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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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類似的事情比比皆是,司漣都已經有些記不全了。 她只記得,以前自己的確過得很苦。 后來師父死了,司漣就獨自琢磨著,該怎么進京殺秦王。 她一個人緩慢地南下。 走到河北道時,一群劫匪盯上了她。 司漣原本想,要怎么玩兒死這群白癡呢? 唐池雨卻在這時出現在她面前,身騎白馬,英姿勃勃。唐池雨和司漣不同,皮膚呈健康的小麥色,身上數不清的疤痕,分明是個纖細的女子,氣概卻遠超許多男子。 司漣當下便有了主意,她悄悄放下手中暗器,可憐兮兮地感謝唐池雨。了解到唐池雨是要進京后,司漣便隨后編了個理由,讓唐池雨捎她一路。 唐池雨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一路上,更是對她沒有丁點兒防備。 那時司漣就在想,這女人真傻。 回京路上,司漣了解到,原來唐池雨是大秦七公主,更是在邊關呆了三年的云麾將軍。 司漣有考慮過,要不要殺了唐池雨。 畢竟她的仇人是秦王,唐池雨作為秦王最受寵的小公主,自然也是她的仇人。 可是,司漣每每看見唐池雨那張明媚的臉,每次唐池雨露出白牙朝她明朗一笑,她都覺得下不了手。 算了吧,父債子償,就算要殺也是殺皇子,哪兒有殺公主的道理。 司漣這樣告訴自己。 第40章 負責 跟隨唐池雨回京后,司漣開始認真思考,怎樣才能接近秦王?怎樣才能接近鎮國將軍李全然一家? 司漣想了很久,最后她想起師父告訴她:當一個女子傾國傾城時,自然有數不清的男子往她裙邊涌,其中不乏王公貴爵。 于是司漣想方設法,進了長京城中名揚天下的歌舞行,亦是最出名的青樓,醉花間。 她成功成為樓里的花魁。 司漣的算盤打得響當當就算不能被某位皇子看上,贖身進皇子府。說不成在年節獻舞時,自己也有機會進入宮中,一曲劍舞,當場刺殺秦王。 可沒想到,計劃才開始第一步,就被打斷了。 唐池雨不知怎么回事兒,突然來醉花間中聽曲兒,正好巧遇被思安伯公子糾纏不休的司漣。 唐池雨大怒,將思安伯家那位打得半死不活。 司漣在旁邊看著,她認為自己本該覺得幸災樂禍才對,可心里卻莫名心虛得緊。她知道,當時唐池雨之所以那么生氣,不是因為思安伯家那位公子,而是因為她。 唐池雨信任她,將她帶回京城,她卻轉頭就進了青樓。 唐池雨能不氣嗎? 司漣第一次覺得如此心虛害怕,甚至當時就想和唐池雨坦白一切。但她終究還是記起了自己的使命,記起了唐池雨的身份。 司漣心里糾結許久,最終決定,干脆利用唐池雨的身份接近秦王。所以她故意跳了那么一場舞,故意在唐池雨面前編出一個又一個謊話,騙著唐池雨將她贖回府上。 至于是什么時候喜歡上唐池雨的? 司漣不知道。 可能是某個清晨,唐池雨嘴上嫌棄著她身體羸弱,卻藏不住眼底的關切,小心翼翼地幫她披上披風時。 可能是某個午間,唐池雨無意間看見她吃得不多,便順手幫她夾一些rou菜時。 可能是某個夜晚,唐池雨挑燈夜讀,她不懷好意地想要紅袖添香時,少女眸光清亮、不含一絲欲念地讓她回房休息。 唐池雨就像是一道明朗的光線,不知不覺,就滲進她幽暗的心底,一點點將它填滿。 等司漣反應過來時,她已經深陷其中。 殿下司漣看著唐池雨的側臉,長嘆一口氣,輕聲道,我明日就離開了,不知下次相見,會是什么時候。 唐池雨趴在桌上熟睡,輕輕皺眉,咕噥一聲。 司漣柔柔地看了會兒,突然埋頭咬住下唇,猶豫幾息后,轉身在房間角落里點燃一盤香。 幽香在房間里擴散開來。 不一會兒,司漣的臉頰便染上一層不正常的紅?;杷械奶瞥赜?,更是朦朧地睜開眼。 司漣?唐池雨的聲音沙啞,眼神迷茫。 殿下,我在。司漣小心地將她抱起,往床上走。 唐池雨下意識想要推開她,卻本能地被什么吸引著,主動抱住她的脖頸。 