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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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jiejie南月慌亂地抬手想要躲開無名,手腕卻被抓了個正著,只能可憐兮兮地無助扭動身子。 見南月終于有反應了,無名臉上漾起狐貍笑:說,怎么回事兒? 南月眼里浸著淚珠,可憐兮兮道:我昨晚昨晚看見不干凈的東西了。 第34章 洗眼睛 究竟看到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又指的什么? 南月沒有說,無名也沒有再問。 無名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南月說看見了不干凈的東西,所以魂不守舍靜不下心來,那么今天干脆就不要練武。無名帶著南月出了公主府,前去碧波瀲滟的長京湖游船,好好賞景洗眼睛。 卻不想在路上,遇見了兩個熟面孔。 南曉依雖然很少出門,但畢竟身為南家二小姐,在京城中還是認識一些膏粱子弟的。今日靖王世子邀她參加詩會,她便帶上丫鬟和護衛,早早出發前去靖王府。 沒想到,在路上竟有個商販沒長眼睛,將一盆骯臟的豆汁兒潑到了她的衣服上,害得她渾身上下都彌漫著豆汁兒的酸臭味。 南曉依瞬間紅了眼睛,埋頭嚶嚶哭泣。 她身后的衛鳩大怒,沖上前去拎住商販的領口,痞里痞氣道:喂,大爺,你沒長眼睛嗎?故意往我家小姐身上潑豆汁兒? 商販咿咿呀呀地極力擺著手,竟是個啞巴。 這么一鬧騰,周圍老百姓圍上去,將路給堵住了。 無名和南月正好被堵在路口。 兩人透過人群,看見里邊的情形。無名臉色古怪地挑了挑眉,南月則是臉頰一紅,往無名身后躲了躲。 剛才別人看不清,可無名卻是看得一清二楚。衛鳩是故意伸腿絆倒賣豆汁兒的老人,現在又故意在南曉依面前搏好感。呵,當初對著無名的時候,衛鳩可半個字兒都不敢說,現在面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啞巴商販,就他娘敢作威作福了? 這么看來,衛鳩不僅心思深沉臉皮賊厚,還不知廉恥,只敢欺凌弱小。這一點倒是和南曉依一模一樣,他們兩人倒是絕配。 不愧是原文中的男女主。 想到原文二字,無名突然想起了什么。 今天是九月十一,沒記錯的話是靖王世子詩會。而原文里的確簡單提到過,南曉依在去靖王府的路上,被濺了一身豆汁兒。后來到了靖王府,南曉依當然被其他府里的女眷們瘋狂嘲笑,沒想到靖王世子卻為她說話,替她打了一眾貴女的臉嗯,在原文中,靖王世子也是個癡戀女主的男配,不過戲份沒偏執男配唐炙那么重,頂多算個男炮灰。 畢竟是古早虐文,喜歡南曉依的男配一抓就是一大把,不過目前為止,還沒怎么出場。 無名眸子微微瞇起,原文中寫是寫了豆汁兒的事,卻完全是一筆帶過,根本沒有提到那個啞巴商販。 所以原文中,還有多少類似的事情發生? 無名的眼神冷了下去。 而人群中央,衛鳩正舉起手,一巴掌就要打向那個啞巴。南曉依還站在他身后,不住地發出嚶嚶哭聲,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是那商販欺負她了呢。 人群中原本還有人替那商販求情,然而隨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知道事情經過的人越來越多,人群里逐漸響起喝彩聲: 打! 小哥打得好! 而剛開始那些看見事件原委的小攤販,大多默默隱入人群,閉口不言。畢竟南曉依穿著華貴,身邊還跟著幾個丫鬟,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小姐,若是將她惹得不開心,他們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無名低頭的一瞬,一直躲在她身后的南月也忽然抬起頭,漆黑的大眼睛輕眨,扯了扯她的袖口。 南月什么都沒說,但無名讀懂了她的意思。 不僅是無名自己想多管閑事,南月也想幫幫那可憐的啞巴商販。 好,我幫他。無名柔聲道。 無名思索一瞬,看見自己左前方站著的人影后,狐貍眼倏地瞇了起來。 