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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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朝霧得了這兩個字,還挺心滿意足。于是一扭臉,留下一道羞澀的背影,屁顛屁顛繼續大掃除。 安然沒告訴他自己也有了一份,不加提成,一天掙他二十五倍的工資。 在成熟的孩子,也還是孩子。他們活潑好動,對很多事情都抱有無限的新鮮勁頭。安然原本以為席朝霧是個內斂的,可對方卻讓他很失望...... 翌日凌晨四點,安然還睡得云里霧里,夢里有只鬼頭魚,像不要命似地猛撲他。 那魚的腦袋有人頭那么大,雙眼瞪得渾圓,黑漆漆的瞳孔還泛著銀光。他只能拼命地游、拼命地游,一個回旋轉身臥槽?。?! 安然:你半夜不睡覺,在、在我床邊干什么?。?! 席朝霧被安然推了個屁股蹲,好在人矮重心低,啥事沒有地爬了過來。面對盛怒的安然,他縮著腦袋,含含糊糊地說道:我、我睡不著...... 你睡不著?你睡不著半夜蹲我床頭?! 席朝霧還沒來得及說清楚,睡在最里側的六安突然爆哭起來。小姑娘被安然的吼聲驚醒,又借著月光看清自家親哥的姿態,跳腳沖到安然身上,一通拳打腳踢:......壞蛋、打死你、壞蛋、魔鬼、臭蟑螂!安然前一天在賬本的海洋中遨游,晚上遭此人頭魚一嚇,現在還被貶為壞蛋、魔鬼、臭蟑螂,再好的耐心也要宣告破產了。 他一手拎一個,將兩小孩請出臥室。路過衛生間時,幾乎都想打死自己良心,直接把兩人丟進馬桶回爐重造! 你!說說怎么回事? 安然大刀闊馬地坐在沙發上,掰著臺燈對準犯罪嫌疑人席某及其妹,你們老實告訴我,你們是不是不爽我很久了? 你個 席朝霧連忙堵上六安的嘴,迎著燈光看著安然,瞧不清對方是個什么表情,哥哥,我沒有、小安也沒有,真的。 安然冷笑一聲,似乎在思考怎么分尸比較方便。 席朝霧沒來由的全身一哆嗦:哥哥、我錯了,小安不是有意打你的。她只有八歲,我會教她...... ......安然,我真想切開你的小腦瓜看看,里面到底有沒有溝壑! 關于人體構造學,席朝霧不清楚,但是切開腦瓜,他能知道這是個死!于是再也憋不住刺激,跟著六安一起,讓眼淚搖搖欲墜。 席朝霧不???,追溯上一次流淚,還是六安生病。他也說不上來,為什么此刻想哭。 但不妨礙他把這歸結于,對于死亡的恐懼。 一個漂亮的小男孩,面無表情地在你面前無聲落淚。不管別人這么想,至少安然覺得足夠詭異。 他說什么了? 哦,切開你的小腦袋瓜。 ...... 行了,真話、假話,你還聽不明白?家里沒有抽紙,安然隨手拽了塊布,不怎么溫柔地在兩孩子臉上揩了一把,一口歇了??! 那、那你還切我們么?席朝霧從今天擦地的抹布里逃了出來,急促問道。 ......不切,安然頭禿,小的不敢。我們還是繼續睡覺,成么? 席朝霧聽了話,立馬松開已經迷糊的六安,吸了吸鼻子,揚言道:不成,我要去上班了。 哦,你要去上班了。 如果這句話放在十年后,安然可能眼皮都不抬一下,扭頭睡個回籠覺。然而此時,他只能憋著內傷,幾乎和藹地妥協:哦,那六安去睡覺,我送你去上!班!。 席朝霧蹙著眉看他,似乎有些異議。但并沒有什么屁用,十幾分鐘后,他趴在安然背上,開始了披星戴月的上班之路。 席朝霧上班的地方離家不遠,應該是之前就踩好點的,就在小區東邊的綜合大市場門口。 安然到得時候,早餐店看樣子已經開張挺久了。這塊區域的早餐店有兩次高峰期,一次賣菜的人、一次買菜的人。此刻里面有不少賣菜的大爺大媽,正一邊吃著油條,一邊吹噓著自家蔬菜和孫子。 臭小子上班,還真挺早。 哥哥,背上的小孩扭了扭身子,我要下來! 席朝霧自覺是個有工作傍身的人,不能在客戶及老板面前,活得像個三四歲小孩。他被安然放下來后,扭扭捏捏走向灶臺后面,十分鄭重地說道:老板,對不起,我來遲了。不過,明天我會早到的! 