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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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沒來由地一哆嗦,尷尬地點點頭:好的......鴨! 哦,上一次這么哆嗦,還是他家席六安女士的人家。 哈哈,快遞在那邊,小張說完話,反手指向安然,熱心介紹道,這是新來的算命先生,小同學沒見過吧? 小年輕吃驚地張了張嘴巴,微微抬頭露出小巧精致的鼻子,卻沒說什么,兀自蹲到一邊翻快遞。 張哥,您把那個入學花名冊給我看看唄!安然磨蹭到小張身邊,豎起手指發誓,我真不敢啥壞事,真道士,救苦救難! 不行,學校不讓外人瞎看!你找什么顧以培,人家都考上Q大了,能信你個算命的? 什么算命的,安然轉過身懟了一句,您就當我是他大表叔,成么? 小張翻了個白眼,護著花名冊撤退,反倒是身后的小年輕抱起大紙箱,萌噠噠地走過來:可是我沒有表叔啊。 可能是紙箱太重,顧以培歪歪扭扭走了兩步,險險有點搖搖欲墜的架勢。 那是你媽沒告訴你!安然朝人跨了一大步,使起抬千斤頂的力氣,抬了箱棉花。他不可置信地扭頭過看人,遲疑問道,這里面......是個啥? 衣服啊,顧以培說著,摘掉礙事的小帽子,不好意思地搭把手道,是我mama寄來的,她怕我不喜歡其他的款式呢! 安然趁熱打鐵說道:那我幫你抬回去去? 原書里的顧以培,在沒被渣攻傷透心之前,是人間一朵小嬌花、是森林深處圣潔的小精靈。男人會因嬌花柔弱而興起保護欲,會為精靈的純潔而癡迷,但鮮少有人能真的會陪伴精靈和嬌花一生一世。因為嬌花和精靈,只能做得意時的點綴,卻不能做分享心靈的知己。 這兩樣總讓他人費心費力,當事人卻絲毫不知眾生皆苦。 安然捧著大箱子走在顧以培身邊,長長的舊衫拖拖拽拽,終于黏答答地沾上不少泥。他瞅了一眼周圍沒人,扯過長衫下擺就系在牛仔褲腰上:啊我們修道之人,都是不拘小節的咔! 哦,顧以培眨巴了兩下小鹿眼,歪歪腦袋軟糯糯道,我剛才問我mama了,她說我真的沒有大表叔。 ......安然吸了口氣,像是要壓住某種呼之欲出的情緒,最后忍無可忍道,這種事情還要問你媽么?你看不出來,我和你差不多大么?! ......對不起。 顧以培十分羞愧地垂下頭,長長的睫毛掃過眼角的淚痣,仿佛是個剛被巫婆騙走了盆盆奶的幼崽。安然的愧疚持續了一秒,接著又是一陣不受控制的哆嗦:行吧,咱們說正事吧! 我們?我們有什么正事??? 安然回顧著原書里的內容,決定先挑個好驗證的事:你爸是S市市長,今年五十三,老家是S市細紡鎮的,對吧? 顧以培點點頭,卻不以為然。 安然繼續深入:這些都是我師傅算出來的,他老人家幾年前遇到車禍,腿不好了,就派我過來,因為你和他有一段緣。至于什么緣,他沒說,我也不知道。 顧以培撓撓他粉白粉白的小臉,糾糾結結道:師傅,我真的......不信這些。 說完,他想接回自己的紙箱,卻聽見安然無所謂地聲音飄過。 你爸去年養了個外遇,現在對方已經懷孕了,還是個男孩。 原書開局時,除了寫渣攻對顧以培的傷害,還有就是那個繼母帶著九歲的弟弟,離間了顧以培和他老子的父子之情。 小受親情愛情皆受苦,終于黑化報復偶遇霸道總裁!追起火葬場,虐攻先虐受!作者套路真深! 安然瞥了眼從震驚轉為憤怒的顧以培,涼涼道:這事兒,你媽應該也知道。而且因為這事,她最近有災,只有你能幫她擋一擋。哦,當然你可以先找打電話去問問你媽。 事逢至親至愛,大多數人都是寧可信其有,尤其是像顧以培這種半輩子活在溫室的小孩。 安然靠在古樹邊等對方打完電話,心里盤算著接下來的話術,又難免擔心改名顧以培的生命軌跡,將會帶來生命變數。 這時他口袋里的電話響了起來。 110? 安然的臉倏地慘白下來:喂,我是安然,您好。 電話那邊是個女警,聲音似乎充滿了無奈:您好,肖先生是吧?我們是九州市市井分局......您現在沒事吧?那個、嗯,您的家人昨晚報警說您......被狼吃了! 是大灰狼哦!是灰色的、耳朵破掉的辣種狼!很兇的! 