那是個身材壯碩的魁梧男子,很巧的是,他正好是商隊中的一名護衛。無名大咧咧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男子一回頭看見無名,眼睛立馬亮了起來:殿下! 無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從懷中掏出一塊銀子給他,低聲道:去勸那小哥收手,等他們走遠了,再將銀子給啞巴。 護衛連連點頭。 無名手上捏著不知從哪兒撿到的小石子兒,看似輕巧地向前一扔。 眼看衛鳩就要打到啞巴身上,他腿部忽然被什么狠狠擊中,劇痛之下,他猛地往前一跌 跪倒在了啞巴身前。 看熱鬧的人群一陣大笑:小哥你行不行吶? 啞巴商販慌張地擺擺手,扶著衛鳩起身。那名商隊護衛也在此時站出來,大聲笑道:這位小哥,這位大小姐,我看啞巴他做生意也不容易。你們呢,大抵也急著有要事兒,我讓他給你們道個歉,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好不好? 那位商隊護衛是渭北的退伍老兵,長得壯碩不說,臉上還有一道碩大的疤,絕不是衛鳩那種欺軟怕硬的人惹得起的。 果然,衛鳩下意識就又想打人,結果手腕被護衛牢牢拽住,動彈不得。他一抬頭,看見護衛那張臉,臉上立刻堆起一個笑:這位大哥 無名沒有繼續看下去,牽著南月離開。 無名jiejie,剛才你為什么不親自幫那位老爺爺?南月低聲問。 無名不主動出現的原因很簡單,她現在還沒想好怎么解決衛鳩和南曉依這兩個麻煩,而目前南月的內力也不強。打臉一兩次,讓男女主怕了,不敢主動來惹南月倒還好??扇羰撬齻兂霈F在男女主面前的次數多了,無名不確定會不會發生什么變數。無名怕男女主會嫉恨上南月,對她做出什么事情來。 畢竟無名不可能隨時隨地陪在南月身邊。 同時,無名剛才還有試探衛鳩的想法。原文中,衛鳩此時雖然武功一般,但由于在軍營呆過一段時間的緣故,學到了一手絕世刀法,腕力極強。按理說,那名護衛根本抓不住他才對,衛鳩也不應該怕他。 可早在第一次和衛鳩見面時,無名就注意到了。 衛鳩當時故意沖撞她和南月,速度很快,腳步卻略顯虛浮,當過兵的人絕不會如此。 所以自己在渭北的時候沒抓到衛鳩,不是他僥幸躲過,而是根本沒參軍? 無名暫時不再去想男女主的事兒,注意力轉回到南月身上,反問道:你不是不想見到他們倆嗎? 剛開始,南月往無名身后躲的時候,無名還以為她是害怕??珊芸鞜o名就察覺到了不對勁,果然,現在她一問,南月的臉頰就紅了起來。 我南月低下腦袋,又揉了揉眼睛,嗯。 無名寵溺地揉揉她的腦袋,沒有多說什么。 兩人很快到了長京湖,包下一艘烏篷船。沒有船夫,無名輕輕一撥船槳,船兒便輕輕滑到湖中央,留下一條漂亮的長痕,化作波紋散開。 現在不過朝陽初升,湖上還泛著一層朦朧的霧氣,幾乎沒幾條船?;蛟S是接近秋末,天氣寒涼的緣故,湖邊也沒有看湖景的人。 無名手握雙槳站在船頭,英氣逼人。 南月裹著一層厚厚的白狐領子,小臉泛紅,乖巧坐在后邊,仰頭看無名側臉。 看我干什么。無名沒有回頭,卻注意到南月的目光,不由得無奈道,看湖景,洗洗眼睛。 南月便乖乖望向湖面。 湖水十分清澈,可以看見木漿在水中擺動的痕跡,每動一下,水面就漾起好看的波紋。水霧的氣息也清新怡人,洗凈肺中塵埃。 南月看了會兒,卻又想起昨晚的畫面。她皺起眉頭,不開心地揉揉眼睛,目光轉到無名身上。 無名jiejie南月委屈道,洗不干凈。 無名無奈地輕笑一聲,扔開木槳,拉著南月走進船艙中。 兩人在小小的桌案前面對面坐下。 無名問:你昨晚看見的不干凈的東西是不是和衛鳩還有南曉依有關? 南月臉頰立馬紅了起來,她伸手想要揉眼睛,卻被無名捉住了。 別揉了,再揉眼睛會痛。無名聲音很淡,卻顯得十分輕柔,你昨晚看見他們做什么了? 他們南月的手指攪在一起,聲音弱得不行。 同時無名也在思考,那對狗男女該不會在院子里行茍且之事,被南月看到了吧?雖然目前,南月應該是不喜歡衛鳩,甚至是害怕衛鳩的,可小姑娘性子單純,如若不小心目睹那種畫面,的確很有可能覺得眼睛臟了。 無名手指握拳,倏地生出一股戾氣。 倘若他們真的臟了南月的眼睛,就算因為男女主光環的原因,無名殺不了他們,她也要挖出他們的眼睛來賠! 無名垂眸,暴戾地舔舔唇。 可就在這時,南月忽然閉著眼,湊了上來。 無名一怔,忽然感覺舌尖觸到什么極其柔軟的東西,像是棉花糖一般甜軟,還有些香,有些暖。 