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橘x薄斯傾29:他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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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賣是安橘訂的,她從許康暉那里得知過,薄斯傾每周末要去薄家吃飯,晚上通常不會住在那里。 以她對薄斯傾的了解,面對那一大家子的人,他肯定吃不下飯,晚上熬夜加班,還沒有吃宵夜的習慣,這樣搞下去胃會出毛病的。 所以安橘給他訂了每周末的宵夜,那是她常去的一家小館子,老板娘人很好,環境干凈衛生,做的菜大多口味清淡。 安橘問過許康暉,薄斯傾為什么不愿意在薄家住,許康暉知道的不多,沒有細說,她也看出了些問題,那間休息室里的浴室,是沒有浴缸的,他的母親死在家中的浴缸里,然后他被帶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面對一些虛偽的親人。 他對“家”這個字有著旁人沒有的疏離,甚至是恐懼,而他在薄家這十幾年是怎么過來的,無數個黑夜要如何度過,他的無助,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他還是熬過來了,變成了現在的薄斯傾,安橘沒有陪他經歷過,又好像陪他經歷了數萬次那樣心疼。 安橘給他布置了一個“家”,在那個“家里”她留下了許多關于她的痕跡,她的叮囑和她的關心,深夜傍晚以及清晨,總有某一刻,他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那些他所缺失的,她都想給到他。 很快,一個月過去了。 在藏東西這方面,安橘是天才,薄斯傾總能時不時撿到一張她寫的紙片,畫上她的標志性橘子,有時在窗簾,有時在床墊地下,或是某個不起眼的夾角。 她是天生的光,稍有縫隙,便能填滿整個世界。 人會本能地貪戀無孔不入的光,夜晚放大脆弱,放大人性中的弱點,需要足夠的安眠劑,支撐著度過黑夜。 紙張散落一地,落地窗外還有城市的燈火,薄斯傾坐在窗邊,他低垂著眉眼,俊逸的側臉勾勒一層灰暗的色彩,沿著他的輪廓畫出界限,冷冽分明,修長的指節捏著一張紙,目光溫溫靜靜地落在紙上,指腹摩挲著筆跡,和她各式各樣的橘子。 狡猾精怪,可愛到令人牙癢癢,她確實做到了,即使人不在,也讓人忘不掉她,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凌晨四點一刻。 在日出之前薄斯傾的手機屏幕亮了,來電顯示只有一串號碼,沒有備注任何姓名。 “汪導今天一早會登上各大新聞版面,等輿論發酵后,關于連茵小姐當年的緋聞會和其他女明星放在一起澄清,還需不需要再多添一把火?”那頭聽聲音明顯是個男人。 “不用,靜觀其變?!?/br> 通話人沉默了一會兒,道:“老爺子準備立遺囑了,具體內容沒有透露?!?/br> 薄斯傾沒有感到意外,老爺子是年紀大不是傻,他的個人資產會留給他疼愛的兒子和孫子,公司卻不會交到他們手里,當初薄康占優勢也是因為老爺子沒出手,沒有朝著小兒子傾斜。 他是商人,不能為了任何情感去動搖自己的利益,薄氏在誰的手里更能鞏固他的利益他最清楚。 把薄佑松招回來是梁鵑的意見,得到了老爺子的贊許。 不是通過搏殺出來的,又怎么能真正的站穩腳跟。 “知道了?!?/br> 薄斯傾說完掛斷了電話。 窗面朝著西,他看不見日出的景象,只知道天快亮了,距離薄佑松的飛機落地,不到四個小時。 收拾整齊后薄斯傾開車前往機場。 薄斯傾到機場的時候薄家人差不多都到齊了,除了不當回事的薄蕓,就連老爺子的親信凌蘇也在,看得出老爺子對薄佑松的重視,畢竟那是長房名正言順的孫子,如果他能好好干,在生意場上精明一點,老爺子未必不會向他傾斜。 