司漣唐池雨臉色微紅,眸光渙散,你抱著好軟好舒服 嗯,殿下。司漣輕輕吐出一口氣,將唐池雨抱到床上。 她手指輕輕一點,搖曳的燭火熄滅了。 日上三竿,唐池雨終于懶散地睜開眼。 她的生活一向規律,就算睡得晚,也一定在日出前起床練武??山袢詹恢趺椿厥?,竟然一覺睡到現在。 唐池雨迷茫地眨眨眼。 房間里很暖,除了快要散去的淡淡幽香,還飄著一絲溫暖的氣息。 唐池雨嗅到那絲氣味時,突然回想起昨晚的幾個片段,臉頰倏地紅了起來。 她猛地坐起身,看向床邊。 衣衫散亂地堆在床尾,滿是褶皺。床上卻早已沒了司漣的痕跡,就連被窩的另一邊,都是冰涼的。 唐池雨愕然掀開被子。 被單上有一抹淺紅。 另一邊桌案上,放著一封未拆開的信。 無名和南月很早就到了公主府里,進門時,正好遇見背著包裹離開的司漣。 司姑娘,一路順風。無名瞇眼朝司漣一笑。 多謝郡主吉言。司漣微笑回禮。 南月看了看無名,又看了看司漣,大概猜到司漣是要從公主府離開了。 司漣jiejie,路上小心,一切順利。南月聲音清甜,無比認真道。 好。司漣歪頭抿著唇笑,朝南月招招手,南月小meimei,過來讓jiejie揉揉頭,好不好? 南月卻往無名身后躲了躲,搖頭:不好。 只給無名揉揉。 司漣輕笑,揮手告別。 南月看著司漣的背影,總感覺她和之前似乎有些不同,卻又說不清究竟是哪兒不同。 無名jiejie,司漣jiejie她要去哪兒?南月迷惑地問。 她要回自己的家里看看。無名溫和道。 她還回來嗎? 會回來的。 那就好南月微微低頭,如果司漣jiejie不回來了,七殿下應該會傷心。 你懂什么?無名牽著她往演武場走,順手敲敲她的小腦袋。 南月臉頰嘟起,認真道:我懂的。司漣jiejie和七殿下關系很好,就像是我和無名jiejie一樣。如果有一天jiejie你離開我了,我一定一定會很傷心,所以司漣jiejie和七殿下也是一樣的。 離別苦,是有多苦? 無名再清楚不過了。 無名舔舔干澀的嘴唇,突然緊緊將南月抱在懷中。 不會離開的。 今早唐池雨不在演武場,空地上無風無塵。 無名皺眉,隱約猜到些什么,卻沒有在南月面前說出來。 她和南月照例來到梅花樁面前,一人修煉內功心法,一人在旁邊練刀。 又是十來天過去,南月已經能站上第三根樁子,冥想入定時所用的口訣、姿勢也和先前有所不同。 朝陽初升,不知不覺就到了日上三竿。 唐池雨終于揉著眼睛,魂不守舍地走到演武場。 無名扔下刀,迎了上去:怎么了? 唐池雨悶悶地眨眼,拉著她在地面上坐下,兩人正對著入定的南月。 無名,司漣走了。她說她找到家人的信息,想要回家一趟。唐池雨苦悶道。 嗯。無名點頭,我今早遇見她了。 她說她一年之內一定回來找我。唐池雨聲音仍然很低,一年說不定那時候,我都回渭北邊關了。 你先前不是說,等你幫她找到新的歸宿,就讓她從府里搬出去嗎?怎么現在舍不得了?無名雙手抱住腦袋,輕佻道,喜歡上她了? 沒有。唐池雨低頭,手指在地面上畫著圈圈,應該是不喜歡的。她太柔弱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那有什么舍不得的?朋友之間分分合合,不是很正常嗎?無名戳戳唐池雨的腦袋,就連我們倆,先前都有整整兩年沒見,怎么你沒舍不得? 唐池雨咬咬牙,聲音含糊無比:我昨晚和她 什么?無名沒聽清。 唐池雨臉色一紅,干脆一手捂住臉頰,一手幾乎將地面戳出洞來:我睡了她。 雖然早晨遇見司漣時,無名就隱約猜到了一些,但此時她還是不悅地瞇起眼:怎么回事? 二師父給司漣下了蠱,能夠防住她對唐池雨出手,卻防不住她硬是要以身相許。 就像無名和大師父處處護著唐池雨,不讓她的一顆赤子之心蒙塵,可他們能夠護住一時,卻護不住一世。唐池雨遲早會從象牙塔中走出來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唐池雨煩躁地抓起一把沙子,張開手指,看砂礫一點點流落,昨夜我明明在看書,后來好像看得睡著了。