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給暴君之后 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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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正是郗微,而在她身旁的男子,正是長沙王蕭綱。兩人一路輕車簡從,緊趕慢趕,總算在重陽這一日到達都城。 “走吧,我們進去?!笔捑V說了一聲。 多年前在郗家效力時,他便覬覦郗微的美色,因為身份卑微,還有侄子橫在面前,他也只敢把心思隱藏。上一回郗廣被送回龍驤軍,郗微也跟著回來照顧。兩個人朝夕相對,郗微也沒再拒絕他。 蕭綱聽說侄子十分寵愛那個王氏女,早就把郗微拋之腦后了,心中對她萬分憐惜,所以才決定娶她為妻。 他們先是去了太后的壽康殿,王樂瑤和蕭令嫻也在此處。太后抱著那只圓滾滾的白貓,正跟王樂瑤談笑。王樂瑤對太后撒了謊,說蕭衍出宮辦事去了,實則皇帝一直在她的寢殿昏迷未醒。 隨著重陽到來,馬上就是臨川王的大婚?;实墼俨恍褋?,恐怕便瞞不住了。 許宗文每日都來施針看診,對外說給皇后請脈,其實是給蕭衍醫治,但見效不大。蕭衍這次昏迷了很長時間,恰恰證明他的身體狀況,正越來越差。 所以王樂瑤在太后面前也是強顏歡笑,心中焦慮無比。 “阿嫂!”有人喊了一聲。 太后循聲望去,蕭綱跪在地上,喜道:“多年未見,您可還好?” 張太后露出笑容,抬手道:“自然是好的??炱饋?,一路舟車勞頓,定是辛苦了吧?” 蕭綱道:“軍旅之人,談不上辛苦?!彼挚聪蚴捔顙?,目光沉了幾分,“阿嫻,怎么看見為父不行禮,一點禮貌都沒有!” 蕭令嫻別過頭,根本不想搭理他。 家里一群姬妾還不夠,如今還弄個郗氏女來惡心她。這種父親不要也罷! 蕭綱這才注意到坐在太后身邊的女子,一時失神。面似春桃,翠髻如云,膚色凝霜塞雪,美得不似凡人。她的氣質高貴而清冷,有種只可仰觀不可褻瀆的圣潔。 想來,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王氏女了,也的確擔得起母儀天下四個字。 怪不得侄子一向眼高于頂,多年來不近女色,甫一見到王氏女,就拜倒在她的裙下。 世間女子與她相比,幾乎都淪為了庸脂俗粉。 王樂瑤從沒被陌生男人如此肆無忌憚地盯著過,舉起手中的團扇,擋了擋自己的臉。 早就聽聞這位長沙王好色,府中姬妾如云??蛇@樣盯著她看,也未免太過失禮了。 “大王在看什么呢?”蕭綱身后響起郗微的聲音。 蕭綱這才回過神來,頓覺自己失禮,將郗微引到眾人面前,“想來這位不用介紹,大家都是舊相識了。此番進都城,我就是來接阿嫻,順便向陛下請詔的。怎么沒看見陛下?” 王樂瑤回答:“不巧,陛下有事出宮了。長沙王先回府中休息,等陛下歸來,自會見你?!?/br> 她說話的聲音柔如春水,悅耳動聽。 蕭綱聽了,渾身有酥麻之感,這世間怎會有如此佳人?怪不得侄子愿意空置六宮,獨寵她一人?;实郛吘故腔实?,坐擁天下,連女人都能享用到最好的。 這便是至高的權勢帶來的好處。 “重陽佳節,陛下本是要登高宴請群臣的。剛才一路行來,見宮中十分冷清,陛下怎會在此時出宮?”郗微忽然問道。 第78章 醉。(二更) 張太后也覺得有點不對勁, 她那個兒子雖然常常微服出宮,但做事還是有輕重的。此番已連著好幾日沒露面,怕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內情。 但外人面前, 她絕不能表露出半分疑惑。 她對郗微說:“二郎是幫我做事去了。登高宴在城郊舉辦, 六郎主持。他馬上要成婚了,能夠獨當一面,這些小事二郎便交給他來辦?!?/br> 郗微點了點頭, 太后親自解釋,作掩護, 她也無話可說。 “我許久未見皇后了,不知可否與皇后敘敘舊?” 王樂瑤還沒說話,蕭令嫻搶先道:“你跟皇后非親非故的,有什么好敘的?” “阿嫻,你怎么說話的!”