薄斯傾與凌蘇對視了眼,凌蘇笑了笑。 他很年輕,看樣貌不過叁十出頭,但在薄老爺子身邊很多年了,幫老爺子處理工作上事物,畢竟年紀大了,容易頭腦發昏力不從心,這個角色便至關重要。 薄斯傾依次與長輩問好,最后停在梁鵑身上,意味不明道:“梁姨早安?!?/br> 梁鵑擠了擠笑,溫柔道:“難為你這個哥哥這么疼弟弟,起這么早一定很累,快坐坐吧,天氣熱,我給你拿瓶水?!?/br> 這個點汪導的新聞已經鬧的沸沸揚揚了,誘騙新人參加情色聚會這一條就夠他身敗名裂,搞不好還要查出點別的東西,后半輩子在牢獄里過,要不是被人捅出來,以汪導的身份地位,這么私密的事情,怎么會被曝光。 梁鵑心知肚明,這次是汪導,下一次是誰?下下次又是誰? 她收斂起眼底的冷然,面上盡可能的表現出和善,像個和藹可親的長輩,道:“昨晚是在哪里休息的?你也好久沒回家了,今晚就住家里吧,我讓人給你收拾床榻,你跟小松可以說說話,還是……你跟方小姐晚上有約會……” 正好,薄蕓來了,提了杯咖啡上來就道:“大嫂可真是菩薩心腸,廟里的觀音都沒你管的寬呢?!?/br> 薄康皺眉呵斥道:“怎么跟你大嫂說話的!不會說就閉嘴?!?/br> “我這不是在夸獎大嫂嗎?大哥不領情就算了,哪天大哥成啞巴了,我一定學習大哥的精神,閉嘴?!?/br> 梁鵑看了薄斯傾一眼,她不希望薄斯傾跟薄蕓走得太近,那對她不利,趕緊打圓場道:“小妹一直是這樣的性子,一家人開開玩笑,你別上綱上線的?!?/br> 薄康雖不愛妻子,但對梁鵑還是很滿意的,薄老爺子更是,哪找得著像梁鵑這樣孝順賢惠還能忍,并且愿意配合他們一大家子維護面子的女人,薄太太這個位置,只能是她坐。 薄蕓某方面非常佩服這位大嫂,她喝著咖啡,懶得搭理。 老爺子不動如山,任他們鬧翻天去,他的目光只盯著前方,看到薄佑松走來,他蒼老的雙眼才亮了亮。 薄佑松穿了身涂鴉過的T恤,個頭不高不矮,生的清爽好看,與薄斯傾是全然不同的性格,他張揚外放,享受自由生活,從不壓抑自己的情緒。 即使住在同一屋檐下,他們永遠不會有一樣的人生。 “爺爺!”薄佑松也看到了他們,推著行李箱跑過去,先到了薄老爺子面前。 這次有兩年沒回家了,老爺子高興道:“快讓爺爺看看,在國外是不是瘦了?趕緊到車上去,外面太熱了?!?/br> “不熱,就是想爺爺了?!?/br> 他在老爺子膝下長大,從小嘴甜,會哄人開心,薄老爺子那么喜歡他是有道理的。 “就會油嘴滑舌,還不趕緊叫人?!北】底炖飮烂C,眼睛里卻是帶著笑意的,他也非常喜歡并疼愛這個兒子。 薄佑松老老實實叫了一圈長輩,難得薄蕓沒有出言譏諷,最后他一把摟住了自己的母親,低聲道:“mama,我回來了?!?/br> 梁鵑眼角泛著淚,靠在兒子肩上道:“回來就好……” 只有他回來了,她才能在這個家繼續撐下去。 薄斯傾作為旁觀者靜默地觀看他們一家人團聚,薄佑松剛剛叫了他一聲大哥,可他依然融入不了這個集體,他只能眼睜睜的,一遍一遍,重復欣賞他們之間的親情。 這個家從來都不是他的。 小的時候薄佑松不肯上學,是梁鵑一句一句哄著他去,每天放學有母親接他,當他的人生有了榮耀,他的父母會第一時間為他慶賀,溫柔寵溺的母親,嚴肅但會疼愛的父親。 他們都很好,可是他們不屬于薄斯傾。 對于梁鵑而言,薄佑松不僅是兒子,也是她未來的依靠,是她身上掉下來的寶貝,她會給他畢生的保護。 這恰恰是薄斯傾最最痛恨的一點。 給他保護的母親,已經不在了,當他終于有能力成為她的依靠時…… 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 “他們是溫馨的一家人,可他們不是我的家人?!?/br> 甜甜:我對小傾的情感太復雜了,總的來講我還是喜歡他的 尒説 影視:ρ○①⑧.r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