司漣不知什么時候來到我的房間里,然后,我們們就 指尖砂礫全部落到地面,一粒不剩。 然后今早醒來,我就發現司漣不見了。她給我留了一封信,信上說她去尋找家人,一年內回來。她還在信上寫,她喜歡我。唐池雨道。 那么你現在是怎么想的呢?無名輕聲問。 我不知道。唐池雨煩躁搖頭,但我認為,我應該對她負責。 可你并不喜歡她,昨晚的事情,也并不一定是你的錯,你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生。無名說道。 唐池雨固執地搖頭:不行。做了就是做了,我不能推卸責任。 昨夜的記憶漫上心頭。 唐池雨埋著腦袋,耳根突然紅了起來。 昨晚她但凡她意志再堅定一些,明明中途有許多次,可以停下來,可以將司漣推出懷中??墒撬砻孕母[一般,最終什么都沒做,任由事態向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既然她做錯了,就必須負起責任。 唐池雨抬眸,認真道:等她回來,我會試著喜歡她。然后,若是她愿意,我就帶著她回渭北。若是那時我已經在渭北了,無名,麻煩你幫我問問她 好,你放心。 無名看著唐池雨眼中堅定的光,沒有再勸什么,只溫柔地拍拍她的脊背。 賭坊收到無名提供的消息后,不僅將此事傳告給宰相衛家。同時為了防止衛相不買賬,吩咐人將消息傳播開來。這類八卦在京城底層百姓中穿得飛快,不多時,不少人家的奴仆下人,都聽說了和南家二小姐發生關系的護衛,竟是宰相親弟弟遺孤一事。 一時間長京城中此事穿得沸沸揚揚,就連南家都得到了消息。 南博遠本就心煩意亂,不知該如何處理此事。聽到這個消息后,他更是煩躁地揉揉眉心,吩咐下人將衛鳩從柴房里放出來,好生梳洗一番。 如果消息是真,恐怕衛相兩天內必回上門拜訪。 果然,第二日下午,衛相攜禮來到南家,南博遠親自將他迎入大廳。 兩個官場上的老狐貍相對而坐,各自捋著胡子,寒暄一番,誰都沒有提那件丟人事。 最終,還是衛相率先瞇起眼睛:南大人,可否讓我見見那孩子? 衛相沒有提那孩子指的是誰,但南博遠顯然心知肚明。 應當的。南博遠揮手,命人將衛鳩帶來,那孩子啊說來也巧,衛大人也知道,我們府上護衛、丫鬟數量向來不多。前些日子大姑娘在鄉下休養夠了,回到京城里來,我怕院里人手不夠,這才新招了一批人。沒想到吶,正好將那孩子招進來。 哈哈,如此甚好,甚好吶。衛相笑道。 很快,衛鳩便規規矩矩地走了進來。他被關在柴房兩天,全然不知外界發生了什么。衛鳩只知道,剛才小廝幫他洗澡時,語氣恭敬羨慕得緊。他也就猜到一些,或許南大人相通了,真的要讓南曉依嫁給自己? 然而進房門后,衛鳩看到房間里還有另一個錦衣華服的老頭在,不由得驚愕地眨眨眼,又很快收起表情,恭敬行禮。 衛相蹙起眉頭。 這孩子長著一雙鳳眸,眼角一顆淚痣,的確和他弟弟頗為相似??删褪切皻馓亓?,顯得太圓滑了些,他不喜歡。不過想想也是,在外邊野了二十多年,甚至對南家二姑娘做出此等丟臉事的人,心性能好到哪兒去? 衛相壓下心中不喜,盡量和藹道:聽說你背上有塊紅玉胎記? 衛鳩混跡江湖多年,什么沒經歷過?一聽衛相這么問,他就敏銳地感知到什么,眼睛一亮,果斷脫下衣服將后腰亮出來:大人請看。 衛相卻對他的這份圓滑更加厭惡。 就連南博遠,也佯裝什么都沒看見,尷尬地移開眼睛。 衛相確定胎記位置后,又問:孩子,你這些年一直是一個人? 衛鳩點頭:回大人,我從小就是孤兒更小一點的時候,是被廟里的僧人養大的。 那你的名字? 據廟里的師傅說,我襁褓中有一塊布條,上邊繡了衛鳩二字。 衛相幾乎已經可以確定,這孩子的確就是他弟弟衛天南的遺孤。他強忍住厭惡,用他混跡官場多年的精湛演技擠出幾滴淚水,撲上去抱住衛鳩。 侄兒啊叔叔可算是找到你了! 衛鳩雖然還不知道面前這人究竟是誰,卻還是配合地哭出聲來: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