席六安女士智障的聲音,立刻喚回安然臉上的血色,他的嘴角不可抑制地瘋狂抽搐:不好意思啊,警察叔叔,我、我就是出門辦事,家里應該還有我爺爺......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但凡是警察,總會有人自動添上叔叔。這像是個儀式,表達人類對于這個職業的最高尊重?! 肖先生!女警用字正腔圓的口音打斷了安然的話,然后瞬間泄氣道,我讓您meimei和您說吧,請您務必安撫好她,勸她回家,好么?! 安然:...... 后來,安然才知道,在他走后的第二天,他家席六安女士因為上學了解到警察局,為了一探究竟,死命拉著他哥哥,找到警局還賴了人家一宿。 至于安然丟沒丟,有沒有被大灰狼吃掉,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席六安女士能在人警察局,吃飽喝足地待上一整宿! 席六安,我看你是皮癢了?。?!安然被小丫頭東榔頭西一棒的話,氣得發際線都移位了,電話里那位還嗚嗚咽咽地開始假哭。 喂,大哥,是我。不用想,欠揍的小丫頭嚶嚶嚶完,此刻一定是扭頭藏進她哥身后。 你什么時候回來?席朝霧說完,靜了半晌,電話里只傳來安然吸氣不穩的粗喘,然后他像是下定決心般,沉聲說道,我很想你,小安也很想你。我們都想吃,rou碎碎蒸雞蛋了。 ......安然垂下一直盯著顧以培的雙眸,嗯了一聲,說道,明天下午就到家你讓席六安洗好屁.股等我!我先請你倆吃頓竹筍炒rou?。?!掛了。 太陽逐漸高升,九月的秋老虎依舊曬的人頭腦發暈。安然握緊那部破舊的按鍵手機,靜靜等待著顧以培的回復。 讓一個剛剛靠近Q大的學生休學一年,聽起來有點殘忍,但是誰都要為了家人而放棄點什么。 比如一段錯誤的愛情。 我爸爸他、他怎么會這樣?顧以培的小鹿眼充斥著眼淚,卻更是晶瑩透亮,他不要mama和我了么? 安然拍了拍顧以培的肩膀,心里卻想說:我tm怎么知道,問那個沙雕作者??!但嘴里卻揪著抄來的句子,老神在在道:緣來緣去,終緣由。顧以培,你應該及時止損才對。 你遇不到秦墨儼,一輩子做你自己;我們也不再遇到你們,繼續茍活于市井。 這樣是最好不過的結局。 好,師傅,我聽您的!顧以培抬手抹掉眼淚,我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 等一下!安然脫下背包,遞了過去,法器送你,你回頭放客廳沙發縫、你媽床頭柜都行!驅邪避難,逢兇化吉! 謝、謝謝您,我剛才還......顧以培小心翼翼地結果書包,抱在懷里,正感激地快當場哭泣時,就聽安然扒拉起手機邊短信訂票,邊說道: 我師傅說了,緣分是緣分,算命損修行,你加你媽一共二十三萬零七百二。七百二是安然的來回車費,他覺得他真的沒必要自己付錢! 安然:有零有整,您看您是轉賬還是現金? 第20章 、番外一 席朝霧篇 今天是上學的第二天,席朝霧沒到六點,就被樓下篤篤篤的切菜聲給吵醒。他使著巧勁,將胳膊從席六安的懷里抽出來。正打算像往常那樣,拽張餐巾紙擦擦手臂上的口水時,才清醒過來,發現這里并不是自己家。 哦,爺爺說,大哥被大灰狼一口吞了。 他看過那個動漫,兩只狼和一群小羊的青青草原。 大哥會被狼吃掉? 這大概只有,還在吧唧嘴的小安才會相信吧! 席朝霧垂著頭,很小聲提醒道:爺爺,我想刷牙。 老王爺的店一個人住時顯得空曠,如今加上兩個小崽,竟莫名其妙擁擠起來。小老頭圍著分不清顏色的圍裙,吸著氣從寶貝孫子身旁擦過:爺爺的小乖乖,你先去外面,別在廚房蹭到臟??!爺爺馬上給你送過去! 席朝霧出來的時候,聽見老王爺反復洗手。爺爺總是會在觸碰他和meimei之前,先洗手。 爺爺說,他總是和蔥姜蒜打交道,太刺激的東西,可能會灼傷他和meimei的皮膚。 他特別想告訴爺爺,香皂從來就沒洗掉過這些味道,而且他一點兒也不怕,爺爺身上有很溫暖的味道。 乖乖,看!爺爺給你們買了,草莓味的牙膏! 席朝霧看著爺爺一只手舉著粉嘟嘟的牙膏、一只手舉著小兔子牙刷,特別像昨天動物世界里,那只獲得勝利的大猩猩。他剛想笑出聲,又像是想到什么,倏地抿起嘴唇憋住。 怎么了?不喜歡?老王爺也蹲下.