妙的目光。 李勝沒有回應,他親自確認季殊正常了之后,就跑了一趟公關部和法務部,盯著他們把事情辦得更漂亮一點。 當天,網上就有了諸多關于姚氏藥業的爆料,比如它的保健品的產品檢測結果顯示,它們不僅起不到任何保健作用,長期服用還會加重中老年人腎臟負擔,引發各種潛在疾病。 比如,姚氏藥業已經私下解決過多起副作用過大的申訴案件。 以及,姚家藥業前后兩任總裁各種混亂作風和不堪人品。 同時廣城本地幾戶有名有姓的人家控告姚鶴宇偷盜成癮的聯合聲明,上京城西平區派出所也出了姚鶴宇偷竊季家玉器的調查結果和相應的監控錄像。 總之這個熱鬧要看專業分析有,要看八卦緋聞有,要看官方說明也有。 姚氏藥業和姚家人幾乎整個被架在火上烤。 姚老太和姚父自然是最早那批獲知,姚氏藥業的相關丑聞被曝上網絡的人。 毫無疑問,他們立刻就認定是云喬嫁去的季家對他們出手了。 如此對比,之前季殊把姚鶴宇關到警局,根本算不上報復。 這才是!且只是開始而已! 把姚氏藥業連根拔起,末流的保健品市場都待不住,不鬧到全民皆知,人人喊打,決不罷休。 我就說讓你不要去惹季家,云喬有本事嫁去季家,會簡單嗎?他記得,他都記得,他恨死我們了! 姚老太被姚父推搡得差點站不穩,隨即,她一個巴掌甩去,姚父被扇哭在地。 哭有什么用,云家季家不伸手,姚氏藥業倒了是早晚的事兒。還沒到哭的時候,現在關鍵是讓云閑把小宇弄出來。 云家在上京城根基深厚,只要有心,多的是手段把人弄出來。 云閑怎么可能幫我們? 姚父不知道姚老太哪來的自信,云閑被姚老太又扇耳光,又在百秀大廈的大庭廣眾下被罵被羞辱,怎么可能還會幫他們。 他會的。 姚老太的神情相當篤定,她手里握著云閑的把柄,這才敢肆無忌憚。 但她也后悔昨天招惹了云喬,她近乎咬牙切齒地道。 這兩個壞胚子! 云閑就是故意讓她招惹季殊這個她萬萬惹不起的人。而云喬也不再是當年無還手之力的奶娃娃,不僅活得好好的,還攀上了季家的大船。 擦掉眼淚回廣城去,那里不是上京城。 他們在廣城經營了十來年,即便是大廈將傾,根基也沒那么容易被動搖,即使是破產,他們還有的是辦法過比普通人富足的生活。 這需要姚良回廣城去cao作。 如今他們回歸上京城的計劃基本是夭折了,但要在廣城動姚氏藥業,即便是季殊的九季集團正面出手,也沒那么容易。 中午一點,云宅所在別墅花園小區外的一個茶舍里,姚老太見到了打扮精致氣韻溫雅的云閑,她忍住上前一把抓花云閑過分俏似紀雅的臉的無意義沖動,露出個滿是褶子的笑臉。 坐。 快點說。 云閑瞇著眼睛看這個一輩子作妖不斷的老太婆,不耐煩溢于言表,他還肯來此就是要看看姚老太所謂的把柄是什么。 十年前你是怎么打發的我,不會忘了吧。 姚老太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隱約間還能看到點曾經豪門貴婦的做派。 無論云喬還是云閑,在姚老太眼里都是怪物,一個從小就不會哭鬧,眼珠子淺得像面鏡子,看得人無端發毛,一個八歲之齡就會和她談判,分析利弊,再用一個老方子打發她。 姚老太承認她當時被云閑嚇到,但也留了一手,關于他們的談話她錄了音。 如果讓云家人知道云閑十年前就知道自己不是云家親子,云家以及上京城的豪門圈子要怎么看他?還會同如今這樣待他? 絕無可能!即便是如今還是視云閑如己出的蘇曼青都會有隔閡。 她不揭發云閑的前提是,云閑能帶著他們姚家一起富貴。 但云閑不愿踐行當初的承諾,想獨善其身?這想都別想! 姚老太只給云閑播放了一小段,就按了停止,她相信云閑和她一樣對那次的談話印象深刻。 但云閑的表情卻沒有她預想當中的模樣。 云淡風輕,鎮定如故。 云閑笑了笑,就這?還有什么一起拿出來我看看。 姚老太面色陰沉地看著云閑,捏著手機沉默不語。 