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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了一個外套在她腳邊。 言暢停住,彎腰把這件黑色的外套撿起來,她撐著傘拿著被那人丟在地上的外套快步走到了河邊。 豆大的雨點砸下來,形成密密的雨珠簾,言暢站在河邊,只能通過瓢潑大雨看到他把小孩子給抓住了,正在帶著孩子往岸邊游,卻看不清這個人的模樣。 十米,五米,三米…… 帶著小孩子向岸邊游過來的他離自己越來越近,言暢這才看清楚他的面容,一時間僵在原地。 她怔怔地看著司以深把小孩子救上來后很專業的讓小孩子把喝進去的河水給吐出來,小孩子嚇的發抖,哭個不停,趕來的大人嚇的抱著自己的孩子又哭又笑,連連對司以深道謝。 蹲在地上的司以深站起來,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說應該的。 一場驚心動魄的意外被他淡淡的一句話帶過。 孩子的家長領著小孩子走遠,其他圍觀的人也都漸漸散去,只有言暢還站在原地。 她直直地瞪著他,男人渾身濕透,身上那件黑T恤和他的肌膚相貼,勾勒出他非常完美的身材,肩寬腰窄,手臂上的肌rou盡顯。 司以深轉過身,言暢這才恍然回神,她伸出拿著他外套的手去,“你的……” 她頓了頓,發現自己的口腔里很干澀,但言暢還是下意識地吞咽了下口水,才繼續說:“你的外套,司以深?!?/br> 本來她的雨傘打的低,遮住了她的臉龐,司以深并沒有看到她是誰,可隨著她那句“司以深”喊出口,言暢把雨傘抬高了些,她仰起臉來,目光穿過層層雨幕,和他的視線對上。 司以深完全沒有料到會在這里遇到言暢,愣住。 大雨滂沱,她就撐著傘,站在他的眼前不過一步的距離處。 周圍除了馬路上開會穿梭的汽車的行駛聲,就是雨水落到地上的滴答聲。 而這一剎那,他的耳邊卻只有她喊出聲的那一句:“司以深?!?/br> 明明近在耳邊,卻又好像是在遙遠的十多年前傳過來的。 他仿佛看到了十六七歲的言暢,也是在這樣的一個雨天,撐著傘走到他面前,笑著對他說:“司以深,進來,別淋著?!?/br> 在他發愣走神的時候,言暢將雨傘往前挪了下,移到了他的頭頂。 下一秒,司以深一手接過她遞過來的外套,一手握住她攥著傘柄的手,往她懷里輕輕推了下,人也跟著往前邁了一步。 一瞬間,兩個人距離極近,擠在了同一把傘下。 他笑了下,桃花眼微彎,就連話語都帶上了笑意:“你別被淋到?!?/br> 第3章 好久不見03 司以深沒有穿外套,只是在手里拿著,另一只手為他們兩個撐著傘,在言暢不注意的時候他一直將傘往她那邊傾斜,全然不顧自己的半邊身子都淋在外面。 言暢和他一起往路邊走,兩個人踩著地上的雨水,誰都沒有說話。 將近十年沒有見面,這次相遇又如此突然,司以深和言暢都不知道該如何去自然地同對方交談。 欲言又止了好幾次,在快走到車旁邊的時候司以深終于開口打破了他們兩個之間的沉默:“你這是要去哪里?” “哦,我回家?!毖詴秤行┚惺?。 言暢的話音剛落,司以深就佯裝自然地對她說:“我送你吧?!?/br> 她抬起眸子來看向他,目光里有些意外,隨即就搖了搖頭,笑著婉拒:“不用了,我家就在附近的……” 司以深望了望還在下的瓢潑大雨,還是堅持:“雨越來越大了,我有車,送你吧,你這樣走著回去非得淋濕不可,到時候別再感冒了。走吧,車就在路邊?!?/br> 言暢被他帶著往車停的方向走,話語間藏不住她的不自然:“那就……謝謝了?!?/br> “舉手之勞而已?!彼疽陨顬樗蜷_副駕駛那側的車門。 言暢上車時司以深把外套搭在為她撐著傘的那條手臂上,騰出另一只手來為她擋在車頂。 司以深上了車后在放雨傘的時候不經意瞥眼才注意到言暢手里拎的袋子里面裝的是藥。 司以深輕咳了下,然后試圖找話題,問她:“你身體不舒服?” 言暢愣了下,然后反應過來,點頭,“嗯?!?/br> “最近有點感冒,而且睡眠不是很好?!闭f到這里她突然想起來,扭頭對他說:“對了,那天,謝謝你?!?/br> 言暢笑的有點不好意思,“我一開始不知道是你救了我?!?/br> 他瞇了瞇眼,試探性地假裝隨口問道:“那你后來是怎么發現是我的?” “我問了軍事新聞部門那邊的同事?!毖詴橙鐚嵒卮?。 原來是問了軍事新聞部那邊的人才知道的。 唉,等等—— 司以深微詫,“你現在是……新聞記者?” 言暢幾不可見地抿了抿唇,而后淡笑著點頭,“嗯?!?/br> 言暢回答完后兩個人就陷入了沉默,誰都沒有再說話,只有雨滴噼里啪啦敲打車窗的聲音還有雨刷不斷來回刷動的聲音。 司以深還記得清清楚楚,言暢說過,她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優秀的歌手。 她真的是太愛能讓她唱歌的那個舞臺了。 那時他每每看到在舞臺上盡情唱歌綻放自己光彩的言暢,都無比堅定地認為她就是天生靠嗓子吃飯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