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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走后,紀云汐悠悠往一旁靠了靠,重新翻開了書。 輕微的一聲響,是腳底落在草地的聲音。 有人站在她背后,剛想抬手抓起秋千。 紀云汐冷著聲警告:“你要敢搖,今晚你就睡府堂廂房,別回了?!?/br> 吳惟安:“……” 他安靜片刻,收回了手。 吳惟安走到一旁的秋千,盯著那看了半晌,忽而道:“雪竹!” 雪竹出現在他面前。 吳惟安指著秋千:“好好擦一擦,多擦幾遍?!?/br> 雪竹:“哦?!?/br> 他從懷里掏出抹布,就開始擦起了秋千。 直到雪竹擦了三遍,吳惟安才坐了下去:“你和太子關系很好?” 紀云汐看著書,有一句沒一句地回:“一般?!?/br> 吳惟安:“我看你們剛剛談得挺開心?!?/br> 紀云汐悠悠地掃他一眼:“太子話多閑不住,這些日子他應該憋壞了?!?/br> 雖然在外,太子身份尊貴。但自小太子就經常往紀家跑找紀明喜,故而紀云汐對太子還挺了解的。 這也是為什么,她愿意扶持太子一黨。 這太子吧,從小就是話癆加天生的勞碌命。 也就是她大哥能承受住。 畢竟對方無論說什么,大哥都能看似很認真的在聽,且能及時給予聽似真誠的反饋。 但紀云汐觀察了好幾次,大哥在聽的時候其實是在走神,回復的話,也都是一些不會出錯的萬能金句。 吳惟安長腿在前方輕輕一用力,他那明顯高紀云汐的秋千一個頭的秋千便晃了起來。 他一邊玩,一邊隨口道:“夫人還真了解太子?!?/br> 紀云汐聳肩:“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br> “是么?”吳惟安蕩來蕩去,越蕩越高,聲音時高時低,“那夫人可了解我?” 旁邊的秋千越晃動靜越大。 兩邊的秋千最中間的樹是共用的,弄得紀云汐這邊的秋千也在晃。 她啪的一聲闔上書,從秋千上站了起來,看著已經似乎快要蕩到天際,卻還能輕輕松松保持不掉的人,道:“我記得,你不愛吃酸?!?/br> 吳惟安嗯了一聲:“我喜歡吃甜?!?/br> 紀云汐扯了扯唇角,輕嗤一聲:“是么?但我覺得,你挺能吃酸的啊?!?/br> 說完后,她轉身就走了。 秋千上的吳惟安:“??” * 吳惟安回家蕩了會秋千,便又去了府堂辦事。 結果人剛到,便有典史匆匆上前:“大人!” 典史指著在一旁翻閱卷宗,并且抓了文照磨在詢問的人:“這人說他是太子!可是真的?” 畢竟他們只是小小的涼州官吏,事先也沒見過太子。 而且上京城那邊,也沒有說太子會來??? 吳惟安輕輕挑了挑眉,嗯了一聲。 太子也看見了進來的吳惟安,聞言朝他招了招手。 吳惟安走上前去。 太子問道:“涼州一帶,每年四月到六月都是雨季,一切事務,惟安你可都安排好了?” 吳惟安若有所思的點頭:“回殿下,都差不多了?!?/br> 可太子還是不放心:“堤壩你可有看過?糧倉的糧草可有備齊?” 吳惟安:“看過,也備齊了?!?/br> 太子點點頭:“那便好?!?/br> 吳惟安指尖輕敲桌面,看著太子認真翻閱卷宗,自己給自己找事做的模樣,忽而笑了笑,恭敬道:“殿下?!?/br> 太子抬起頭:“何事?” 吳惟安:“前幾日殿下養傷,下官不便叨擾。但其實,下官剛調來涼州,有些事暫不知如何處置。敢問殿下,可否為下官解惑?” 太子眉目一凝,道:“你但說無妨?!?/br> 當日,吳惟安將他手頭大半的活,扔給了太子。 當晚,吳惟安早早便回了后院和夫人一起用晚膳。 只是,他看著那滿桌的菜,一時之間拿著筷子居然無法下筷。 酸菜魚。 醋溜白菜。 rou沫酸豆角。 糖醋排骨。 四道菜,每一道,都冒著蒸騰的酸氣。 紀云汐含笑望著他,語氣很是關心:“怎么不吃?” 吳惟安:“……” 紀云汐拿起筷子,特地夾了片醋溜白菜,放進他的碗里:“你近來辛苦,多吃些,等晚間餓了要開火,就不好了?!?/br> 吳惟安:“……” 他垂眸,放下筷子,起身,轉身離去。 紀云汐淡淡道:“站住?!?/br> 吳惟安多走了三步,但最終還是站住了。 紀云汐:“回來?!?/br> 吳惟安輕嘆了聲,也還是回到了位置上。 紀云汐懶得理他,自顧自拿了筷子用膳。 沒一會兒,毒娘子一左一右端著兩道菜進來了。 紅燒rou。偏甜的。 酒釀圓子羹。甜的。 吳惟安笑意吟吟地看了眼紀云汐,重新拿起了筷子。 最終,他把一碗飯都吃完了,不過留下了那片醋溜白菜。 紀云汐似笑非笑:“吳大人,節約糧食啊?!?/br> 吳惟安輕嘆。 女人真的很記仇。 他垂眸想了想,伸手夾起那片醋溜白菜放進了口中。 一放進口中,吳惟安的眉頭便皺了起來:“真酸?!?/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