云閑收起臉上的假笑,從座位站起身,如果就這些,隨你爆料。 姚老太自然也發現她的把柄略不夠看,不對云閑熟悉到一定程度是無法把錄音里的童音和現在的云閑聯系到一起,而且那天來見他的云閑十分警惕地戴著鴨舌帽,普通校服。 不說她沒拍照,就是拍了,云閑也能否認那不是他。 別人不行,蘇曼青未必不可以,還有你那青梅竹馬的情郎。 聽到這話的云閑緩緩轉過身,你以為我這么多年會毫無準備嗎?對了,你別忘了先把今兒錄的對話自己聽一遍。 云閑是經歷過后世科技更發達的前世,怎么可能不防著姚老太給他來這一手。 今日姚老太錄進他的聲音都是電流亂音,除非帶去十年后世,才可能有技術把錄音還原出來,而已經七十七歲的姚老太還能活到十年后嗎。 云閑撇了一下嘴,前世姚老太可就在今年年底突發急癥病逝的。 她的火氣越大,死得越快。 種種原因,云閑才能一再容忍姚老太到他面前張牙舞爪、惹是生非。 今日網上的動靜把他也驚到了,昨日姚老太沖撞云喬季殊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結束,或者說,有沒有昨日的沖撞,從他沒能阻止姚鶴宇作死自爆開始,季殊就在準備著為云喬出頭,復仇了。 不得不說,云閑有幾分羨慕被季殊又保護又出頭的云喬。 有的人運氣就是能那么好,再低谷,都有保護者一路相伴。 被云閑忍不住羨慕的云喬難得第一時間吃上了瓜,他坐車往九季大廈路上,順手一刷看看有沒有季殊相關的熱搜,沒想到好些都是姚氏藥業的丑聞。 那一家子人比他原本知道的還要惡心。 云喬毫不猶豫退出軟件,又找來醫學相關的論文來洗眼睛。 30分鐘后車抵達九季總部大廈,云喬三人直接從車庫上專屬電梯抵達頂層,他給季殊帶了水果點心外,也給李勝陳威和秘書處的人帶了下午茶的。 三個人一起提,總算帶得過來。 謝謝云先生! 秘書處小姑娘們的感謝聲尤其響亮,然后一致姨母笑地目送著云喬帶著給季殊的那份,不需敲門進到辦公室里。 季殊隱約聽到了辦公室外的動靜,他皺著眉頭,正打算讓聶宏提醒一下他手下的人時,云喬進來了,然后季殊蹙起的眉頭自動撫平了。 我給大家帶了些下午茶,這一份是你的。 因為季殊的身體特殊,他的那一份是云喬單獨做的,其他都是胡春嬸阿冬婆和家里廚師弄的。 慢點吃。 云喬扯了一下季殊袖子,然后把季殊靠近自己的那邊手握住,不把脈也不試手溫,就是單純地握著,給季殊增加點吃下午茶難度。 季殊沒有任何試圖掙脫的下意識動作或者想法,他一邊手也不影響他喝豆漿和吃點心。 20來分鐘后,云喬又一次出聲,那半塊給我也嘗嘗? 季殊愣了好幾秒才從嘴里留出小半塊,沒和之前一樣一下就全咬進去了。 這個 我也不嫌棄你。 云喬是想起他還沒試過這個改良配方的點心,看季殊不帶情緒地進食,他根本無法判斷它們是好吃,還是難吃。 季殊慢速地把小半塊點心送到云喬嘴邊,看它被云喬不帶猶豫地咬掉了一半。 云喬眉頭微微皺起,難吃。 這么寡淡又粗糙的口感,難為季殊能幾乎全吃光了。 季殊又看了云喬一眼,他把剩余的四分之一丟回自己嘴里,再端起幾乎見底的無糖豆漿一口喝完,他搖了搖頭,不難吃。 他一看就知道是云喬親手做的。 云喬經手的點心會更小更適口,和別人做的都不一樣。 真不嫌棄啊那我有空再給你做。 云喬說著抬起一只手,在季殊嘴邊擦了擦,差不多是把他當云閥那樣照顧,當然,他此時心底的感覺和對著云閥時是相當不一樣。 你的事情為重,別人做的,我也能吃。 在吃的方面,季殊已經被前世云喬養成習慣了,從不挑剔。 云喬露出笑顏,差點把真乖兩個字脫口而出,但考慮到季殊的年齡和身高,還是咽了回去,以微笑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