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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邱妍剛回了邱夫人身邊,回頭一看,頓時愣了: “咦,人呢?” 原先站著簡瑤主仆二人的地方,早不見了二人身影。 邱夫人根本沒在意簡瑤,聞言,覺得邱妍過于小題大做:“管她作甚,我們該進去了?!?/br> 邱妍擰眉,一邊和她朝侯府走,一邊不斷地回頭看,看了四周都沒有簡瑤的身影,就只好將這事壓在了心底。 而簡瑤,則是和青梔剛下了馬車,沒多久,就被白三找到。 “簡掌柜,可終于找到您了!” 簡瑤和青梔對視一眼,有些驚訝:“白侍衛?” 白三訕訕地應下,道: “世子爺讓我來接您,您直接跟著我進去,不必在這兒等著?!?/br> 簡瑤愣了下,但這種場合的確對她來說有些不適應,裴湛一片好意,她也就受了,給青梔使了個眼色,就跟在白三身后,繞過眾人,從偏門進了去。 一進侯府,就清凈了許多。 白三在前引路,簡瑤雖來過侯府一次,但依舊不知侯府布局,跟在白三身后走了一會兒,她不著痕跡地咬了咬唇瓣。 這宅子布局都是差不離的,分前院后院。 若要去給靖和長公主賀壽,該去后院才是,但這明擺是朝前院的方向去。 簡瑤臉露了些疑惑,白三看見,低聲解釋: “我們現在去的是不聞院,我們世子爺的院子,世子爺說有事和您說,需安靜些,不聞院最合適不過?!?/br> 簡瑤眸色立變,裴湛尋她說事,必然是當初父親一事有些著落了。 想至此,她立刻加快了步子,恨不得讓白三再快些,也顧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之類的說法。 剛過了假山,簡瑤未看見,后方的長廊上,有一女子遠遠看著她的背影,稍有些失神。 裴清婉覷了眼五公主,又覷了眼白三殷勤的態度,忽然覺得有些棘手。 就在裴清婉不知說些什么時,倒是五公主豁達地笑了笑: “那是簡掌柜吧,那日,本宮還親自去過錦繡閣?!?/br> 裴清婉訕笑,無法否認。 見她一臉無措,五公主搖頭:“你不必這樣,我和你的交情與表哥無關?!?/br> 這話,裴清婉是不信的。 若非三哥,那么多世家貴女,她一個爹不疼娘不愛,唯獨靠著大伯母憐惜的人憑什么沖出重圍,得她看重? 裴清婉旁的沒有,慣是有自知之明。 五公主道:“今日姑母設宴,必然忙得不可開交,你不用陪著我,去幫姑母吧?!?/br> 裴清婉不放心,遲疑不定。 五公主斜睨了她一眼: “這侯府,本宮熟悉,無需你引路?!?/br> 話到這里,裴清婉沒了拒絕的理由,當下道:“那等我幫姑母安置好賓客,再來陪公主說話?!?/br> 五公主笑著點頭。 直到她身影消失不見,五公主臉上的笑容才消失不見。 她面無表情地看向簡瑤身影消失的方向,不知何時,她的手緊握著香囊,指甲幾欲要刺進rou中。 珠寒不解地看向她:“公主,您怎么了?” 倏然,五公主自嘲一笑。 她攤開手,手心皮rou稍破,指甲上微帶血絲,珠寒和其余宮人驚恐地捂住唇,珠寒又氣又急,快要掉下淚來: “公主,您心中不舒坦,罰旁人就是,何必糟踐自己!” 她忙忙要去替五公主擦拭手心,五公主卻沒要,她恍惚自嘲地看著手中香囊,低低呵笑: “我道,為何他忽然喜歡這種小玩意兒?!?/br> 那日簡瑤的話還在腦海中未忘——這是民女私下做著好玩的。 女子親手做的玩意,得他念念不忘,隨身攜帶。 而她呢? 無意中撿到此物,奉為珍寶,日日捧在手心把玩,甚至親自去找那人,好言好語請她再做一只。 她拿著,人家二人情定之物,要送給他。 荒謬可笑至極! 若非她今日認出那女子,恐要真的以為他喜歡這種小玩意,沾沾自喜地以為能討他歡心,甚至,她還想著今日將絨犬送給他。 五公主閉上眸子,忍不住后退一步。 羞恥自內而外,將她自以為是的一腦子熱澆了個徹底! 只五公主不解,既然如此,簡瑤明知此物意義,為何要應她再做一只? 她為何不說清真相? 為何將她蒙在鼓里戲弄,讓她如跳梁小丑般沾沾自喜! 五公主忍不住心中苦楚,解開香囊,狠狠拋進池中,眼睜睜地看著香囊被淹沒。 珠寒驚呼一聲:“公主!” 她是知曉,公主有多愛護這絨犬,怎么就給扔了? 她跺了跺腳,急忙道: “快!快去找人來撈——” “站??!” 五公主的厲呵打斷她,珠寒回頭,五公主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平靜道: “回來?!?/br> 五公主咬緊了牙,才維持住表面的平靜。 她是堂堂皇室公主,哪怕在情之一事上落了下風,也絕不會叫旁人看一點笑話! 珠寒稍愣,無意識地喃喃:“公主……” 五公主早就轉身,不再看向那池水,朝翟清堂走去,一步一步,儀態萬千,她說: “該去給姑母祝壽了?!?/br> --