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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信心滿滿地看著孫觀主,心里想著余多看到自己的親生父親之后,一定會非常感動,然后撲進他的懷里叫爸爸。 “我不和你走!”余多喊道。 他從屋內走了出來,雙眼通紅:“我沒有爸爸,你不是我爸爸!” 男人沒想到余多會這樣說,他驚訝之余有了幾分火氣,但還是勉強冷靜下來說:“余多,我就是你爸爸。把你丟掉是你mama的主意,我已經和她離婚了,這位是你的新mama,和爸爸回去,好不好?” “不好?!?/br> 喬兮冷笑一聲:“你剛才說的話十句有九句都是假的,你這樣的人也能養好孩子?” 男人認出了喬兮的身份,他就是在喬家的晚宴上認識了喬兮,通過她的身份找到了天玄宗,然后看到了照片里的余多。 他幾乎是立刻就認出來了余多是自己的孩子,立刻趕了過來,要將余多帶回去。 男人想起那晚上喬兮鐵口直斷的表現,內心還是有幾分不太相信,覺得她多半是查到了什么,才會說得那么準。他和余多的事情都過去幾年了,當時也沒有任何人在場,所以喬兮是不可能查到的。 他稍微放心了一些,頓了頓,緩和語氣說服喬兮:“喬大師,我知道你也剛剛失去父母不久,我想你一定很能理解我的舉動。余多這幾年沒有父母的陪伴,一定很難過,他剛才說的都是氣話,氣我沒能早點來接他,我都知道的?!?/br> “喬大師,你一定能體會余多的心情吧?”男人語氣誠懇,“讓我帶余多走吧?!?/br> 喬兮差點笑出來。 她對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父母沒有半分記憶,也沒有相處過,根本談不上傷心難過。 喬兮摸了摸余多的腦袋,低聲問:“我后面說的話你聽了可能會很難過,你還要聽嗎?” 余多紅著眼睛,堅定道:“要!” “乖?!眴藤馊嗳嗨哪?,“師父和觀主疼你,不哭?!?/br> 喬兮轉過頭,盯著男人說:“首先,你想找余多回去,是因為你發現你這一輩子只能有一個孩子,也就是余多。你害怕自己沒有人來繼承公司,所以才回來找他?!?/br> “再次,當初遺棄余多的不是他的母親,而是你。因為你覺得余多的陰陽眼是臟東西,會影響你的生意,所以不顧余多母親的勸阻,把余多扔在了荒野?!?/br> “最后,”喬兮露出一個冷笑,“你知不知道有一種罪,叫遺棄罪?” 如果眼神能殺人,那孫觀主已經快要把男人凌遲上百遍了。 余多握緊了拳頭,他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問男人:“我mama呢?” 男人還處在被喬兮說中了所有事的震驚和驚慌中,一時沒有回答。 旁邊一直在縮小自己存在感的女人小聲說:“她,她生了很重的病,已經去世了?!?/br> 余多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 孫觀主將余多抱在懷里,用袖子擦他的眼淚,怒瞪著男人。 喬兮拿出電話,給陳火發了短信,告訴他余多父親棄養的事。 男人見喬兮在發什么東西,急道:“你干什么?” 喬兮頭也不抬:“送你去坐牢?!?/br> 男人怒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城南張家的下一任家主,你敢和張家對上,你能得罪得起嗎?” 喬兮冷笑一聲:“我連喬家都敢滅,我有什么不敢的?” 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男人這才想起面前的女人是個能大義滅親的人,他恨恨收回視線,最后說:“我告訴你,余多的名字不叫余多,他生是我們張家的人,死是我們張家的鬼!” 男人一邊往后走一邊說:“他叫張飛白!” 喬兮猛地抬頭。 男人帶著女人飛快地跑下了山。 孫觀主見喬兮的表情不對,小心翼翼地問:“小師祖,怎么了?” “沒事?!眴藤饣厣?,揉了揉余多的腦袋,“還難過嗎?” “不難過?!庇喽嗵ь^,抿起嘴唇,“我就是生氣。那個人一定要快點進監獄!” “好,他馬上就要進去了?!眴藤饪戳艘谎凼謾C,陳火已經給了她回復。 “對了,當時有沒有給余多辦領養?”喬兮問孫觀主。 孫觀主連忙點頭:“辦了,都辦了,余多現在和我在一個戶口本上?!?/br> “那就好?!眴藤庹f,“你別聽那個人的話,你不管生死,都是我們天玄宗的弟子?!?/br> 余多眼睛亮亮的:“嗯!” “好,你跟我來一趟書房,我有話問你?!眴藤鈱τ喽嗾f完這句話,就走進了內屋。 孫觀主和余多面面相覷。 孫觀主小聲問:“余多,你最近干壞事了嗎?” 余多搖頭:“沒有???” 他帶著幾分疑惑,走進了喬兮所在的書房。 喬兮坐在他平時坐著畫符的地方,對他說:“來,坐我旁邊?!?/br> 余多照做。 喬兮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突然有點不知道要怎么說。 剛才那個男人說,余多的原名應該叫張飛白。 而張飛白,就是她穿的這本書的龍傲天男主。 喬兮清楚地記得,那本書是從張飛白的十八歲開始寫的。 那個時候,張飛白被認回了張家,但是他在張家并不受待見,于是他一怒之下脫離了張家,開始自己在江湖……不,在陽間闖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