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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言暢把車?;仉娨暸_里的停車位,然后開著自己的車帶著言暢去了一家小餐館。 餐館雖然很小,但生意卻很紅火,司以深和言暢到的時候一樓已經沒有座位了,兩個人去了二樓的卡座。 言暢本來就有點拘束,再加上剛才在電視臺門口又出了那樣的意外,她就更沉默。 司以深主動找話題,問她:“做記者是不是很辛苦?” 言暢抬起頭來看向他,微微笑了下,“還好,最辛苦最危險的還是你們這種部隊里的人?!?/br> 他挑了挑眉,輕笑了聲,似是感慨,說:“都不容易?!?/br> 言暢沒有說話,但卻是贊同他的。 的確都不容易。 他常年在部隊里,只要出任務,不管任務大小,肯定都是有風險的。 畢竟武警部隊是維護國內社會穩定的武裝警察部隊,說不好聽點,每個武警戰士都是擋在中國人民前面的人rou盾牌。 而她自己,每天風里來雨里去,熬夜加班加點報道采訪趕稿子,只是為了能找出真相,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他們做記者的會面臨金錢和利益的誘惑,也會面臨潛在的報復和危險,但那都不能夠成為他們拋棄職業道德和基本良知的理由。 做人都是有底線的,更何況是作為時代和歷史記錄者的記者。 言暢還記得,父親曾經對她說過,記者是無冕之王。 她既然成為了一名記者,就要把這份工作做好,要對得起所有人,哪怕被人罵被人威脅被人攻擊,她還是會堅持原則,曝光所有的黑暗,還給大眾光明和真相。 因為每一個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權利,而她要做的,就是把真相公之于眾。 過了會兒,飯菜被端上來,言暢突然對司以深說:“這頓飯我請你吧,作為感謝?!?/br> 司以深瞇眼,靠著卡座抱起肩來,似笑非笑地盯著她,問:“感謝我什么?感謝我在天臺上救了你?感謝我雨天送你回家?還是感謝我剛才又救你一次?” 然后他向前傾了下身,抬手托住下巴,逗她:“那你至少應該請我吃三頓飯啊?!?/br> 誰知言暢頗為認真地點頭答應,“好,以后等你有時間了再繼續請你吃飯?!?/br> 司以深沒忍住,笑了起來,他拿起筷子夾了菜吃,說:“行了,逗你的?!?/br> “快吃吧,他家的菜還蠻好吃的?!?/br> “咦?”言暢疑惑,隨口問:“你經常來嗎?” 司以深“嘖”了聲,“你覺得我能經常來嗎?”說完不等她說話他又道:“偶爾和兄弟一起過來搓一頓?!?/br> “哦,”她點點頭,眼角爬上一絲特別淺淡的笑意,“這樣啊?!?/br> 中途司以深離開了一趟,說是去洗手間,言暢也沒多想,等他回來兩個人吃好后要下樓去買單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他剛才已經把錢給付了。 言暢跟著司以深走出去,說:“不是說好我請你的嗎?” “是你請我,”他走到車邊為她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但請客是請客,買單是買單?!?/br> 言暢:“……” 經過這頓晚飯,言暢和司以深之間不再那么的生疏不自然,兩個人在面對著對方時不管說什么做什么也不再特別的束手束腳。 本來司以深是想送言暢回家的,但言暢執意要回電視臺去開車回家,最終司以深開車帶她回了電視臺,言暢在取了車要走的時候對司以深說:“一會兒替我和瀟瀟說一聲,我完成了她交給我的任務?!?/br> 司以深的手抄在兜里,垂眸盯著她哼笑了下。 “你平常什么時候有空?”言暢問道。 “周日?!彼疽陨钫f完又補充了下:“如果不出任務的話?!?/br> “好?!毖詴硲?,隨后對他揮揮手,“走了,再見?!?/br> “拜拜?!彼疽陨顕诟浪骸奥飞闲⌒?,到了家說一聲?!?/br> “嗯?!?/br> 言暢到了家把車停好后就給司以深發了條短信告訴他自己已經到家了,在上電梯的時候她剛想把手機收起來就有通電話打進來。 言暢看了下來電顯示,接起來:“喂,沈伯伯?!?/br> “小暢,回家了嗎?吃晚飯了嗎?”沈滄海關切地問道。 言暢進了電梯,摁下10樓的按鍵,笑著說:“剛和朋友吃了晚飯回來,已經到家門口了?!?/br> “您呢?最近怎么樣?身體還好吧?” “哎,好著呢好著呢,”沈滄海說:“你別惦記著我,我都好?!?/br> “我前段時間在國外,你出了那么大的意外也沒能在你身邊陪著你……” 言暢聽著沈滄海的愧疚自責的語氣,連忙安撫:“沈伯伯,別這樣說,這么多年來都是您在照顧我,上次只是個突發意外,”她邊說邊走出電梯,從包里拿出鑰匙來開門,進了家換上拖鞋,“都過去了,我沒事兒,你也別再放心上啦?!?/br> 當時沈滄??吹叫侣労缶徒o言暢打了電話,但是言暢那會兒在浴室泡著澡睡了過去,沒有接到電話,后來也給他回了短信讓他不要擔心。 “我明天去沈城,到時候陪沈伯伯吃頓飯嗎?”沈滄海問道。 言暢笑著答應:“好啊?!?/br> 掛了和沈滄海的電話,言暢倒了杯水仰頭喝下去,冰涼的水順著喉嚨滑進胃里,有種微冷的舒服感。 “叮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