老板是個頭發花白的年輕老頭,挺嚴肅的。他瞧也沒瞧小孩,一邊添柴火,一邊瞥著眼打量安然:去把那邊的桌子擦了。 安然也在打量老頭和他的店鋪。 叔,早上好。 是挺早,老頭夾出兩根油條,又往后一指,喝的在那邊,豆漿一塊、白粥五毛,胡辣湯今天不夠,你們別打了。 ......哦,謝謝叔。 席朝霧剛哼哧哼哧地擦完桌子,就被安然拎到了椅子上。香噴噴的豆漿,正蕩著純白的漣漪:哥哥,你吃吧,我在上班呢! 你老板讓的。趕緊的!豆漿喝兩口就成,粥和油條要吃光。安然邊說,邊將白粥推過去,眼神卻落在對面墻壁上。 小伙子第一次來吧?常年在市場做生意的老人,都習慣嘮嗑,怎么盛粥啊,老王這兒的胡辣湯和油條,嘖嘖~全市都吃不到! 安然笑了笑:王叔說不夠賣不是。 在里屋呢,老王藏著呢!不是熟人,他還不賣!大爺樂呵呵吸溜了口胡辣湯,看樣子是挺香。 他見安然盯著墻上的烈士證,隔著桌子普及起來:老王啊,是個苦命的人!他為國家累了半生,后來兒子也跟著他的路走,如今卻只回來個證。哎,你說,像咱們這樣面朝黃土,還能多活...... 老子要是不當兵,你饞個屁胡辣湯!王老板是個火爆性格,橫著條燒火棍回頭啐道,老子大兒是個英雄,國家英雄!老子掛出來就是讓你們看看,老子這一生不虧! 囔,我就是和孩子聊聊嘛~大爺脖子一縮,老實坐回去。 店里的客人來得快,去得也快,不消十來分鐘便徹底安靜下來。安然看了看認真收拾桌面的小孩,踱著步子走向灶臺:王叔,我是席朝霧的哥哥,我叫安然。 呵,王老板冷哼一聲,抽了根細木條,抵上安然的小腿,我知道你,肖安然,是吧? 第6章 6、 我知道,肖安然是吧? 安然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長輩叫你全名。這像是存在一種本能機制,讓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無奈何,那根小木棍像是認定他似的,緊緊地戳在他的褲腿上。 叔? 老式鐵皮灶臺燃起一股子煙灰,王老板靠著柴火坐著,宛如位神功大成的世外高人:你說,你是那崽子的誰? 大哥?安然挑了個多重解讀的稱呼。 上個月我見他帶著個女娃,在那邊撿爛菜。王老板瞥了一眼安然,上周他來問我要不要店小二,我還尋思著,這小崽是不是穿越人士。要不怎么過的無父無母? 安然有點心酸,又有點想笑。他還沒看出來,不茍言笑的王老板,還是個潮流影視迷。 叔,不好意思啊,我...... 你別打岔,小棍子在安然腿上更加緊密了,后來我去打聽了一下,你很有名??! ...... 安然以前在老家也很有名,但明顯不是這種有名。王老板覷著雙眼盯著他,似乎是在等他自首。 兩人一時間,四目相對,不發一語,十足的高手過招。 大哥?席朝霧蹲在水桶邊,有些不解的看著二人,你還不回去么? 叔找我有事要說,你忙你的!安然擺擺手,調轉腳步,用后背隔絕了小孩的視線,叔,我以前是挺混蛋的,但是我現在真改過自新了!您能別帶以往那種有色眼鏡看我不?祖國教導我們,要給孩子一個機會! 安然挺喜歡這個王老板的,他外公以前就是個兵。于是,他越發大起膽子,點了點小木棍,又指著自己,補充道:我就是那個需要機會的孩子。 ......王老板大概是沒見過如此臭不要臉的孩子,半晌沒擠出一句話。 再說了,您也不地道??!安然笑了一聲,胡辣湯明明還有,卻還要騙我們小孩,這不是哎吆、還打人! 打你怎么了?王老板甩著小木棍,又敲了下安然的小腿,不重但也輕不到哪里去,被你爺爺我打幾下,哼哼唧唧像個娘們! 得,我就是您孫子! 這天,王昌來收了個十歲的活計,還附帶了個不到十六歲真孫子。 安然沒在早餐店待多久,畢竟家里還有個幼崽和一大堆的爛賬。他拎著一份早餐先走,臨到中午的時候在去接小孩。 日子也就這樣慢慢的過著,仿佛一切都朝著期望的方向發展。有時候,安然或席小妹不想再吃安氏黑暗料理,他們還能在早餐店蹭上一頓好的。 一轉到了八月初。今年的天熱得早,還以為是個駭暑,卻沒想半途撞上臺風。