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三顧茅廬,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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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田田等的就是這句話。 別的她不擅長,做飯燒菜最拿手。 書中有蓉兒拿拿美食征服洪七公,如果她能燒菜征服翟茂之,那以后何嘗沒處嘚瑟? 何田田只做了三個菜。 一樣的娃娃菜,一樣的苦瓜。 只是把翟茂之剛剛做的東西又略深加工了一下。 白水煮娃娃菜變成了“永結同心”(魔芋絲熗拌娃娃菜)。 苦瓜刺身變成了“珠圍翠繞”(鮮蝦釀苦瓜)。 外加一道鮮香可口的下飯菜——“金玉滿堂”(外婆菜滑蛋)。 三盤菜端上桌,就單憑賣相而言,絕對是那種能讓人第一時間搶著摸手機,拍照發朋友圈的。 翟茂之看看菜又看看何田田。 看來這小丫頭,也不是次次都在吹牛皮。 做得竟然還有模有樣。 瞧她十指不沾陽春水似的,沒成想吃食上還真不打馬虎眼。 興許是味兒太香了? 又興許是到飯點,餓了? 這口水咋還起來了。 他不要面子的嗎? 自己燒飯幾十年了,被一個黃毛丫頭比了下去……怎么不得拿捏一下子? “咳咳!” 翟茂之清了清嗓子,沉著臉悶聲道:“不就是搞了點花樣,弄了點擺盤,起了個四字成語名兒嗎?花里胡哨的?!?/br> 何田田吐吐舌頭:“生活需要意識感嗎,取悅自己就是小幸福啊~” “我不喜歡搞些形式主義?!?/br> 翟茂之慢吞吞拿起了筷子,繼續吐槽:“做菜主要講究的是口感,光好看有什么用……” 何田田幽幽道:“可我怎么記得,做菜不是要講究個色香味俱全嗎?” 翟茂之橫了她一眼。 何田田立馬改口:“口感第一,口感第一。不過,它好看并不影響它好吃啊~就好像,我好看,但一點都不影響我可愛一樣~您說是吧? 說著,她雙手托腮,小腦袋左搖右晃,跟個搖擺的小向日葵盆栽似的。 直逗的翟茂之無可奈何。 翟茂之:“色香味俱全的菜,調味作料放那么多,早就蓋過了食物本身的味道。還有,這樣的菜,并不是每個人都受用……” “我知道~” 何田田連忙拉了餐椅坐到了翟茂之對面,解釋起來:“如果不出所料,您應該是一名糖友,吃食上處處忌口,也有講究。您放心,這兩道菜就是為您量身烹制的,少鹽無糖,主要是加了海鮮和檸檬提味,其他的作料一概沒有?!?/br> “這個外婆菜雖然是腌制食物,但我也已經反復淘洗了很多遍,鹽分已經很低了,吃的主要是干菜的口感。你可以少吃一點點,這個巨下飯~” 瞧著何田田講的一臉認真,翟茂之也沒再說什么。 主要是菜的味兒太*了,尤其是這外婆菜! 這小丫頭越是喋喋不休,他就越是想嘗嘗。 明明是一樣的食材,到她手里還能翻出花兒來不成? 嗯? 一片“珠圍翠繞”送進嘴巴,咀嚼了一下,翟茂之眼底里有細微的光迸濺而出。 雖然對自己的廚藝信心滿滿,但何田田還是一臉期待:“翟老,味道怎么樣?” “不怎么樣。還沒嘗出滋味?!?/br> 翟茂之一邊含糊,一邊伸筷又夾了一片蝦釀苦瓜。 “老了,味蕾都退化嘍……吃什么都嘗不出滋味來嘍~” 說著,又一筷子爽口多汁的蝦釀苦瓜送進了嘴巴! 鮮蝦和rou糜的鮮美融合了苦瓜脆爽……苦中回甜,甜中帶鮮……絕了! 那種感覺怎么說? 多年被匱乏縈繞的味蕾,像是一個長于高山之巔從未見過世間繁華煙火氣的少年,一旦碰到自己中意的味道,一品一嘗都是驚艷。 何田田見翟茂之吃的津津有味,知道他肯定是口是心非,也不戳破,悄悄的給他盛了一份藜麥飯。 翟茂之都沒工夫抬頭搭理她。 吃到外婆菜的時候,翟茂之動作一頓,整個人不由得怔住了。 何田田有點慌,扒到嘴邊的米粒又滾回了碗里:“還是咸了嗎?” 翟茂之沒說話,眼也不眨直勾勾盯著她。 何田田更慌了,怯生生把手里的碗筷放回了桌子上:“翟老,是……不胃口嗎?” 