無名意識到自己舔到什么時,全身戾氣倏地消散,大腦突然空白一瞬。就連身體都不受控制地向后倒了倒,雙手撐在床板上。 無名深灰的眸中閃過一絲慌亂,舌尖茫然地露在嘴唇外,一時忘了縮回去。 南月親她了? 為什么? 無名雖然偶爾會饞南月身子,可現在,不,剛才,她絕對沒有那種想法! 無名雖然活了兩世,可不管哪一世,她都沒有喜歡過什么人,更沒有和喜歡的人親密接觸過。所以舌尖第一次觸到那么甜軟的唇,身體的反應才會如此劇烈,一股強烈的電流傳遍全身,就連大腦都變得混亂。 南月沒有察覺到無名的失態。 她仍然閉著眼,只是臉頰更紅了些,連帶著耳根都燒了起來。 南月沒有觸碰過他人的唇,所以她并不知道,剛才的那一抹濕潤,代表著什么。 她只是感覺,有些癢。 唇是癢的,舌頭是癢的,上顎也跟著癢了起來。 就連整顆心臟,都莫名癢癢得厲害。 她聲音微微顫抖:我昨晚看見他們他們像剛才那樣做了。 寒冷的湖風從烏篷船外吹進來。 聽著南月軟綿綿的聲音,無名一點點恢復冷靜。 呼原來南月她,她只是想要演示南曉依和衛鳩究竟做了什么啊。畢竟小姑娘第一次看見接吻的場景,有些羞于說出口,也是正常的。 無名驀地松了口氣,她舔了一遍仍然殘留著甜軟氣息的唇,坐回剛才的姿勢,面色如常。 可是心里卻仍然躁動得厲害。 心跳仍然很快。 像是有什么鼓動著她,誘惑著她,吃掉面前這個面色緋紅,雙眼緊閉,坐姿溫順無比的小姑娘。 南月在這時睜開了眼,她漆黑的眸子浸著一層水霧。 無名第一次感覺,想要舔舔那水霧的味道。 所以南月,昨晚你無意間看見他們親了一下?無名自己都沒注意到,她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顯得靡麗無比。 南月呆愣愣地點點頭。 我知道要怎么洗眼睛了。無名輕聲道,要試試嗎? 像是誘惑。 南月再次點頭。 閉上眼睛。 南月又一次閉上雙眸,長長地睫毛微微顫抖。 無名迅速湊過去,輕吻她的眼角。 左眼,右眼。 各一次。 好了,洗干凈了。無名說完便站起身,快步逃出船艙。 她右手持漿,用力一劃,烏篷船立刻在水面留下長長一道波影。同時她抬起左手手臂,白皙的小臂露在袖子外,她狠狠咬了一口,有血絲滲出。 無名沒有任何表情,略顯詭異地將手臂上血絲舔盡。 船艙內。 南月整個人縮成一團,雙手捂住guntang的臉頰。 她剛剛竟然竟然親了無名!她、她明明是可以直接說出來的,可是當時,她看見無名緊皺的眉頭,感覺到無名身上的戾氣,心里便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她想要安撫無名。 可她不知道該怎么做。 最后鬼使神差地,就閉上眼,鼓起勇氣親了上去。 無名身上的戾氣果然散得一干二凈,還溫柔地親了親她的眼睛。 現在南月的確將那兩人忘得差不多了,她感覺一睜眼,看見的就是無名。 可是心里又有一中說不出的怪異。 就好像,少了些什么。 南月臉燙得不行,許久都沒有消散。最后她自暴自棄地往后一躺,一只手背掩住眼睛,可憐地嗚咽一聲。 無名蹲在船艙外,吹了許久冷風,終于從內到外徹底冷靜下來。 她開始思考男女主昨夜的舉動,能為她和南月帶來什么? 《鎮北》原文中,由于小時候見過的原因,南曉依一開始就對護衛衛鳩很有好感,可兩人正式互通心意,已經是在一年后了。并且當時由于身份原因,南曉依雖然向衛鳩表示喜歡,卻只敢暗地里和他幽會。表面上,南曉依不僅只將他當成護衛,還常常當著他的面和別的男人打情罵俏 當然原文將這些內容美化得很好,畢竟是狗血古早虐文嘛。 而現實里,他們昨晚就已經親在一起,而且是在無人的南家庭院中。 這說明什么?衛鳩和南曉依在一起了?不,不是在一起,而是現在的他們已經喜歡上了對方,并且已經克制不住發生過什么。 無名猜測,或許是因為衛鳩沒參過軍,本質上就是個空有野心,沒有能力的小混混。他沒有原文中那么隱忍,一個沒忍住就向南曉依表白了。而南曉依那綠茶的性格,當然是欣然接受。 于是劇情就這么提前了。 無名眼眸微垂,唇角勾起一絲冰涼的笑。 她知道要怎么對付男女主了。 不一會兒,南月從船艙中鉆出來,她臉上上的緋紅已經褪去,乖乖地坐在無名身后,安靜吹著風看著景。 無名放下船槳,也坐了下來,讓烏篷船隨風而飄。 她們的肩膀自然地靠在一起。 九月中旬,兩年一度的秋狩快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