連綿的大雨下了將近一周,都快要將安然家那個小窩,下成水簾洞。 你今天起這么早干什么?老王爺那兒不是歇業幾天么? 這段時間,王昌來和席朝霧關系飛速發展,按照安然的話來說,就是臭味相投。 這一老一小整天板著個臉,就愛看苦情劇。其實看看也就算了,可無論劇里是死爹死媽死丈夫,這兩人都能做到目光深沉,無動于衷。 安然記得上一次見到這種表情,還是中x建交的時候。 于是,安然給兩人獻上了個契合的高貴身份,老王爺和小柿子。 小柿子似乎已經晨練完畢,剛出了一身的汗,現下站在板凳上攪粥:我睡不著嘛大哥今天想喝甜粥還是咸的? 甜粥放紅糖,咸的放雞蛋。紅糖一塊五一大袋,雞蛋三毛一顆。 單獨盛一份出來給我,你倆吃咸的。安然踩著水從衛生間里趟出來,你站板凳上亂動什么?下來,不是說以后不用你做飯嘛! 席朝霧扭過頭看他,然后才一邊抓著臉,一邊從板凳上摸下來,嘴里嘰嘰咕咕聽不清在說些什么。 我說,咱家就住個水簾洞,你至于真成孫猴子么? 沒有,就是好癢。席朝霧說著,還不忘后仰著脖頸,抓撓后背。 過來,我看看。 夏天本來就蚊蟲多,更何況安然這個狗窩還家徒四壁,連綿的雨天幾乎將全小區的蚊子,都趕緊屋內。安然原本以為沒多大事兒,直到掀開小孩的衣服,才發現大事不好。 你這...是什么時候長的?怎么后背全是疹子? 小孩后背從肩胛骨中心接連后腰,全是密密麻麻的紅斑白疹。估計是瘙癢得很,不少地方已經被撓得全目全非,泛起一層死皮。 除了后背,還有什么地方癢?安然便問,便反復掰飭著小孩看。 ......席朝霧一邊被扒衣服,一邊還要表演原地轉圈,倏地漲紅小臉,哥哥、沒、沒有...... 亂動什么!趕緊說!安然不客氣地朝他頭上拍了一巴掌,我看不像蚊子咬的,別到時候印到臉上。將來成二麻子,討不到老婆! 席朝霧見過麻子,雖然在老王爺家的電視里。他不想變成那樣:還有腿上唔! 小孩的褲子都是松緊的,沒有什么款式,一拽就全脫了。 安然沒顧得上小孩羞羞答答的內心世界,蹲在地上仔細研究。 別亂動啊,我看看你岔開點、怎么屁股上也有??! 席朝霧近一兩個月來,多少長了一些rou,白嫩嫩的大腿特別Q彈。安然隨手一掐就是一塊白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使了多大勁! 我看不行,我們得去醫院。 小孩的大腿內側也有些脫皮,屁股縫里還好點,估計是小孩顧著廉恥,不好意思去撓它。 席朝霧前一秒還在羞澀,一聽醫院二字,立刻褲子都顧不上的擺手:不用、不要去醫院!我去抹點花露水就好了! 安然上上個月買了一瓶迷你號的Six God,用了一個多月,還有半瓶。他自己不招蚊子咬,幾乎很少用,但席朝霧是幾乎不用。 小孩日常節省,已經到了摳門的程度。每每用上一次,還是給席六安涂完,用手指上僅剩的氣味摁一下就完事。 現在席朝霧自己說要用花露水,可見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 你安然憋著一肚子懟人的話,卻在撞見小孩濕漉漉的眼珠時,偃旗息鼓。 他垂下頭拉上小孩褲子,沉聲教育道,你知道錢是怎么來的么?是掙來的!你覺得你省那么一星半點有用么?能買臺你最喜歡的電視么?!你連一個月電費都交不起! 席朝霧明顯有異議,蹙著眉抗議:能啊,只要你不開燈,我的工資足夠交一個月電費了! 我可去你的吧!安然終于沒忍住,對于這種頑固不化的小摳門精,只配暴力鎮壓,趕緊喝口粥,我去把小安叫起來警告你啊,別給我嘰嘰歪歪! 夏季是流行性感冒多發的季節,安然怕醫院病患太多,沒敢帶上席六安。將孩子托給老王爺后,拎著席朝霧奔向醫院皮膚科。 醫生似乎見怪不怪,看了兩下確診是泡狀濕疹。 安然:主任,這個不傳染吧?家里還有個更小的。 不傳染的,大夫低著頭培養,聞言脧了安然一眼,你怎么做哥哥的啊,濕疹都蔓延開了才帶小孩過來!這玩意癢得很,孩子這么小受不了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