翟茂之搖搖頭。 是太對胃口了! 這可是他的家鄉菜,在北方這個地界,把外婆菜抖在別人跟前,都沒有幾個人能叫出名字。 除了去專門的湘菜館子,是吃不到這盤菜的。 而能從鬧市的餐廳里吃出地道的家鄉味,也并非易事。 可偏偏何田田做到了…… 這一口滑蛋到了嘴邊,翟茂之好像被身后一只無形的手拖拽到了記憶最深處。 他出身并不好,小時候的生活更是拮據到難以啟齒。 那個時候。逢年過節一碗糙米飯添些豬油,再來一勺子加了自家剁椒炒的外婆菜滑蛋……吃到最后,他能把碗里里外外舔三遍。 小時候啊,明明什么都沒有。 卻什么都能吃得。 看什么都開心快樂。 如今啊,坐擁名利。 什么都有了。 卻什么都吃不得。 什么都碰不得。 怎么都快樂不起來了。 一口外婆菜滑蛋吃的翟茂之兩眼泛紅,感慨萬千。 何田田以為他吃了忌口東西,身體不適,嚇得連忙起身幫他倒了杯水。 老頭破天荒的說了聲謝謝,抬眸問她:“這菜誰教你的?” 何田田如實回答:“外婆?!?/br> 準確的說,其實是顧閱忱的外婆才對。 翟茂之:“你外婆,南方人?” 何田田點頭,瞇起眼眸:“對頭,辣妹子一枚~” 翟茂之點頭,臉上莫名了多了些笑意:“她還教你些什么?” “很多啊~” 何田田掰起了手指:“剁椒碟魚頭,包谷酸,燈盞窩窩,米豆腐……” 翟茂之聽的直咽口水:“你都會?” 何田田點頭:“嗯呢~來這兒之前,我可是美食博主!你要是不信,以后有機會我可以做給您嘗嘗?!?/br> “不過……唉……” 何田田欲言又止,嘆了口氣索性不說了,低頭扒了口飯。 翟茂之聽的正起勁呢,“到嘴邊”的家鄉菜飛了,著急:“咋了?” 何田田懶洋洋的說道:“我老板交代的任務若是完不成,我多變是要被炒魷魚的?!?/br> “您老人家應該也知道,如今的社會不同了,女人木得工作,木得獨立經濟來源,在家里很難做人的?!?/br> “我還想趁著年輕好好工作,在這個圈子里闖出點名堂,給自己攢點嫁妝??赡阋遣粠臀摇疫@個人又不會強人所難……” “哎呀,好好的我說這個干嗎,吃飯,吃飯?!?/br> 翟茂之聽了,眉心直犯擰巴。 這女娃子,又想跟他玩心眼。 明明心知肚明,可看到她低眉斂目委屈巴巴的小模樣,心里還就跟卡了根魚刺似的,過不去。 可也不能慣著她呀! 瞧她這模樣,那還不得蹬鼻子上臉? 翟茂之瞅著他,甕聲嗡氣的問道:“獨立女性?掙錢攢嫁妝?” 何田田點頭,當然。 翟茂之:“之前不還說你外婆給的聘禮什么的……你不是結婚了嗎?” 何田田弱弱道:“也沒規定一輩子只能結一次婚啊~我居安思危嘛~” 翟茂之:“……” “我看您好像挺喜歡這外婆菜的,多來點~” 何田田拿公筷又幫翟老頭添了一些。 雖然翟老頭對外資料不多,但還是查到了他的籍貫。 知道她跟外婆老家不遠,心里就打起了算盤。 今兒湊巧得空下廚,又在怪老頭冰箱里看到了熟悉的外婆菜,她心里一合計,就動了私心。 沒成想,還真有那么點作用。 翟茂之一邊往嘴巴里送著飯菜,一邊拿目光打量著眼前的何田田。 小女孩表象奶乖,嬌憨,可心里靈光著呢。 剛剛她給自己夾菜的一瞬間,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小葵。 爸爸,爸爸~ 你做的外婆菜炒蛋真好吃~ 我還要吃~ 少吃點,會齁! 沒事兒,我配著米飯吃。 就是個辣咸菜炒雞蛋,這么好吃? 好吃~宇宙無敵超級好吃呢~我的最愛。 爸爸,爸爸,我也要學這道菜。 我現在小,你做給我吃。 等我長大了,你變老了,我再做給你吃,嘻嘻~ …… 一晃十年過去了。 翟茂之再也沒機會教女兒做那道她心心念念的外婆菜了,但他冰箱里始終備著這樣東西。 意料之外的是,十年之后,竟真有一個跟小葵相仿的小姑娘給他做了這道菜。 嘖嘖…… 何田田還是沒能得到怪老頭的答復。 理由是,他困了,要午睡。 何田田這回真急眼了,您睡您的,我等您。 翟茂之橫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個姑娘? 怎么一點防范意識都沒有? 