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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原抱著丁景儀,兩人兩車別在一起,外套上的火鍋氣味、酒的余香混在一起,和這北方城的熱鬧交織。 彭原摸摸丁景儀的臉:“好了好了,發車不表白,表白不發車!你受不了別人說喜歡你,那我就……少說點?!?/br> 丁景儀喘息著,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起初他只是想茍著躺著,本以為枕著黑臉貓的貓爪,一夜之間變成了時空神的大腿。 經歷了漫長的生命,他很明白被撩sao是貴族身份帶來的日常,被喜歡則是生命的偶然,不可遇也不可求。 40、第 40 章 機房里嗡嗡地響著CPU的聲音,李云在黑板前口沫橫飛地講著,下面睡的睡作圖的作圖,畢竟CAD本身就是個枯燥的活,考古計算機制圖的樂趣恐怕也只有醉心它的人才能理解了。 這節課后半截是練習加作業,內容是用CAD畫一個商朝的玉魚,它充滿令人爆炸的曲面曲線,看著美麗,畫起來就令人痛不欲生了。 好在彭原有畫魔法陣和紋章的基礎,理解起來稍微容易些。 丁景儀坐在彭原旁邊,在同學「咔噠咔噠」的cao作聲中悄咪咪地翻著平板電腦。 陪彭原上課也不是第一天了,但只能上李云的課,而且就算來,為了避免打擾同學,他只能用隱身魔法坐著。 丁景儀倒不是想學點什么,經過這么多年他只知道知識是會瘋狂迭代的,塞進去時不時就遭到時代的毒打再清空。 但感情不會,粘就是粘,討厭就是討厭。他想粘著彭原,就是這么樸實無華的訴求。 丁景儀打開壓縮包,切了幾個窗口,各式各樣的服裝盡收眼底。 不得不說伊凡這人摳歸摳,路子還是野,什么風格的美圖都找得到。 彭原拍拍丁景儀的腿:“伊凡又給你找圖了?” 丁景儀側身枕到彭原腿上:“對,我在觀察錯過的時代……” “行啊,你有我、有白哥,再加個伊凡,古今中外的朋友就全了?!?/br> 丁景儀搖搖手指:“伊凡可不是個朋友?!?/br> “怎么說?” 丁景儀切了聊天記錄,把手機遞給彭原。兩人是相互知道鎖屏和支付密碼的,但誰也沒去查過崗。 彭原劃了一下屏幕,伊凡每天都給丁景儀發一些死亡主題的藝術照,或者是藍鯨游戲之類的報道。 丁景儀的回復也是克制的藝術鑒賞,而伊凡的話語就有些不妙了。 “「我的朋友,死亡是生命最偉大的力量」?!迸碓÷暷盍顺鰜?,“「和我尋求這力量!」怎么聽起來和那個毛子空耳視頻「中華第一劍」似的?” “他不正常,除了死神信徒,沒人會天天把死掛在嘴邊?!?/br> “有啊,中二病?!?/br> 丁景儀抬起腦袋撞到彭原手心里:“這中二病還傳染大學生啊……也行吧?!?/br> 這時李云走了過來,開始巡視圖像的繪制情況。彭原趕緊抬起手,丁景儀坐起來又把臉貼了上去。 彭原皺起眉頭:“白乳膠、502和UHU都不如你啊……” 彭原大一還住宿舍的時候,舍友養過一只黑色的魔王松鼠。 松鼠身手敏捷,整天在寢室里飛檐走壁,舍友還特意放了個攝像頭上課摸魚圍觀它。 上鋪的床、門板頂部、暖氣管,無一不是松鼠的領地,攝像頭里時不時布滿各種殘影。 松鼠可喜歡彭原,只要他回寢室,必定繞著他上躥下跳,還要在他枕頭旁邊睡覺,仿佛它是他養的一樣。 現在的丁景儀給彭原就是這么個感覺:粘人的魔王松鼠,區別是丁景儀還真是彭原養的,畢竟不交房租…… 彭原揉了丁景儀兩下:“看圖去,不要影響我做作業?!?/br> 丁景儀躺了下去,沒過幾秒又坐了起來:“什么作業,你作業我都替你做了!” 旁邊的女生側過臉:“阿原你不要和男朋友講微信了,好吵?!?/br> 彭原趕忙說了句「對不起」,又揉了揉丁景儀:“行行好,讓同學做個作業吧?!?/br> 丁景儀「嘿嘿」一聲,把臉粘在彭原手心里不挪了。 “阿原啊……”女生無奈地說,“男朋友語音不要開功放了?!?/br> 彭原嘆了口氣,把草圖發到手機里,心想這作業課上是沒法做了,晚上臥談會縮一縮吧。 剛好,李云也走完了一圈:“同學們暫停,剛才看了一下,感覺大家對這個曲面邊緣的繪制還有些不夠完美,我重新演示?!?/br> 屏幕切換到了總控畫面,李云開始講解,彭原就繼續揉起丁景儀來,膝蓋上突然傳來久違的「嚶」。 旁邊的女生投過來復雜的眼神,抱起書包換了一臺電腦。 令人發指!彭原堵住丁景儀的鼻孔,后悔把他帶到課堂上來了! 講解還挺復雜的,轉眼過了十分鐘,彭原心想臥談會也差不多到此為止了,沒料丁景儀翻了個身,醒了,像吃了貓薄荷的貓似的在他膝蓋上打起滾來! 彭原敲了敲丁景儀的腦袋:“老實點!” 丁景儀哼哼唧唧著:“上課就是要吸黑臉貓!” 你吸惡魔,惡魔也在吸你! 李云暫停了講解,往彭原這里投來慈父般的眼神:“彭原同學,你畫完了你上來講?” 丁景儀手舞足蹈起來:“上去講!” 被老師點名的時候不要回嘴是彭原的常識,但似乎不是丁景儀的常識。彭原雙手摁住丁景儀:“別鬧,上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