蕭綱喝道。 “我向來就是如此,跟阿兄也是如此!阿兄是皇帝都沒有怪罪我, 怎么, 她一個未過門的王妃, 我還得對她畢恭畢敬的?” 蕭綱作勢要揍她, 她連忙躲到太后的身邊,沖蕭綱猛做鬼臉。 郗微阻攔道:“算了, 縣主天性率真, 正是她的優點。您怎么還跟一個小孩子計較?!?/br> 她笑著看向蕭令嫻, 心里想的卻是, 等以后自己正式過門了,有這小東西好看的?,F在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不知皇后可愿意賞臉?”她再次問道。 王樂瑤起身道:“郗家娘子既然誠心相邀,我豈有不應的道理?!?/br> 她若不去,倒顯得她堂堂一個皇后怕了郗氏女似的。她也想知道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郗微離開都城之后, 反復在做一些夢。 她越來越確定,那些夢可能真的存在過,可能就是她的前世。在那一世,她被蕭衍立為皇后,蕭衍在登基十年之后,猝然離世,她無子嗣,成為了太后,而臨川王即位。但臨川王即位后沒有多久,就把她毒死了,說是先皇的遺詔。 蕭衍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她,娶她是因為無人合適后位,她還要鎮住后宮那一群蠢蠢欲動的士族之女。 而且蕭衍為了防止她弄權,一直都在防備她。 在夢境里,蕭衍很喜歡去城郊的一座尼姑庵,那正是王氏女帶發修行的地方。民間時有傳聞,說是皇帝在尼姑庵里,養了一位貌美的尼姑,整日跟她呆在一起。有一回,郗微忍不住跟著蕭衍去了那座尼姑庵,可惜外面被重兵守衛,她根本不能靠近。那座原本名不經傳的尼姑庵,居然還被蕭衍封為皇家御用,平民百姓不可隨意進去,平日也有禁衛看管。 郗微還夢到,蕭衍的后宮雖然有十幾位嬪妃,各個年輕貌美,家世不俗,蕭衍卻很少召幸她們,反而有事沒事就往那尼姑庵跑。 在那一世,蕭衍真正愛的依舊是王氏女。 但王氏女經歷了喪夫,喪父,被娘家和婆家驅逐,被迫侍奉君王的坎坷人生之后,沒兩年就香消玉殞了。否則,蕭衍絕對甘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把她迎進宮中。 王氏女死后,蕭衍就很少再開心過,一心求佛,淡于男女之事,更不招妃嬪侍寢了。 郗微覺得,一切都是宿命。 就算她這輩子跟了蕭衍,依舊還是要敗在王氏女的手下,輸得毫無體面尊嚴。 所以郗微轉變了想法。如果十年后,蕭衍會死,那么為什么一定要是臨川王即位?臨川王的性子,仁義有余而手段不足。只要蕭衍死了,蕭綱手握重兵,明顯可以跟臨川王一戰。郗微知道蕭綱在自己少女時,就一直垂涎自己的美色,便許了好處,再欲擒故縱。 這個男人乖乖聽話,明顯比蕭衍好拿捏多了。 就算蕭綱府中姬妾如云,只要占著王妃之位,那些女人也翻騰不起什么浪來,然后再靜待時期。 她依舊會是那個母儀天下的女子。而且不會再被蕭衍掣肘。 等到蕭綱登基,她也會賜王氏女一杯毒酒。這樣的紅顏禍水,足以魅惑君王,還是不要留在世上為好。 王樂瑤和郗微一同走到華林園,郗微指著通天觀所在,說道:“今日重陽,那里應是內宮最高處,不如我們去那兒坐坐吧?!?/br> 王樂瑤卻想到了和蕭衍的那一夜,不愿與旁人上去,說道:“通天觀太高了,登上去不易。不如去菊花臺吧,那里寬敞許多,景色也好?!?/br> 郗微便沒有反對,她今日就是來探虛實的,在哪里其實無所謂。 而且皇后畢竟是皇后,她所說的,便是金科玉律。 兩人登了菊花臺,各自坐下。宮女們將菊花酒和粉餅端上來,并在案上裝點了茱萸和菊花。 郗微看著那通天觀的方向說:“據說那兒是前幾朝的皇帝,私藏美人的地方,又叫瑤臺。美人被皇帝囚在宮中不能離開,便日日吟歌,盼著皇帝不要相忘,夜夜都來相會。那兒看星空很美,也能將整個都城盡收眼底,皇后上去過嗎?” 王樂瑤喝了一口菊花酒,淡淡地“嗯”了一聲。 “陛下帶我去的,夜空確實很美?!?