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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以深微微扯了下嘴角,“我一會兒吃,現在人多?!?/br> 言暢靠住固定單杠的柱子,“司以深,你不要小看一個記者的敏銳性?!?/br> 在單杠上晃著玩兒的他聽聞,坦蕩蕩地問:“那你想知道我是因為什么事情受了影響嗎?” 言暢垂眸看著他,沒說話。 司以深對她勾了勾手指,“過來?!?/br> 言暢撇著嘴巴“切”了聲,說:“你叫寵物呢?” 司以深揚起嘴角,說:“寵物比你聽話多了?!?/br> “你……”她被他氣到,轉身要走。 司以深在后面喊她,“言暢?!?/br> 言暢停下來,他又說:“別走啊,好了我不鬧了,我保證?!?/br> “你過來?!?/br> 她深吐出一口氣,耐著性子轉回身走到他身側,司以深說:“彎點腰?!?/br> 言暢就稍微俯了點身。 下一秒,他突然抬起了上半身,言暢被他嚇到,猛然直起身。 司以深的雙手環胸,看著她得逞地笑起來。 言暢的臉瞬間染上一層薄薄的紅暈,她瞪著他,話語微微氣惱:“司以深!” “對不起,”他忍不住地笑,指了指自己的頭,“腦袋充血了,有點難受?!?/br> 言暢知道自己被他耍了,不再停留,任司以深在后面怎么喊她,她都沒有回頭,離開了訓練場。 自從兩個人之間的生疏和不自然漸漸消除后,他就越來越愛逗她,和之前上學時一樣,總是要把她鬧的氣了、惱了,他就高興了。 直到言暢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里,司以深才嘆了口氣,又倒回去。 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不見。 他是有情緒,是不高興。 但更準確地說,應該是難過和遺憾吧。 司以深之前出任務認識了一個狙擊手,叫宋歌。 宋歌是沈城人,但不在沈城的武警部隊。 兩個人很惺惺相惜,很早之前就約定好一定要在這次的全國武警狙擊大賽上見,要一決高下。 然而,就在今天早上,司以深遲遲不見宋歌的身影,后來問了上級,才知道宋歌前段時間出任務,受了傷,現在人還躺在武警醫院里。 而宋歌傷的最嚴重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身為軍人最重要的抱槍的手臂。 這意味著什么,其實每個人心里都清楚。 包括宋歌自己。 司以深只是難過,宋歌可能會因為這個傷而不得不選擇退伍,再也不能和自己狙.擊.槍朝夕相伴。 而他也遺憾,遺憾自己可能再也沒有機會,和他最敬重的狙擊手較量一番。 這個遺憾,會伴隨終生。 下午的比賽比上午更激烈,有個項目要求參賽選手在75米,100米,125米……10組不同的距離上用立、蹲、跪、臥、側、坐、躺7種姿勢打中“歹徒”。 而司以深每次都會很果斷的開槍射擊,特別干脆利落。最后裁判上前驗靶,司以深每一發子彈都命中歹徒的眉心。 這次能到現場對這次比賽進行采訪報道,讓言暢更加確定他們平時訓練肯定特別嚴格,不然不會在比賽的時候會有這么出色的表現。 第一天的比賽結束,晚上言暢打開電腦寫稿子,除了要對一天下來的比賽采訪進行總結,她還在撰寫另一篇稿子。 是關于武警戰士和人民解放軍到底有何不同的文稿。 前天下午小女孩張嘴就喊司以深“解放軍叔叔”,她其實當時就看出來他有一瞬間是由心底特別無奈但又很無可奈何的。 作為一名中國公民,言暢覺得每個人都應該對最基本的軍事方面的知識有所了解。 她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告訴大家,告訴每一位中國人:并不是所有穿軍裝的人都是解放軍,他們還有可能是武警。 中國武警。 People'sArmedPolice。 言暢寫稿子寫到快十一點,潘文婷已經睡下了,她的身體因為坐的太久而不舒服,肩膀有點酸疼,她站起來,走到窗前,伸了伸懶腰,活動了下筋骨,這才覺得松快了些。 就在言暢轉身想要去倒杯水喝的時候,突然發現她的窗戶樓下正對的訓練場有個人。 司以深正在負重跑。 言暢微微皺了下眉,她盯著正在跑步的司以深,心里更加確定他有心事。 司以深像是不知疲倦似的,一圈一圈地跑下去,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直到獵豹突擊隊的隊長蘇承澤出現在場地,言暢看到司以深跑過去,站到蘇承澤的面前,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后來司以深把身上的裝備都卸了下來,和蘇承澤一起坐在地上,不知道在說什么。 言暢站在窗前盯著他們看了會兒,然后就轉身去倒了杯水喝,隨后繼續寫快要寫完的稿子。 等她把工作做完,關上電腦再站起來望向窗外時,剛才還坐在那里的兩個人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整個訓練場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 言暢走到辦公桌旁,伸手關掉臺燈,然后上床,她剛閉上眼睛沒有幾分鐘,武警部隊的警報突然響起來。 言暢坐起來,很快她就聽到隔壁房間的開門聲,還有一陣飛快的跑步聲消失在樓梯里。 是副隊長白阮沖下了樓。 言暢利索地穿好衣服下了床,拿起相機跑出了宿舍樓,她親眼看到晚上還和他們坐在一起唱歌嬉笑的戰士們此時此刻已經穿好作戰服,全副武裝,整齊地站成了隊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