你在一老頭子家里,伺候人家吃喝,還看著人家睡覺,傳揚出去,知道能鬧什么笑話不? 何田田,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翟茂之呵呵一聲,我怕!我怕行了吧? 砰! 院門被上了門栓,何田田再度吃了閉門羹。 說話不算話的怪老頭! 何田田本來還想再找補兩句,冷不丁被甩上的大門撞了下鼻子,她疼到齜牙咧嘴,恨不得反腳給門踹一窟窿。 接下來的一幕就是,原本只捂著鼻子的何田田,瞬間又瘸了一條腿。 …… 這糟老頭子,是要逼我三顧茅廬??! 愛咋地咋地,我才不去! 睜開眼腦袋里第一時間就蹦出了這件事,何田田慪火,準備再掀被子躺下瞇三秒,曹文宇的信息就發了過來。 言辭了了。 恩威并施。 但殺傷力極強。 搞的何田田愧疚的難當,翻身坐了起來。 三顧茅廬是嗎? 她還就不信了! 就算你是縮殼里的千年烏龜老妖精,我也有辦法把殼揭了! 今天就算是把他那宅邸翻個底朝天,也得把東西找出來,交差。 一鼓作氣,何田田起床,一溜煙洗漱完畢,從冰箱里摸了一盒牛奶,就匆匆下了樓。 你可以的。 絕對沒得問題。 路上,何田田邊開車,邊喃喃自語。 一個小時后,車子即將穿過通往翟老頭家的大片麥田。 她還在給自己打氣。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要再玩賴,你就讓他見識見識什么才是真正的不要臉! 正咬牙切齒琢磨著,驀的,一個黑影悶著腦袋跌跌撞撞的從旁邊麥田里竄上了柏油路。 眼瞅著他扛著個大腦袋就要撞車上,何田田大驚失色,猛打方向盤。 雖然人是避讓過去了,她原地漂移了兩圈。 車子停穩,她腦袋還是暈的。 也不知道是晃的還是嚇得。 顫顫巍巍開門下了車,想看看有沒有剮蹭到對方。 “小哥,你沒事吧……” 太陽有點毒,何田田抬手到眉前問了一嘴。 她不問還好,一開口,對方捂著胳膊,警惕的看了她一眼,一溜煙似的撒丫子飛跑了。 “哎……”何田田又喊了一句。 對方跑的更快了,一溜煙沒影了。 何田田困惑的抓抓腦袋,低頭看看自己兩條纖弱的手臂,她……她氣勢有這么唬人? 車子到了翟老頭家門前,她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院門緊閉! 她伸手去推,一推之下還沒推開。 出門了,不在家? 可明明也沒上鎖呀。 又使勁兒試了一把,這次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院子里冷清的很,老頭也沒在搞他的花花草草。 “翟老先生~” “翟老先生,你在家嗎?” “我三顧茅廬,請您老出山指點江山來了……” 一連喊了好幾聲,均是無人回應。 何田田不由得蹙了蹙眉。 換了平常,老頭早拎著灑水的噴壺“罵罵咧咧”出來制止她這么吆喝了。 家里養了幾只珍珠鳥,怕人,怕吵吵。 “翟老頭~” 何田田捏著嗓子,喊了一聲:“你再不答應,我把你鳥兒給放了啊~” 還沒動靜? 何田田這才意識到是真不對勁了。 推開虛掩的房門,快步到了客廳,沒人。 左右張望了一眼,透過茶室虛掩的房門卻瞧見了一雙橫躺在地的腿…… “翟老先生!” “翟老先生……” 翟茂之躺在地板上,旁邊是蹭碎的茶杯和水漬。 他原本渾濁的眼眸死死地瞪著,里面布滿了血絲。 唇角詭異的抽向一側,一雙手已經蜷成了雞爪狀,縮在身前。 透過模糊的視線,看到何田田湊近,嘴巴里發出了“嗚嗚嗚”含糊不清的聲響。 這是……中風了?! 如果是擱在以前,何田田見到這樣的架勢,病人有沒有事不知道,她肯定先嚇個半死了。 可自從親眼經歷過母親病逝,何田田變的冷靜多了。 人在病危彌留之際的大都恐怖,要與死亡分庭抗力,求生欲必須爆裂而猙獰。 “翟老先生,沒事的,沒事的……” 她知道中風的病人是不能貿然搬動的,一邊緊緊的按住翟茂之的手,一邊叫了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