/br> 郗微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夢里,她也曾獨自登過高臺,良辰美景,卻無君王愿為她修宮室,只有前朝遺留下的斷壁殘垣。 蕭衍那個男人,看起來五大三粗,不解風情。但碰到王氏女,他就會變得浪漫多情?,幣_這個名字,本就迎合了王氏女的閨名,想來他重修了通天觀前的宮殿,便是為了博美人一笑吧?;蛟S他們還曾在那里執手看星空,共度良宵。 沒有幾個女人能阻擋帝王的柔情,何況還是蕭衍那種男人。 蕭衍并不是不愿對女人花心思,也不是不懂得討女人的歡心。 只不過,他心里唯有那一人罷了。 “皇后娘娘,陛下從前行軍時便落下隱疾,這么多年似乎也未根治。不知近來可好些了?” 郗微試探地問道。 “陛下竟有隱疾?”王樂瑤驚訝道,“嚴重嗎?他平日看起來,十分健康,絲毫看不出有疾?!?/br> 郗微不知道她是裝的,還是真的不知情,便笑了笑道:“娘娘與陛下朝夕相對,若覺不出異常,想來是陛下早就痊愈了。我只是順道一提,娘娘不用放在心上。陛下知道了,恐會怪罪我多言了?!?/br> “你也是一片好心,陛下不會怪罪的?!蓖鯓番幷f完,又喝了一口酒下去。 竹君在旁邊小聲勸道:“娘娘,勿多飲,小心傷身?!?/br> 王樂瑤做出不聽勸的樣子。她的酒量還可以,況且菊花酒哪里能醉人。她心中苦悶,無處發泄,只能借酒消愁。而且她隱約覺得郗氏女好像知道什么,此番是故意來試探自己的,借酒裝醉,能不被她套話。 “來,我們接著喝。今日重陽,難得高興?!彼齽窬?,又讓宮女給郗微斟了一杯。 沒喝多久,王樂瑤就面頰酡紅,仿佛是醉了。 “我好像喝多了,就先回去了?!蓖鯓番幤鹕淼?。她要扶著竹君才能站穩,眼神也不復清明。 郗微跟著起身道:“恭送娘娘?!?/br> 她此番本是要試探內情,但后半程幾乎都在喝酒,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她沒想到王氏女的酒量會如此差,區區幾杯菊花酒就醉了。不過像這種養在深閨的高門女子,平日的確是滴酒不沾的。 王樂瑤扶著竹君從菊花臺上下來,確定郗微看不見了以后,才放開竹君,松了口氣。 皇帝多日未露面,已經讓多方起疑了。缺席重陽宴還說得過去,缺席臨川王的大婚,就太不合理了。郗微今日,可能就是替長沙王來試探的。 蕭衍再不醒,王樂瑤也不知要如何應對了。 回到顯陽殿,王樂瑤先去了寢殿。蕭衍一如既往地安睡著,蘇唯貞在床邊照顧他,看到皇后進來,連忙行禮,然后自覺地退出去。 王樂瑤走到床邊,臉枕著蕭衍的手,重復地問道:“你什么時候才會醒?” “長沙王已經進都城了,肯定要見你。臨川王大婚,你身為長兄,不能缺席?!彼]著眼睛,淚水從眼角滾落,“我怕我應付不來。你醒醒,好不好?” 她感覺到蕭衍的手動了一下,迅速起身,看向躺在床上的男人。但他雙眼緊閉,并沒有醒來的跡象。剛剛好像只是她的錯覺。 王樂瑤苦笑了一下,把他的手放進被子里,自己走到外面,對竹君說:“去,再拿些酒來。不要菊花酒,要烈酒?!?/br> “娘娘,您不能再喝了?!?/br> “我心里難受,你讓我喝吧。大醉一場,什么煩惱都沒有了?!?/br> 只一句話,就讓竹君不落忍。這些日子,娘娘每日要應付太后,朝堂的奏疏,眾臣的求見,柔弱的肩膀承擔起了本應是帝王的重責。她沒喊過苦,也沒喊過累,一心只盼著陛下能快點醒來??墒潜菹逻t遲未醒,再這樣下去,恐怕娘娘也支撐不住了。 竹君只能拿了酒來,猶豫著不想給,王樂瑤卻一把拿過,直接打開酒蓋,仰頭往嘴里倒。 她一直都活得都很克制,很少有如此放任自流的時候。但現在,她真的只想醉一場,醉倒了,也許所有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也許醒來就能看到蕭衍好好地坐在那里。這么多年,她一個人在王家過得好好的。怎么沒有蕭衍,她就快活不下去了? 這個男人真的很討厭,讓她擔驚受怕,牽腸掛肚,又泥足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