身子,掏出條小猴子毛巾,泡進地上的臉盆里,那爺爺給乖乖洗完臉,就帶乖乖去買新的? 席朝霧一臉糾結地任由老王爺搓臉,好在爺爺幫洗臉比大哥溫柔很多,至少不會把他的臉當桌子。 好啦!爺爺帶你去小李爺爺的雜貨鋪,隨你買好不好?老王爺牽起席朝霧軟綿綿的爪子走,卻沒拽動,怎么了?搖頭干什么?是不喜歡爺爺牽手嗎? 話音剛落,席朝霧的小手就立刻就握緊了。老王爺的手很大,很粗糙,是那種僅僅靠觸感就能知道,那上面有很多很多的傷疤。 爺爺,席朝霧低下頭,緩慢蠕動著嘴唇,我米有、刷牙哦。喜歡草莓牙膏的!不隨便買,省錢。 后來,很多很多年以后,哪怕個子已經超過老王爺許多了,大席朝霧還是能在,每天早晨恰逢同一種味道的牙膏。 等席朝霧刷完牙回到屋里,老王爺已經帶著撒嬌懶床的六安去嗯嗯了。他兀自一個人在店里轉悠,二樓的客廳里掛著一張全家福。 上面的男人他認識,是黑頭發的爺爺,其他兩個他猜想是爺爺的妻子和小孩。 席朝霧早早就明白生死,他斂起表情,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氣質,對著照片深深鞠了一躬。 大哥說,他們四個的全家福還在洗,大概等大哥回來,也可以和這張掛在一起,大家都不會孤單! 哥哥!席六安剛被老王爺放下來,就蹬直了小腿沖過來,哥哥~小安肚子痛痛哦!可能不能陪哥哥去坐.牢了呢! 班里的小虎子是個話癆,他將上學比喻成坐.牢。但席朝霧覺得不貼切,他覺得上學是走進了動物世界,他的同學有時候是猴子、有時候又是鵪鶉....... 總之,不是鬧騰個不停,就是撲棱翅膀亂哭亂咬。 那你是那里痛痛?席朝霧揪掉六安松散的小辮子,隨手攏出個馬尾,不是嗯嗯了么?是不是沒有嗯嗯好? 不系的,席六安說著精神十足地跳到地上,現場表演了一次原地暈倒吐血(口水),是小安、額、中毒已深,怕是不能再、再陪相公...... ......席朝霧面無表情的臉,開始出現一絲龜裂,盯著席六安的視線,像是在反復確定什么。最終,他只是學著往常安然那樣,輕輕搖了下腦袋,跨過席六安兀自下樓。 爺爺,以后還是不要讓小安看電視了吧!她席朝霧身為哥哥有點難以啟齒,于是很委婉的表達道,她可能需要多吃核桃。 第21章 20、 顧以培聽了話,愣怔了一瞬,但僅僅只有一瞬間。然后安然就看著對方,滑開自己的水果手機點了幾下,很好脾氣地遞過來:師傅,您輸一下卡號吧!我多轉您點,湊個整! ......代表太上老君,感謝您!安然接過手機,手指飛快。當然,他沒有輸自己的卡號,輸的是單位的海外號。李峰那邊的魚龍混雜,顧以培要是日后反應過來,就算順著卡號找人,那也只能找出個民間信.貸的皮包公司。 我能留一下您的手機號么? 顧以培抿嘴一笑,像一只清純的小白兔!安然在心里吹口哨,到嘴的拒絕愣是沒說出口,轉而說道:......我們那兒沒有信號,要不留個郵箱? 安然留的是前世的郵箱,剛來這邊的時候試過,是可以用的。 兩人分別,安然沒立刻會賓館,兀自一人在B市中心逛了半天。他懷揣著巨款,看見什么新鮮玩意兒都買上一點。最后,竟收不住手,只得認命地背著一粗麻旅行袋的雜物趕火車。 回來依舊訂的是綠皮火車硬座,安然趴在蛇皮旅行袋上睡了一宿,從脊柱麻.痹到四肢,出站時就宛如一只拖著儲備糧的無腦喪尸。 肖、安、然! 安然僵硬地扭過頭去,來人居然是前段時間干過仗的黃浩南。他正尋思著對方是報仇來的,還是恰巧路過,就瞅見黃浩南溜著某馬鑰匙圈,嘚嘚瑟瑟朝他走來。 黃浩南:安子,聽說你去了趟外地? 啊,旅個游。安然將旅行包放到地上,有些防備地退后兩步,黃哥也出門? 黃浩南這個人,好像是天生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社交距離。他緊跟著安然的腳步黏過去,木著臉說道:不是,我是特意來接你的!走,上車去? 安然一時間搞不清楚對方是幾個意思,又不想顯得太慫,退了好幾步,兀自將旅行包一甩,道:那就謝謝黃哎吆,對不起,沒瞧見不是。 黃浩南咬牙硬抗,絲毫不在乎額頭上逐漸鼓起的大包:......沒事,我不疼!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